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六淫六气致病

九、六气相复时的病症

【原文】

帝曰：六气之复(1)何如？

歧伯曰：悉乎哉问也！

厥阴之复(2)，少腹坚满，里急暴痛(3)，偃木飞沙，课虫不荣(4)，厥心痛(5)，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7)，筋骨掉眩(8)，清厥(9)，甚则入，食痹而哇(10)，冲阳绝，死不治(11)

少阴之复(12)，燠热内作，烦躁鼽，少腹绞痛(13)，火见烤(14)，嗌燥，分注时止(15)，气动于左，上行于右(16)，咳，皮肤痛，泰，心痛，郁冒不知人，乃洒浙恶寒，振慄，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隔肠不便(17)外为浮肿哕噫(18)，赤气后化，流水不冰，热气大行，介虫不复(9)，病疿，胗，疮，疡，痈，疽，痤，痔(20)。甚则入肺，咳而鼻渊(21)，夫府绝，死不治(22)。

太阴之复(23)，湿变乃举(24)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脚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25)，大雨时行，鳞见于陆(26)，头顶痛重而掉瘈尤甚。呕面密默，唾吐清液(27)，甚则入肾，窍泻无度(28)。太溪绝，死不治(29)

少阳之复(30)，大热将至，枯燥燔热，介虫乃耗31)惊瘈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32)，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润(33)，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34)，发而为疟，恶寒鼓，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引水浆，色变黄赤(35)，少气，脉萎，化而为水，传为肿(36)，甚则入肺，咳而血泄(37)。尺泽绝，死不治(38)

阳明之复(39)，清气大举，森木苍干，毛虫乃厉(40)，病生胁，气归于左(41)，善太息，甚则心痛否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鬲中，头痛(2)，甚则入肝，惊骇，筋挛(43)，太冲绝，死不治(44)

太阳之复(45)，厥气上行，水凝雨冰，羽虫乃死46)，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否满，头痛，善悲，时眩仆，食减，腰脽反痛，屈伸不便(47)，地裂冰坚，阳光不治(48)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49)，甚则入心，善忘，善悲(50)神门绝，死不治(51)。

【详解】

(1)六气之复

“六气”，即风、热、火、湿、燥、寒六气。“复”，即报复或恢复“六气之复”，即在六气偏胜情况下而产生的复气。例如风气偏胜时，燥气、凉气来复。火气、热气偏胜时，寒气来复。湿气偏胜时，风气来复等等。由手六气有胜有复，所以六气才能始终维持在一个正常状态之下，而有利于自然界生命现象的正常生长。因此，六气之复，实际上是一种自然界气候变化上的自稳调节现象。

（2)厥阴之复

“厥阴之复”，即风气来复。凡是湿气偏胜时，一般都会产生风气来复的现象。例如雨水太多、潮湿过甚时就会有风。在风的作用下，就会雨止云散，湿变为干。这种现象从气候的自稳调节来说就叫做：“风胜湿。”用五行概念来说也就是木克土。

(3)少腹坚满，里急暴痛

“少腹坚满”，即少腹坚硬绷紧。“里急暴痛”，即少腹拘急疼痛。此句意即在“阴之复”时，从气候来说风气偏胜，从人体来说肝气偏胜。“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就是人体肝气偏胜的具体表现。于此可以看出，“六气之复”虽然可以视为一种自调现象，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则又常常因为矫枉过正而出现另外的不良后果因而又需要有另外的复气来对其再作矫正。由于如此，中医学认为，自然界的气候、物候，人体的生理、病候是永远在不断的胜复中变化着。因而中医对于自然界的气候、物候、病候也就从来不是把它们看成是一种静止的现象，而始终是从运动的、发展的角度来分析一切，处理一切。这是中医学整体恒动观在实践中的具体运用，也是中医学辨证论治的理论基础。

