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向人打听她,那热情的妇人道:知道知道,不就是那个穿长裙的女人嘛!我讶然,继而莞尔。
是呀!她可不就是可以用“穿长裙的女子”来标签嘛——一年里,除了寒冬,她总是穿着各种长裙,摇曳在她走过的每个地方。
她是我好友,一个个性随意的女子。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季。村边的树荫下,她穿着长长的翠绿的无袖连衣裙,像一棵田里正随风摇摆的玉米苗。我很奇怪自己当时的想法,但也从此记住了她。
后来我们的交往多了起来,知道她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走,有风景一个人赏,有风霜一个人扛。在人群里,她总是安静的,有人问话就随意的笑答,没有亲近也没有疏离。偶尔的一句话总是让人深思。好像一个冷静的智者,又像一个随性的顽童。
她从不主动找人玩,有人找她也可以快乐的相处。只是,不管什么场合,她总是一袭长裙,如风一般存在着。我曾经问她,为什么总穿长裙?她答“习惯了”。我不置可否,但心里也想,她不穿长裙还能穿什么呢?
以后的岁月里,我们各奔东西,偶尔也会听到她的消息,她辞了职,嫁了人,再然后就没有了。直到前段时间我去找人打听她。只是没想到,日子过了七千多天,长裙还是她的烙印。
也见过很多穿长裙的女子,但她们大多只是偶尔,像她这样始终钟情长裙的人是不多的。我有时就想:难道是长裙的飘逸契合了她的随意?还是她想借长裙保留一份自己内心的憧憬?毕竟,据她现在的处境来说,真的不可能再如年轻时任意西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