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光和妙辉来找波阇波提王后。 妙辉面有难色,她提起了耶输陀罗嫁给悉达多后,宫中就麻烦不断。 她细数着宫中一桩又一桩的灾难,都怪罪到了耶输陀罗身上,认定耶输陀罗就是灾星。
这些话正巧被门外的耶输陀罗听到了。 她捂脸转身离开。
波阇波提王后听到这些又悲又气,她声泪俱下:“不知羞耻,妙辉,你已经疯了。他们都蛊惑了你什么?全部都往耶输陀罗身上推,全是无端的罪名,根本就是一家之言。一个女孩,远离她的父母,嫁到别人家做妻子。毫无疑问,她应该得到夫家同样的爱,可现在我女儿已经够苦了,你还要恶意重伤她。”在波阇波提王后看来, 耶输陀罗和她一样,把整个生命都给了悉达多。听到女儿受到如此诽谤,心如刀割。
妙辉听此,便请求原谅。 波阇波提王后让她去请求耶输陀罗的原谅。
波阇波提王后见到耶输陀罗,两人相拥而泣。妙辉见此,羞愧难当,她为自己说的话道歉,并说那些散布风言风语的,是他们的心里不平衡。
祥光心头一紧,散布风言风语的正是她。 她的计谋又落空了。
耶输陀罗早已泣不成声: “您不必请求我的原谅,婶婶,您是我的长辈,我只求您赐福于我”
妙辉怜惜地说:“孩子,您的名字将永远是自我牺牲的象征。”
悉达多行走在路上,俺婆婆梨夫人认出了他。她拦住悉达多,并问王储为何穿成这样?
悉达多说:“比丘就像水,河流向何方, 就往何处走。”
俺婆婆梨夫人无法相信悉达多王储真的做了比丘,她问道,是因为耶输陀罗吗?
悉达多说: “我不能做耶输陀罗称职的丈夫,也不能做父母孝顺的儿子。 我很内疚。”
俺婆婆梨夫人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王储还要抛弃一切。
悉达多说:“富裕,亦或贫穷,生命的归宿,都是死亡。我们是谁?我们身从何来,死往何处?我在寻找答案。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俺婆婆梨夫人邀请悉达多王储随她一同去摩揭陀。
悉达多决绝了:“我不能和你同去。你必须克制和我在一起的欲望。”
俺婆婆梨夫人倾诉了自己对悉达多的爱慕。
悉达多说:“财富让人依赖,美貌令人沉醉。他们是歧途之师。让人永不满足,难以自拔。俺婆是芒果叶,因为你儿时,找到了芒果树根。”
俺婆婆梨夫人不明白,她作为毗舍离的明珠,多少大人物做梦都想靠近她,而悉达多却丝毫不动心。俺婆婆梨邀请悉达多去她的宫殿,那是摩揭陀国王赐予她的,她是那里的主人。
悉达多笑道:“主人?还是奴隶?”
俺婆婆梨不语,潸然泪下。悉达多一语点出了她内心的痛苦,她想求得解脱。
悉达多说:“如今,你的悲伤,让你看清了内心。俺婆婆梨。你是谁? 想一想,你不是别人眼中的你你就是芒果叶,你的名字。”
然后,悉达多就离开了。
俺婆婆梨看着悉达多离去的背影,不仅自言自语赞叹道:“战胜自己的欲望,是多么了不起的人。 你哪里是乞食者,悉达多,是施舍我的人。”
悉达多练习水下禅定的功夫越来越深了。他自己未曾注意,季节何时更替,何时降雨,自他离开迦毗罗卫,踏上寻求解脱之路已有三年。弃绝生活让他明白,离真理还很遥远。他自问找到问题的答案了吗?或许本无答案,失落感令他迷失。乐观与悲观,都应该克服。他感到珍宝已在他内心深处。答案近在眼前。
一日, 他路遇一片净修林。他在一位修行人面前驻留片刻,那位修行人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悉达多便坐了下来,说:“如何解脱?”
那位修行人说:“浸湿身体,弄干它。融化它,战胜肉体的欲望。”
悉达多问,这可能吗?
修行人说:“你是个刹帝利,你生于王家。”
悉达多问他如何知道。
修行人说:“你的肩上还有弓箭的痕迹。我们的导师也和你一样来至王家。在30岁时,他立志解脱。他的俗名是筏陀摩耶(奢那教创始人,早佛陀30年,30岁出家进行极端苦行,42岁获得精神启蒙),但因他的苦行和追求,又被称作摩诃毗罗(大勇者)。12年中,捐弃肉体,控制欲望,终于得到寂静与坚住。“
悉达多问:“他发现了什么?”
