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接下父亲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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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接下父亲的担,真的,这是我长大懂事起最大的心愿,看着他那半百的身躯依旧活在的劳苦之中,我的心就在隐隐作痛,很多人说这是父子连心,可能是真的吧!每每看到父亲还在烈日或寒风之中,我的眼就在流泪,不自觉的,我知道父亲是不情愿看到的,他的儿子很坚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为此,我想接下父亲的担。
那是沉醉在初中的记忆了,我星期五早上上学去,早早的起来,可是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就起来了,做好了我的早饭,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饭。父亲动手做饭的日子,其实是很少的,那一天他兴致来了,原来是准备早点排队去村东头的卡谷坊里排队卡谷,放在平时,都是母亲做饭的,今天他顺势做了一碗,只是在后来我才知道的。
那一天早上,我边享受着蛋炒饭的美味,边看着父亲整理一担谷子,那是满满的一担谷子,在我眼中硕大的两箩筐,后来在父亲教我识别称的时候,才知道有近两百斤,拾掇好了之后,送去村东头卡。
老家的村子,历史很悠久,到今天,有四百余年的历史了,村子也很大,三百多户,一千多人口,没有一户杂姓,全是一脉相承下来,民风也很淳朴,老家住在村子北边,离东头的卡谷坊有近两里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在卡谷坊里有很有年代的大石磨,以前村里人就在这里磨米、磨面,后来改革开放,技术发展,买了机器可以运用电力设备,倒是方便多了,比起以前,磨坊天天排队,大有“你家用罢我家用”之势,主要是以前人力,耗时长,现在好多了,不过对于农人来讲,时间宝贵,多出点时间在庄稼地里,秋天的收成自会回报你!
父亲将一担谷子装好,摇了摇,做好准备,就去房门后抽出那根用了十多年的油亮油亮的木扁担,提了提箩筐的绳子,打个结,再穿进扁担两头,左右沉了一沉,弯下那永不弯折的脊梁,落在扁担中间受力的地方,抬起头来,又前后掂了掂,仿佛是在朝圣般的礼敬,冲我笑了笑,硕大的眼球才不显得那么难看,皮包的脸颊骨才有点肌肉,他一首握住前箩筐的系绳,一手撑在右腿上,躬起腰,仿佛使出浑身解数,我也确信父亲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艰难的向上撑,仿佛为儿女撑起一片自由的蓝天,他涨红了脖颈,痉挛了身躯,高耸的锁骨更加凸显了,那时儿女一生难以逾越的珠峰,父亲顿了顿,油亮的扁担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主人不堪重负,又仿佛是在鸣叫助威,撑起来,撑起来就是希望。父亲是不察觉的,我在旁边看着,在那一刻,我理解了父亲,理解了责任,感觉蛋炒饭没有了香味,有的是苦涩,嘴里再也装不下一口饭,只觉得眼角有东西在滚动,我赶忙擦拭一下,避免与父亲正面相碰,匆匆放下碗筷,跑去了学校。
多年来一直难以忘怀这个场景,是父亲教会了我责任,教会了我人生,而在那一刻起,我就想接下父亲的担子,挑起来,走起来,让父亲歇歇!让容颜日下,气血日衰的父亲能坦快一些,可是,父亲的担我能接的下来吗?我接的住吗?
我想接下父亲的担,真的!
by幻晨雪
2016-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