(4)偃木飞沙，倮虫不荣

“偃木”，即树木被大风吹倒。“飞沙”，即大风吹动尘沙飞扬“倮虫”，指在潮湿环境中生长的动物。“倮虫不荣”，意即在多风之时，雨水转少，由于湿度不够，与倮虫要求的生活条件不相符合，所以生长不好这也是“厥阴之复”这种矫正过程所产生的不良后果。

(5)厥心痛

“厥心痛”，古病名。《灵枢·厥病》谓：“心痛，与背相控，善瘈，如从后触其心。”“厥心痛，痛如以锥刺其心。”“厥心痛，色苍苍如死状，终日不得太息。”“厥心痛，腹胀胸满，心尤痛甚。”“厥心痛，卧若徒居，心痛间，动作痛益甚。”上述经文意译之，即厥心痛在临床上的主要表现是：心痛彻背，痛如锥刺，休息时减轻，活动时加重，发作时除心前区剧痛外，还有胸闷气短，面色发青等表现。根据上述描述，厥心痛与现代医学的“心绞痛”有相似之处。

6)汗发

“汗发”，即出冷汗。此是承上句厥心痛而言，意即厥心痛发作时，冷汗自出。

7)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

此句仍是承厥心痛而言。“饮食不入，入而复出”是说明厥心痛发作时伴有呕吐。

(8)筋骨掉眩

“掉”，即肢体抽动。“眩”，即眩晕。此句仍是承心痛而言，是对厥心痛临床表现的补充。

(9)清厥

“清”，即清冷。“厥”，此指四肢发凉。此句还是承厥心痛而言。联系上句，意即在厥心痛发作时，除了上述典型的心前区刺痛而外，还可以同时出现呕吐肢体抽动、手足发凉、眩晕、冷汗自出等症状。

(10)甚则入脾、食痹而吐

“甚则入脾”，指厥阴之复时，人体肝气偏胜肝胜必然乘脾。“食痹”，张介宾注：“食痹者，食入不化，入则闷痛呕汁，必吐出乃已也。”“痹”，有闭之义。“食痹而吐”，意即在肝胜乘脾时，胃纳失职，食入则吐。这是对前述厥心痛发作时同时出现呕吐，饮食不入，入则复出的病机所作进一步的分析。其意即在阴之复时，人体肝气偏胜，所以在临床上出现了厥心痛的各种症状。肝胜必然乘脾，因而也就可以同时出现脾胃症状。

(11)冲阳绝，死不治

“冲阳”，足阳明胃经穴位。“冲阳绝”即冲阳穴处摸不到动脉搏动。这是胃气败绝的表现，所以属于死证。此句是承上句“甚则入脾”而言，意即厥阴之复时，肝气偏胜，如肝乘脾胃过甚而导致胃气败绝时，亦可导致死亡。

(12)少阴之复

“少阴之复”，即热气来复。凡属燥气、凉气偏胜之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热气来复。例如气候到了过于寒凉的时候，常常不久就会自然转暖。这里的“暖”，也就是对“凉”的复。不过，复的过程中常常又会出现复气偏胜而又出现新的胜复现象。例如前述的“暖”复“凉”，但过于温暖，则又会接着出现凉气来复的气候变化。一般来说，气候变化总是在冷冷热热起伏中进行，很难恒定。这是自然界气候变化中的一种自稳调节现象。

(13)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

“燠”(y郁，又读奥)，温暖之意。“燠热内作”，意即由于少阴之复，所以人体出现内热的症状。所述“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均是“热内作”的临床表现。

