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天,看舌尖上的中国,有一集讲到东北的酸菜。那位老师的妈妈腌酸菜的方法是一层白菜一层盐地码进缸里,不知道此种做法是否正宗。
作为一个东北人,我从小可是没少吃酸菜啊。那时物资匮乏,加上过日子要生吃俭用。到了冬天,基本是不买精细的绿叶菜的。秋天白菜土豆收获以后,老妈就会招呼村里的熟人,开着三轮,成车地往家里送白菜,土豆,还有小苹果,常吃的叫国光,小、丑,但酸甜有滋味儿。这三样,是过冬的必备食物。
白菜买回来以后,一部分放在阴凉的角落储存,一部分制作酸菜。首先将白菜的根和坏叶收拾干净,大铁锅做热水,将白菜烫过以后,在码在大缸里,一层酸菜,一层大粒盐,最后用在河边捡的大块扁平的石板压住,不能有漂起来的白菜,就算完成了。
过去过年也难得杀一次猪,在农村,杀猪是大事,喊人来帮忙,请邻居来吃杀猪菜。其中酸菜炖排骨冻豆腐这道是必不可少的。豆腐切块,装在塑料袋里,挂在院子里,半天就成冻豆腐了,简单省事不说,比现在冰箱里冻出来的口感更好。
老妈腌的酸菜还是不错的,老味道,直到现在,她每年还腌,而且应女婿的要求要多腌一些,我们好带走,儿子特别喜欢吃姥姥的酸菜猪肉饺子。老妈高兴,说那好办。正好前几年,我老公说我老家那边的猪肉香,过年杀个猪吧。于是,老爸默默地去买了个冰柜,放在楼下,主要功能就是存放冻酸菜、冻猪肉、冻的粽子等等,有什么好东西,就冻上,等我回娘家时让我带走。
每次,我们在楼上准备要走了,老爸都会默默下楼,细细地打包,酸菜要装在塑料袋里,再装保温箱里,最后用宽胶带把四周缠好;大公鸡已经杀好收拾好,并且剁好了,还分成小包装,鸡腿鸡胸分一兜,留着炒菜吃,其他的分一兜,留着炖汤喝。每次老妈都要嘱咐老爸,老爸就是一句:“我知道啊!”并且还要再跟我介绍一遍,怕我忘了。
过年时看新闻,网友晒自己的后备箱,很有感触,每次老爸老妈都是,临行前没别的,就是不停地往后备箱里划拉东西。后院的萝卜黄瓜茄子西红柿,嫩的老的,全都给我摘下来,都带走。冰箱里,橱柜里,老妈都要看一看,有什么新鲜的,好的,都想给我带走,我总在一边拦着说“不要,不要啊……”父母大多如此,总想把孩子喜欢吃的,都给他。
有时我做做老妈拿手的炖菜,炖个豆角或者酸菜,总能唤起熟悉的记忆。我也会跟孩子讲一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道菜里,可以说出太多故事。
自己腌的酸菜虽然颜色不像外面买来的那样鲜黄漂亮,但胜在纯粹健康,味道也地道。
酸菜喜油,如果不放些骨头进去一起炖,也要切点五花肉进去,如果炼些猪油做炖菜,就更美味了。
酸菜炖粉条、白菜炖粉条、猪肉炖粉条、排骨炖酸菜、冻豆腐炖酸菜,是不是总有一款你耳熟能详的?尽管只是家常菜,却有着不一样的温度和滋味,它的魅力就在于,总让人感觉踏实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