修行人说:“他明了,自我是永恒的。人不可对抗时间。你追赶时间,一切将动荡不定。自我应该从业力轮回的束缚中解脱。非暴力是至高真理。不应生起其他的想法。人人皆要奉行正道,杜绝恶行。摒弃欲望,严修苦行。懂得苦乐皆是幻象。不令身体沉沦于恶行,如此变得坚定。 从欲望中得到解脱。 ”
悉达多连说三声:”非此,非此,非此。真理非此,非彼。沿此路而行,任何目的都能达到。我尝试了各种道路,路却与我渐远。你让我知道了很多,我十分感激.”
修行人说:“潮湿的木材无法燃烧。”
悉达多说:“您说的对,在这苦行林中。 摩诃毗罗的经历给了我新的方向。
他感恩离去。
在迦毗罗卫的朝会上,大家议论纷纷。
有人抗议道,拘利的农户把罗西尼的水都引回拘利国了,迦毗罗卫的田地都干涸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就要开战了。(拘利人民认为耶输陀罗公主在迦毗罗卫遭受到了虐待,所以要给耶输陀罗公主报仇)
净饭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大家提议如果净饭王无力处理朝政,朝会就要另立新王了。
朝会后,斛饭王来找净饭王商议,并推荐了提婆达多。
这些话正好被耶输陀罗听到了。 她待斛饭王离开后,对净饭王说:”父亲,治理迦毗罗卫,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净饭王眉头紧锁,说:”我现在无心朝政“
耶输陀罗劝道:”与其这样逃避下去,为什么不好好考虑他们的问题?治理国家,勇气,耐心和决心缺一不可。可提婆达多正好相反,他太过傲慢。若是让他登基,罗西尼河的事就更难办了。 他一定会开战的。”
国王陷入了沉思。
晚上,斛饭王,祥光,和提婆达多来到了宫殿中,提婆达多坐到了王位上。他认为自己正式坐上王位的时刻近在咫尺。
一日,悉达多在修苦行中, 一位姑娘看他庄严肃穆,便好奇的问他是否是上主。
悉达多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善良的姑娘给悉达多一些水后,又请悉达多收下她的供养。
悉达多拒绝道:”我只是个苦行者。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些了。“
他一日一食,只吃些植物和树上掉下的果实。
姑娘问了悉达多的名字。看着悉达多的背影, 她默默感恩道:”我多年祈求见到上主,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朝会上,斛饭王推荐提婆达多王子暂理朝政。众人都赞同,在“提婆达多王子万岁“的欢呼声中,提婆达多坐到了王位上。 这时,净饭王来了。 提婆达多大惊失色。
净饭王坐到了王位上,并向众人说:”请诸位见谅,一位父亲忘记了国王的正法。多亏有人,让我记起了我身上的责任。“ 他承诺将会与拘利善觉王商议,河道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了。
提婆达多从王位走下来,失望,怨恨,愤怒汹涌的交织在一起,而脸上,确是出奇的黯然无神。
悉达多在山洞中苦行,三天未出。好心的姑娘担心这样严苛的苦行,悉达多会撑不住,便想帮他。 她祈祷上主看护好他,保佑他达成愿望。正在这时,她见到一行比丘走来,为首的比丘说他们在找一个人。姑娘根据他们的描述,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正是悉达多,并为他们指明了通往山洞的路。原来,这些比丘正是乔陈如和他的同门,他们来拜悉达多为师。
乔陈如找到悉达多,说了他们的来意。可是,悉达多说,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导师竟要求做他的弟子。
乔陈如说这是他们旅程的第三段,从师生,到同门,再到拜悉达多为师。
同行来的还有婆示婆,马胜,摩诃男,和跋提。
乔陈如说,在悉达多走后的一月他就进入了三昧的第八层,接下来该如何做,他就想到了悉达多。
郁陀迦仙人听说他们要拜悉达多为师,也很欣慰。
悉达多听到这些,便答应了乔陈如。但是,他指出他们不是仆从,同样的身份,同样的修行。
悉达多说:”永恒的真理,隐藏在生命游戏的背后。知晓这些,我出发去寻找,追寻人类的美德之路。这旅途中,我也曾动摇过。有一位苦行者,他激励我,讲了摩诃毗罗的故事。抛弃肉体,摩诃毗罗进入了至高的禅定。我还未试过这条路。现在,我也依此法修行。“
乔陈如愿意和悉达多一起苦行。
悉达多说:”好啊,相互扶持。无论谁先觉悟,都会帮助其他的人。少走一些弯路。“
乔陈如点头会意。他告诉悉达多,他遇见一位姑娘,并将姑娘准备的水果递予他。
悉达多感恩道:”是善生,之前她照顾了我很多。她非常善良慈悲。你们分享这些吧。我已不再进食水果。现在,我只饮水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