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傻子,愣是顶着八月份大中午的烈日独自一人走到山里去,只带着一瓶水。
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傻子就是我。
起因是从潼关回来,下车还没走出几步路,我那亲爱的队友山竹君就崴了脚。于是不但大荔之行泡了汤,而且还得听上一大堆的牢骚话,什么“为什么不让司机多开几米路”啦,什么“都怪你”啦,叽里咕噜。总之,事到如今,一切倒霉事都得算在我的头上,崴脚是我的缘故,那华山镇的路之所以坑坑洼洼,也是我的缘故。
不知祸兮福兮,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位伤病老爷丢进旅馆里。第二天我起了一大早,为的是能买到地软包子——只有它才堵住那张发牢骚的嘴。然而因为担心堵得不够严实,所以还买了南瓜包子。
“哪儿买的?”
“黄河厂大包子。”
“真好吃!”
成了。
没有了“后腿”之忧,我便沿着杜峪河走到了杜峪,又从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七弯八拐地走进了山里,最后凭着感觉找到杜峪口村,绕回了杜峪河边。一路上没有什么人烟,只遇到过几个进山采花椒的山民。
他们十分好奇地看着我,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
——写于八月二十二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