张介宾注：“少阴君火之复，燠热内作，烦躁鼽嚏，火盛于中而炎于上也。少腹绞痛，火在阴也。”即属此义。

（4)火见燔焫

“燔”(fon凡)，有焚烧之义。“焫”(rud弱又读re热)，也有燃烧之义。“火见焫”，形容热盛象要燃烧起来一样，说明热甚，此处是指内热很盛。

(15)嗌燥，分注时止

“嗌燥”，指咽喉干燥，口渴欲饮水“分注，指腹泻稀水“时止”，指小便短少。全句意即内热太盛时，由于热盛伤阴，所以出现“燥”如张隐庵注：“嗌燥，火热烁金也。”“由于热邪要找出路所以出现分注。如高士宗注：“热气下逆则分注。”这也就是后世所谓的“热结旁流”。由于热盛和腹泻都可以损伤人体津液，所以出现小便短少。如张介宾注：“分注时止，谓大肠或泄，膀胱或癃，火居二便也。

(16)气动于左，上行于右

“气”，此处指热邪。“动”，此处作影响解。“左”，此处指人体的肝肾。“右”，此处指人体的心肺。“气动于左，上行于右”，意即人体在里热炽盛时，由于热可以伤血，热可以耗精，肝藏血，肾藏精，因而临床上可以首先出现肝肾的症状。气生于血神生于精，心藏神，肺藏气，因而临床上又可以同时出现心肺的症状。

(17)咳，皮肤痛，暴瘖，心痛，郁冒不知人，乃洒恶寒，振，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隔肠不便

这一段是承上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而言。咳”，“皮肤痛”，属于肺病。“暴瘖”，即突然声音嘶哑，语声不出。“心痛”，即心前区疼痛“郁冒不知人”，即神识朦胧。“谵妄”，即胡言乱语，属于心病。“恶寒振”，“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属于疟疾一类疾病。“疟”，一般属于肝胆病。“骨”，属于肾病。“少气”，“隔肠不便”，属于肺，大肠病。全句意即少阴之复时，热气偏胜由于热耗精，热伤气，因而在临床上可以出现上述肝肾及心肺疾病的种种表现。张介宾注“气动于左，阳升在东也，上行于右，火必乘金也。咳而皮肤痛，暴瘖肺主声音，外合皮毛而受火之伤也。心痛郁冒不知人，心邪自实而神明乱也。洒恶寒，振慄谵妄，寒已而热，水火相争，热极生寒也。渴而欲饮，亡液也。少气骨萎，壮火食气，热极伤精也。隔肠不便，热结不通也。”即属此义。

(18)外为浮肿，哕噫

“浮肿”，即全身浮肿。“哕”，即干呕。“噫，即噫气，属于脾胃病。此处意即“少阴之复”时，不但可以出现肝肾心肺的疾病而且也可以出现脾胃疾病质言之，亦即火气偏胜，人体内热炽盛时，全身各个脏器均可受到影响。

(19)赤气后化，流水不冰，热气大行，介虫不复

“赤气”，即热气。“后化”，即热气在凉气偏胜之后出现。张介宾注：“赤气后化，阳明先胜，少阴后复也。”意即由于凉气偏胜，所以热气来复。“流水不冰，热气大行”，指热气来复时所出现的热气偏胜现象。“介虫”，指适应于气候偏凉环境的动物。“不复”，张介宾改为“不福”，意即由于热气后化，秋季应凉不凉适合于清凉环境中生长的动物，因此生长不好。张介宾注：“流水不冰，热气大行，介虫不福，火盛刑金也。”张隐庵注：“赤气后化者，复在五气终气，是以流水不冰”均属此意。

(20)病，疿，胗，疮，疡，痈，疽、痤、痔

“疿”，即皮肤生长痱子。“胗”，同疹，即皮疹。“疮”，即皮肤生疮。“疡”，即皮肤溃疡。“痈”，也是指皮肤疮疡，其特点是皮肤肌肉损害较浅如《诸病源候论》谓：“痈，浮浅皮薄以泽，…血肉腐坏化而为脓。”“疽”，其特点是皮肤肌肉损害较深。如《诸病源候论》谓：“疽，肿浮厚，其上皮强如牛领之皮…血肉腐坏，化而为脓，乃至伤骨烂筋。”“痤”，即痤疮。“痔，即痔疮。这些疾病，一般来说，均属里热证。全句意即“少阴之复”时，热气偏胜。因此人体也容易由于里热炽盛而在临床上发生疮疡一类疾病。

