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我很执着地坚持着“生命蜕变营”的打卡记录,虽然营里对此并没有做这样的要求。其中有四天的记录还是空白,但我会找时间补起来。这份坚持,也被简书里的朋友陆续看到,有人询问我“生命蜕变营”到底是什么,还有人特别请我把他也加进群里,他也想要这样的坚持。对于有这方面兴趣的朋友,我只能表示抱歉,因为“生命蜕变营”已经持续了146天,规定只能减员,不能增员。另外,是否坚持,关键在于自己,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即使营里有小伙伴一路同行,恐怕也只能起到促进作用,解决不了自己的根本问题。
修行也好,蜕变也罢,说到底只能靠自己。
必须承认的是,我感觉到、也看到了自己成长的一面,尽管成长的速度很慢,发生的变化很细微,然而它的确发生着。今天我还跟同修探讨了这个话题。必须肯定的是,停留在理论上的、见地上的修习,是“纸上的火”,是连一点温暖的生起也不能够的。真正的修行,是将佛理真修实证,在实践中检验、成长,这样的收获才是能够带来光明和炽热的真火。
前两天跟朋友聊天时,谈起她刚刚经历的一段痛苦。在交谈的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尴尬的时刻。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从来都是压抑着,想要安慰和关爱从不表达出来,只是默默地期盼着,即使透露出渴望的意图,也不直说。她非常理性地把那段经历讲述了一遍,其中在关键处还穿插着当时的她对自己的评判。在讲述完之后,我开始告诉她我听到了什么,而不仅仅是她告诉了我什么。
可是,忽然她怒了,我感觉到了她的怒气,虽然她极力克制着、尽量不表现出来。她打断了我,尽量平静但其实并不平静地对我说:“我刚才只是在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在告诉你过去的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愚钝的我虽然知道她之所以打断我,是因为我正在说的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但我并不清楚她要什么。我告诉她:“对,我听懂了你刚才对我说的,但是你为什么打断我呢?”我并不是因为她打断了我而生气,这样问的目的在于,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希望她告诉我她正在想什么。
我们都沉默了两三分钟,只是这沉默显得格外冗长、沉重。好在我们都明白,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卡住了,需要辩识并厘清。
她打破了沉默,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并直言不讳地说出她真正期待的是被我安慰。对她来说,能够说出这些,能够走出这一步,是一个关键性的突破。我钦佩她的勇气和她渴望改变自己旧有模式的决心。
我没有打断她,听她把要说的话完整地说完,但是在这个过程里,我的脑中经历了几次洪流的袭击,这些袭击是对真相的恍然大悟,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捕捉到她在理性模式掩藏下的期待”的抨击,是对她这次能坦然陈白的意外,是对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惊讶,还有对我们有能力及时化解尴尬的庆幸。
尽管后来的谈话在温情与理智下、在亲密与坦诚的氛围中顺利地进行,但是直到现在,我仍然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反省自己。
我认为自己不够有耐心,不能在关键时候保持哪怕片刻不语,而是用心去感受讲述者真正的意图,因为其实在当下的场域中只要有情绪流动,是一定能够被捕捉到的。我认为自己的觉知不够敏锐,在讲述者已经有明显的情绪生起、听上去有明显的语言的矛盾时,我仍然还是无法明白对方实际上要说的是什么。我相信,以上这些都可以做到,只是我需要更耐心、更敏感、更豁达,而不是只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表面的言辞和自己少得可怜的“不对劲”的感觉上。
少一些关注在自己身上,就能给别人多一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