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比赛,道馆给竞技队的选手放几天假休息。阮清欣惦记自己师父,买了张机票直接飞了回来。
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师父今晚回来得还蛮早,难道还没安排节目施展追妻大计?她在心里暗自埋怨。
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直扑过来,日航的飞机餐可填不满阿欣的肚子,她激动地冲进厨房,看见的便是令熊的背影,儿时记忆里的那条红围裙系在她身上。
“易兆风,盐。”女孩子的手递过盐罐,易兆风?不是易先生了?
令熊转过头,有些错愕,很快又镇定下来,“阿欣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我们好去接你。累不累?去洗洗手,很快可以吃饭了。”我们?灯光映在她微笑的脸上,阿欣整个人漂浮在这融融的暖意里,简直就是她梦里常常出现的画面。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假小子有点不知所措,令熊拍拍她的肩,“乖,洗完手来帮手拿碗筷。”
“哦,”她听话地往洗手间方向走,人还是有点呆呆的,“我师父呢?”
令熊往她嘴里塞了一只蛋饺,指指楼上。
说话儿的这会儿功夫,易兆风脱了西服,换了件针织外套从楼上走下来,“阿熊......”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笑嘻嘻站在楼梯口的阿欣吓了回去,急忙改口,“啊,令小姐,饭好了吧?”也不对啊,敢叫自己老板做饭?他自己也觉得经不起琢磨,当师父的对着自己这个徒弟就有点抹不开脸。
阿欣难得见自己师父这幅模样,心下大乐,正好装傻。
“哇!好多菜!令小姐手艺真好!”她雀跃着进进出出端饭端菜,又拉着两人坐下,把自己放在他们中间。
显然,她是故意的。显然,两个人要继续扮演一下厮抬厮敬。
“令小姐,上回吃你做的饭还是十年前呢。后来是不是我师父得罪你了?”
令熊瞪了易兆风一眼,“阿欣对不起,那时公司事情太忙,疏忽了你。”
“没有没有,”阿欣开心地大口扒饭,“还好令小姐现在没那么忙了,是不是以后可以经常吃到好吃的了?”
令熊微笑着点点头,抬头看见易兆风同样微笑着的脸,视线便交织在一起。阿欣见两人没动筷子,一扬脸,“师父,不好吃吗?为什么你都不动的?”两个人同时红了脸,埋头匆匆吃了起来。
吃完晚饭,收拾完,聊聊阿欣在日本的情形,一晃也就九点多了。易兆风看看令熊,又看看阿欣,欲言又止。阮清欣看看师父,又看看令小姐,强忍笑意。令熊只得站起来,“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师父,送令小姐回家。”阿欣将两个人推出门去,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
“阿熊姐姐,先陪我走一会儿行吗?”走出家门百米开外,易兆风才挪到令熊身边,抓住她的手。
“不许叫我姐姐了!我有那么老吗?”手虽随他牵着,人却与他拉开一米距离。
索性搂住她肩膀,人凑到脸边,“阿熊......”
“怎么,在徒弟面前不好意思了?”
“我怕你怕羞......”好的,学会倒打一耙了。
她板起脸挣开他,“好吧,我现在怕羞了,在外面不要拉拉扯扯。”转身往路边走去,“我累了,易先生送我回家。”
易兆风伸手拦住,“不许。”顺势拽她回来,“跟我走。”
“干嘛?”她撅起嘴。
“回去告诉阿欣。”
打开房门,空无一人。
桌上一张纸条:
“哈哈哈!终于回来了!
我去同学家睡,你们继续,想干嘛就干嘛!”
“阿熊,你想干嘛?”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