(21)甚则入肺，咳而鼻渊

“甚”，指“少阴之复”，热气偏胜。“甚则入肺”，即火热偏胜，必然首先犯肺。用五行概念来说就是火胜必然乘金。“咳，即咳嗽，属于肺病。“鼻渊”，病名，其临床特点主要是鼻流浊涕。《素问·气厥论》谓：“鼻渊者，浊涕下不止也。”：“鼻渊”，也属于肺病。“咳而鼻渊”，是对上句“甚则入肺”的临床举例。以此说明“少阴之复”时，虽然五脏均可受到影响，但以肺病为多发。

(22)天府绝，死不治

“天府”，手太阴肺经穴位。“天府绝”，即该穴处摸不到动脉搏动，提示肺气已绝。故云：“死不治”。

(23)太阴之复

“太阴之复”，即湿气来复。凡属寒气偏胜之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湿气来复。例如气候在过于寒冷时，有时也会自然转暖，本来是雪地冰天，大雪纷扬，但出现气候转暖，不下雪而下雨。下雨属于湿，下雪属于寒。不下雪而下雨，就是湿气对寒气来复。这也就是原文所谓的“太阴之复”。

(24)湿变乃举

“湿”，即湿气偏胜。：“变”，即灾变。“湿变乃举”，意即太阴之复时，又会因湿气偏胜而产生新的灾变。

(25)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

“体重”，即全身沉重。“中满”，即胃脘胀满。“食饮不化”，即饮食不能消化。“阴气”，即阴寒之气。“上厥”，即阴寒之气上逆，引起人体上部器官气血逆乱，功能失调。“胸中不便”，即胸中不适例如：胸闷，气短，胸痛，憋气等等。“饮”，即水饮，指在致病因素作用下所产生的液态病理产物“饮发于中”，是承前句“阴气上厥”而言。意即在人体阴寒之气偏胜时，人体胸中部位还可以出现水饮留现象。“咳喘有声”，即咳嗽、气喘同时伴有哮鸣或痰鸣。这是对“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水邪犯肺时的临床举例。

(26)大雨时行，鳞见于陆

“大雨时行”，即这一段时间雨水特多。“鳞”，指鱼类。“鳞见于陆”，指天降大雨，河水猛涨，鱼类随着河水泛滥到了陆地上这是对太阴之复时自然景象的描述。

(27)头顶痛重而掉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

“头顶痛重”，即头顶部沉重而疼痛。“掉”，有摇动或抽动之义。“瘈”(ch翅)指肌肉挛急。头项属于肝的部位。肢体抽搐挛急也可以定位在肝，属于肝病。“呕”即呕吐。“密默”，张隐庵解释为“欲闭户牖而独居”。“呕而密默”，即呕吐而烦。

“唾吐清液”，即吐清水。“呕而密默，唾吐清水”，均可定位在脾胃，属于脾胃病。全句意即“太阴之复”时，湿气偏胜，人体多见脾胃病，还可以同时出现肝病。

(28)甚则入肾，窍泻无度

“甚”，指脾湿过甚。“甚则入肾”，意即脾湿过甚时，可以进一步引起肾病。“窍”，指前后阴。“窍泻”，高士宗解释为小便短少，大便水泻。其注云：“前后二阴者，肾之窍，前阴水窍，俱从大便而出，故曰窍泻。”

(29)太溪绝，死不治

“太溪”，足少阴肾经穴位。“太溪绝”，即太溪穴处摸不到动脉搏动。“太溪绝”，表示肾气绝，故曰“死不治”。此处意即太阴之复时，湿气偏胜，土胜可以乘水。乘克过甚时，可以导致人体肾气败绝而致死亡。

