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只是一个虚幻的东西,当没有更多东西写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死”字。
我每次都是晚上睡觉,在半醒半睡的状态的时候有很多想法,但是这个时候如果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完全记不得了,当时的意境,当时的灵感,若是不写下来,就一切都忘了,写下来就一直在,这就是文字的魅力。于是我又养成摸黑写字的习惯。
我经常重复做一些梦,然后同一个梦做多了记得了就把它写下来了。有些时候做梦头脑异常清醒,就是手脚动不了,眼睛拼命的想睁开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挣扎了很久很久,挣扎到天亮才醒来时,满头大汗,浑身也如才从水里拧出来的似的。有时候做梦做得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写字,我是服了我自己了,像梦游,我梦游写字,意识流,看起来文字很悲伤,朋友说哭了几次别写了,然后好多年我就停笔再也没写过日记了。
没写日记的日子,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看的书看了忘,不记得一个字,我悲我忧我伤我喜我爱我的想法,再也没有写下来了,朋友再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过得怎样朋友再也不知道了,当我们再见面时,他们诧异于我的变化,他们说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你还是写吧,能写下文字的你才是我们面前活生生的人,不写,我们已经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于是又开始边看书边写,他们说,你终于活过来了。
他们说,二十岁是可以试错的年龄,是血性的青年,失败了可以重来,而我们却没有了可以试错的机会了,要么失败了跌入谷底没有机会爬起来了,从此消极的过完以后的日子,要么失败了拼尽全力爬出谷底,从此过得小心翼翼,再没了年少时敢拼敢闯的血性。
我一直努力的想,二十岁这年我在干嘛,我好像这年在忙着上班下班,然后行尸走肉的活着,迷茫的不知道该干嘛,一个月夜班,一个月白班,夜班是最难熬的时候,每天八小时正班再加两小时班,一个月800的工资,我觉得人生无趣的很,累死累活上个班挣几百的死工资,房租一交,就没剩两张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挣钱,难道挣钱只是为了活着?
那时一直没找到生存的意义,每天上班下班再也不打扮自己了,就两套厂服换来换去的穿,每天上班搞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搞不懂一个工作岗位,大伙儿为什么要那么勾心斗角,生怕自己吃亏,别人占了便宜了,看多了这种勾心斗角的场面,我应付这些人也应付烦了,人再也没有看书的精力,不看书的人精神世界是空虚枯萎的,人也没有活泼灵动的时候了,朋友说我,活着的人就像死了似的,爱看的书不看,该写的日记不写了,该回的信也不回了,二十岁的青春岁月,过成了八十岁老人的生活。
如青春不迷茫里的这句话,文字只是一个虚幻的东西,当没有更多东西写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死”字。
原来,死是肉身的荒废,不死却是精神上的完美。
刘同的《谁的青春不迷茫》这本书像一本日记,琐碎的故事,鸡毛蒜皮的事,或者是午后小憩时的冥想。接地气,也有人间烟火气。写有他的意气风发,也写有他的失意迷茫。
我想起我一个512地震救灾失去生命的朋友,那个用命爱过我的人,他一直活在我心里,让我没有再爱别人的能力了,再也找不到一个如他那般宠我的人了,所以得知噩耗时,我疯狂了。我变得更不会与人交往了,我每次在深夜里梦见他醒来时都是满脸泪,我不敢跟别人说起他聊起他,我怕我会崩溃。
我再开始写日记没多久的时候,我将他写了下来,时间长了便淡忘了那悲伤那痛苦,时间是个好东西,我以为忘记了的,当某个情景再现便出现他的身影,原来还在记忆深处。十年过去了,我能慢慢的碰触与他的过往,慢慢的接受他去了别的地方的事实,我无神论者不信来世今生者,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有一个地方叫天堂,我相信有种时间叫来生,于是我因为救我爱我的人今生好好活着,也因为他我相信我来生一定不任性,与他好好在来世相处。
很多人幸运地经历死亡后又逃离了死亡,往往忘记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兴奋。生命过于脆弱,人生太不确定。
是的,生命过于脆弱,而他虽然去了另一个世界,却活在了爱的每个人的心里。人生充满太多的不确定,趁一切还来得及,去寻找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