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如期而至,到处都自然流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当然,这种氛围才是假期该有的样子。
三天的时间略显尴尬,让选择目的地成为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大部分人选择带着家人去拥抱自然,多是看山看水。
而我与生俱来的喜水,不管海水河水江水湖水都好,有水就好。可能对于生长在沙漠里的孩子而言,水就是有一种天然的魔力,让前一秒还疯子似的我,犹如被施了“统统石化”的咒语,可以不声不响地在水边安静发呆,成为一座雕塑。
第一次看到大海,还是在深圳大运会作志愿者的时候。那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因为赶早班飞机而在机场迷糊过了一晚上,半夜还因嫌候机大厅电视吵到我睡觉,而很生气地拔掉了电源,至今想来也觉得好笑。
而等到兴奋不已地到了大梅沙后,还在队列里“被迫”听老师念叨纪律的我早已忍不住开始偷瞄大海,思绪也已然飘到了海边。而第一眼见大海,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略带浑浊的蓝、不知疲倦的海浪、金色的沙滩、遗落的贝壳、柔软的海风……还有好玩的沙滩音乐节——热烈的气氛与初见时的大海,在黑暗的天色中成为一副绝配。
再到后来,看过了许多不同地方的海,山东的海、上海的海、海南的海、香港的海……甚至大洋彼岸的海。甚至还曾鼓足勇气潜入大海,虽然只下去4米就因做不好耳压平衡而结束,但那种感觉快要被溺死前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惊喜,绝对是永生难忘。
每片海都不尽相同,但每一个都给我同样的治愈感。有段日子接连做梦,梦中都是一个在夜晚暴风雨来临时的海,我在海中一艘船的甲板上晃得很厉害,兴奋却丝毫没有恐慌。那种感觉很真实,怀疑是因为在香港时赶上了13年一遇的“十号风球”而在潜意识里留下的痕迹,而清醒时又觉得这是看惯了风平浪静海面的我,自行脑补的“暴风雨版”,自此以后,心目中的海,才算完整。
印象比较深刻的河当属天津的海河。说来惭愧,在兰州的7年里,游荡在黄河边的日子竟然并不多,也许本性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经常能看到的反而提不起兴趣了。在黄河边呆的最久的一次,原本开心地在河边打牌,回去后发现整个腿已被蚊子咬得又红又肿、不忍直视,过了好多天才恢复,导致那段时间我回答了无数遍别人问的“你的腿怎么了”的问题。这件事让我对于黄河多少有点耿耿于怀(好像应该把账记在蚊子头上才对),因而在许多外地朋友问我黄河啥样、有啥印象时,我都是一张冷漠脸作回应:印象就是,黄河水真的很黄!
而念大一时,一拍脑门去天津,却是生凭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因为一时冲动毫无计划,在十一假期前一天买不到卧铺票的我愣是连续坐了17个多小时的硬座到北京,再转站天津。到达后竟然还不知疲倦地跟朋友逛了许久的街,精力旺盛到让现在的我想来都得惊得目瞪口呆。为了配合我独自出远门的心情,我执意让朋友不必陪着,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那时连导航都没有,唯一能认得的,只有那在城中无言流淌着的海河。我走在海河边,饿了就吃手里的大麻花,心情好便买了人生第一双高跟鞋。仍然记得阳光照在水边很温暖,坐在河边的我就盯着水面,想着就这样不走了吧,让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住……
时常惦记着的江,属凤凰的沱江。与在武汉感受到长江的壮阔不同,我眼中凤凰的这段江水是灵秀和温婉的。我和我最疼爱的表妹,很随心随性,两个人坐在水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仿佛再也看不见时光滴滴答答地走,而这样一恍惚,就是整整半天。想来也只有在年少无忧时,才能这样地挥霍和享受时间。
而“一眼万年”的湖,非纳木错莫属。坐在火车上还未从进藏的兴奋中缓过神来,就瞥见了这个无边若海、蓝若宝石的湖。可惜未能停下来仔细欣赏它的美,再来上一场我特有的发呆仪式。但忽而又觉得,这种在列车上行“注目礼”的方式,颇有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意味,反而更配得上它的神圣和纯净。因而心中的遗憾瞬间转为暗自欢喜(真的很会自我安慰啊)。以后再见别的湖,总也觉得不能与之相媲美,从此便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般的执念。
对于这个假期,小年轻们的选择就更多样了——比如,看一场期待已久的演唱会。嗨爆了的现场气氛里,尖叫声和歌声混在一起,灯光和手机屏幕的星点亮光融为一体,那时候已然没有了自己,只有台上耀眼的大明星,和台下早已一体化了的、激动不已的粉丝。想来曾经也为了Jay专程前往1000多公里的现场,还在脸上还画上了各种图案,头戴发光牛角……而现在,即使有还挺欣赏的明星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竟然也在闪过一个“想去”的念头后,瞬间被另外的N个“还是不要去了”的理由打败。果然还是青春来的最纯粹,想做就去做,没有那么多的不可能、不可以、不能够。
絮絮叨叨了这么久,问我假期去了哪?答案却是哪也没去,甚至很遗憾,都没能够回老家参加好友的婚礼。即便如此,在家一边刷着朋友圈,一边看着大家奔着风景、奔着美食、奔着偶像而去,自己也会变得很满足、很欢喜,因为快乐的情绪本来就很容易感染和传递。加之近来也没有心仪很久而非去不可的目的地,这种宅着的闲适倒是也很五一。
最后,希望大家都能玩得开心,因为其实,看到你们各类出行讯息的我,正偷偷地跟着你们一起“出发”去了天南地北,并且也在快乐着你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