(30)少阳之复

“少阳之复”，即火气来复。凡属凉气偏胜之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火气来复，气温由凉转热。

3)大热将至，枯燥燔燕，介虫乃耗

“大热将至”，即气候由凉转热而至火气偏胜。“枯”，即焦枯。“燥”，即干燥。“燔熱”，即十分炎热。“介虫”，指喜凉动物。全句意即少阳之复时，火气偏胜。植物因大热而枯槁，喜凉的动物亦因大热而损耗。值得提出，运气学说中所指的“燥”，多指凉燥，即燥由凉生。但是，前文“少阴之复”时，提出了“嗌燥”，此处又提出了“枯燥”，说明燥的发生可以是由于凉，也可以是由于热。

(32)惊咳，心热烦躁，便数，憎风

“惊瘈”，即振颤抽搐。“心热烦躁”，即烦乱不安。“便数”，即尿急尿频。“憎风”，即恶风。张隐庵注：“惊瘈咳衄，热乘心肺也。便数憎风，表里皆热也。”意即上述症状均属火热之证。

(33)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瞤

“厥气”，此处指热邪。“厥气上行”，即热邪上犯。“面如浮埃”，即面色如土。“目乃瞤”，即眼皮振颤。这些都是热邪上犯的临床表现。

(34)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

“口糜”，即口腔糜烂。“呕逆”，即呕吐。“血溢”，指上部出血，例如呕血，鼻血，咳血等。“血泄”，即下部出血，例如便血，尿血，阴道出血等。这些都是里热过甚的表现。

(35)发而为疟，恶寒鼓，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引水浆，色变黄赤

“疟”，即疟疾。“恶寒鼓”，即寒战。“寒极反热”，即先恶寒战，寒战停止后出现高热。“络焦枯”，即咽喉干燥。“渴引水浆”即大渴引饮。“色变黄赤”，即小便变为黄赤。《素问·疟论》谓：“疟之始发也，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鼓领，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痛如破，渴欲冷饮。”与本文描述基本相同。这是对疟疾典型症状的描述。

(36)少气，脉萎，化而为水，传为附肿

“少气”，指气虚。“脉萎”，指血虚。“化而为水，传为胕肿”，意即热可以伤气，也可以耗血。在气血两虚的情况下，则可以出现水饮潴留，发生浮肿。这是对前文“热胜则肿”的病机解释。

(37)甚则入肺，咳而血泄

“甚”，指火气偏胜。“甚则入肺”，意即火热过甚时，由于火盛可以刑金，因此必然入肺，出现肺病。“咳而血泄”，就是肺病的临床表现。

(38)尺泽绝，死不治

“尺泽”，手太阴肺经穴位。“尺泽绝”，即尺泽处摸不到动脉搏动。“尺泽绝”表示肺气绝，故日“死不治”。此处意即少阳之复时，火气偏胜，火胜可以乘金。乘克过甚时，可以导致人体肺气败绝而致人死亡。

(39)阳明之复

“阳明之复“，即燥气、凉气来复。凡属风气、温气偏胜之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燥气、凉气来复，气温由温转凉。

(40)清气大举，森木苍干，毛虫乃厉

“清气”，即凉气。“清气大举”，即气候大凉。“森木”，即树林。“森木苍干”，即树木枯，树凋叶落。“毛虫”，即喜温的动物。“厉”，指受到损害。全句意即“阳明之复”时，凉气偏胜，树木因气候寒凉而树凋叶落，喜温的动物也因气候寒凉不能适应而生长不好。

(41)病生胁，气归于左

“胠胁”，即胁肋部。“气”，指凉气。“左，此处指人体的肝。“病生法胁，气归于左”，意即“阳明之复”时，由于金胜必然乘木，所以人体容易发生肝病。张隐庵注“气归于左者，金乘木也。”即属此义。

