芸雨四人为了赶往连队,在县汽车站和港务所,购车、船票到处无望,商议后,走吧,咋们走咋们的路。
那个覃勇、梁均是别的连队,四个人年龄都在十七、八九岁。覃勇说,走,各自挑起行装,照原路往车站方向走去。
又到车站了,阿生说再看看有无车辆?芸雨迈先几步,远远看见寂静无人,售票窗口紧闭。
偶见一辆班车开来,大家招招手,那司机望来一眼,立即加大油门开走了。
芸雨说,走,走咋们的路。上斜坡过弯道,那是个山城,是环山车路,沙子路面,比乡下的路好多了。
快看,对面有班车来,近了,几个在路边齐刷刷招手,司机看不看一眼,一溜烟呼呼地开走,圈走阵阵灰尘,扑面而来。
阿生说,恨不得拿个石头打过去。内心对这司机产生怨恨,他们宁愿空着车,也不搭你。
走,走在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来往,没有人骑着自行车,没有行人走在公路上。
公路两傍水桶般大的树,有五步十步一棵,有十来米一棵。根部弯弯曲曲,到二米处开枝散叶,虽是冬天,树叶还是绿油油。
走啊走呀,他们有说有笑,年轻气盛,走起路来唰唰地响,迈大步急速前行。
大家也久不久,调调转转左右肩膊,不竟肩上担着衣物。覃勇挑得最多,有大米,说还有鱼干,晒得黑呼呼的脸。
芸雨说,不知路程有多远?谁知道有多远?梁均说,没有人知到的,都是第一次走到这地方,照走,沿着公路去准没错。
到了这村庄屋底,偶见一阿佰,去三江口路对吗?说不错。又过山脚,弯弯曲曲的公路。又走出山拗,见到开阔的村庄。
看田垌有一些妇人淋菜,冬天干早,一排排稻草盖着什么的。不知道何种作物,总之是防着霜冻打坏。
村边芭蕉叶,被霜冻打得垂头干焦,木瓜树用稻草掩盖着。看天边红红的,明天看来又是一场霜冻,芸雨在那边说着。
天色已慢慢沉下来了,不知走了多远的路。芸雨说,不知前面有不有村庄,再走,天很快黑下来的。
老人说的,冬天日子短,再走,没村店投宿,黑灯瞎火,就要睡路边,就更惨了。
阿声说,是呀,快找个地方投宿,明天再走。覃勇、梁均一致赞成,又走了那么远的路,住一晚休息休息下。
走,一路走一边看旁边。走近村庄了,芸雨手一指,你们看,有大队。一块牌子写着新大大队党支部,还有大队民兵营的牌子。
过了这村,怕没有这店了。进去吧,相信他们会收留的,壮着胆子进入大队部。
看见一个高高的个子从楼上下来,问有什么事?芸雨几个挑着行装,走了过去。
递上一张证明,说我们几个是去公路会战的,说上一番原委。走路走到这里,想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继续赶路,看怎样?
那个值班干部也爽快,说没事,但不有房间的。要么在旁边侧廊处,有灶有碗,房边有堆禾草,在这里住晚吧。
好呀,芸雨几个乐开了,心想得你留宿都心满意足了,那会想到什么房间被铺之类。
天已慢慢变黑,一堆行装放在一个角落,煮饭,米呀?菜呢?在哪?大家眼光投向了覃勇。
覃勇说,米有,就是那鱼干是人家叫带的,吃了怎交待?阿生和梁均都说,哎呀,整二条出来,到时就说,就是那么多。
芸雨也附和说上,覃勇很不情愿打开胶纸袋,拿二条鱼干出来,开肚腊干的,很大块,还可以。
阿生二话没说,快速接过,拿来菜刀、砧板洗洗,举着刀嘭澎地斩起来了。
梁均一边放米烧火煮饭,芸雨整理下那边禾草,摆摆平整铺铺平,今晚几个就在此投宿了。
芸雨拿出包里的花生油,递给阿生,青菜什么没有,阿生就在煮鱼干时候,放多把盐,这样就够送饭了。
饭煮熟啦,鱼干炒好啦。几个人装上饭,阿生说,唔…这鱼干多么香呀,多得覃勇。覃勇憨厚地笑笑,齐刷刷举筷吃起来。
几个小伙子实在太饿了,真是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很甘甜,边吃边笑。覃勇吃吧,都叫着他。
这顿饭真的回味无穷,吃饱后,洗洗碗筷。阿生说,来,圈口烟吧,今晚不讲洗澡了。休息一下早些睡,明天继续赶路。
风儿在外面吱吱地刮着,天上无云,只见天星一闪一闪,无水无电,漆黑一片。
芸雨几个躺在禾草上。覃勇帮人带有件军衣,他盖在上面当被,阿生说,你就好啦,覃勇一笑,会好点。
芸雨几个和衣而睡,不时往身上撒上厚厚的禾草当被,聊着聊着,慢慢睡着了……他们不知路途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