(42)善太息，甚则心痛否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鬲中，头痛

“善太息”，即短气。“心痛否满”，即胸闷满，心前区疼痛。“腹胀而泄”，即腹胀腹泻。“呕苦”，即呕吐苦水。“咳哕”，即咳嗽呕。“烦心”，即心中烦乱。“鬲中”，指横膈以下部位。这个部位为肝脾胃所居之地“病在鬲中”；指肝脾受伤。全句意即“阳明之复”时，不但肺气失调，在临床上出胸闷气短、咳嗽胸痛等肺病症状，而且还由于金胜乘木的原因，而在临床上出现肝气失调以及由于肝失调达而出现脾胃症状。

(43)甚则入肝，惊骇，筋挛

“甚”，指凉气、燥气偏胜。“甚则入肝”，意即凉气太甚时，金胜可以乘木，因此必然入肝，出现肝病。“惊骇，筋挛”，即肝病的临床表现之一。

(44)太冲绝，死不治

“太冲”，足厥阴肝经穴位。“太冲绝”，即太冲穴处摸不到动脉搏动。“太冲绝”，表示肝气绝，故曰“死不治”。此处意即阳明之复时，金气偏胜，金胜必然乘木。乘克过甚时可以导致人体肝气败绝而死亡。

(45)太阳之复

“太阳之复”，即寒气来复。凡属热气、火气偏胜之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寒气来复，气候由热变冷。

（46)厥气上行，水凝雨冰，羽虫乃死

“厥气”，此处指寒气。“厥气上行”，即寒气来复。“水凝”，即水凝成冰“雨冰”，即下雪。“羽虫”，即喜热的动物。全句意即“太阳之复”时寒气偏胜。气候十分寒冷，雪地冰天，喜热的动物可以由于气候过冷不能适应而死亡。

(47)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否满，头痛，善悲时眩仆，食减，腰反痛，屈伸不便

“心胃生寒”，即心和胃出现寒象，亦即心脾表现阳气虚衰。“胸膈不利”，指胸腹部不适。“心痛”，指胸腹痛。“否满”，指胸腹堵塞胀满。这些都是“胸膈不利”的临床表现。“胸膈不利”，一般属于心脾气虚。“善悲”，即悲哀欲哭，一般属于肺气虚。“眩仆”，即眩晕卒倒，一般属于肝气虚。“食减”，即食欲减退，一般属于胃气虚。“腰脽反痛”，即腰痛，一般属于肾气虚全意即太阳之复时，人体心肝脾肺肾五脏均可因寒气偏胜、阳气虚衰而在临床上表现上述各种气虚现象。

(48)地裂冰坚，阳光不治

“地裂”，指土地冻裂。“冰坚”，即水凝成坚冰“阳光不治”，即气候寒冷。此句是对太阳之复时自然景象的描述。

(49)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

“少腹控睾”，即少腹疼痛牵及阴囊睾丸。“引腰脊”即少腹疼痛牵及腰脊部亦发生疼痛。“上冲心”，指寒邪上冲心胃。“出清水”，即吐清水“哕噫”，即干呕噫气。全句意即“太阳之复”时，寒气偏胜。人体可以因寒而出现少腹痛，吐清水，干呕噫气等里寒症状。

(50)甚则入心，善忘，善悲

“甚”，此指寒气偏胜。“甚则入心”，意即寒气太甚时，水胜乘火，必然伤心。

“善忘”，即健忘，一般属于脾病。“善悲”，即善悲哀，一般属于肺病。但是由于心主五脏之神，所以“善忘”、“善悲”亦属心之所主。因而在寒邪伤心时也可以出现“善忘”、“善悲”的临床表现。

(51)神门绝，死不治

“神门”，手少阴心经穴位。“神门绝”，即神门穴处摸不到动脉搏动。“神门绝”，表示心气绝，故曰“死不治”。此处意即太阳之复时，寒气偏胜。水胜必然乘火。乘克过甚时可以导致人体心气败绝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