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军是一个诚实勇敢的人,他可以为追求一种美而奋顾不身,不知这是一种优点还是缺点。
夜好静,站在江边,只有远处的月光投入江水里的散光,水不那么急,这是穿越城区的一条小河。此时他站在有树围绕的江边。
他不知未来是什么,人生的境遇,让他不知如何去思考,他又该怎样去面对余下的人生。
月光好美,那么恬静地挂在天边,默默地看着人间发生的一切。而她只是用自己的光淡淡地照着大地,不给人间清晰,也不给人间黑暗。
恍惚中,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这夜这么静,江心泛着光波,杨柳带着微微的夜风。他感到有点冷,但他又不想离开这美丽的清静。他有点不想去思考,只想感受这大地的宁静。
他的思绪在一个长长的河里徘徊,找不到一个头。他感到好累,好想有一个岸,可以停歇。此时的他没有痛恨,也没有伤感,也没有高兴,也没有对未知的追求。他不想去回忆自己的人生。但有些事又不得不追想。
所以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能够清醒,去感知这是社会的人间。这里的安静是社会的安静。但他还是不知去想什么,除了看着这静静的夜,这自然的光和影。
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悲凉和奋斗,有这么多凄苦而美丽的爱。于是他想起,这人间是爱造成的结果。不管是大爱还是小爱,都是爱。
他感谢社会的理性和条理让他有了理性思考事物的机会。他知道,社会一直存在于理性的过程中。不管社会有多少悲凉和不尽人意。但社会的尊严就象那月光,那么博大那么冷静地挂在天空。不管他经受过何种磨烂,他依然对社会拥有着爱,知道社会是强大的,是追求正义的。
但也许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曾有一长段时间离开了他的同伴和同学,生活在了自己孤闭的圈子里。他为自己的曾经感到无耐和无言。
他依然默默地看着江心,看着泛着光波的江心。天地是如此宁静,他看过很多的小说,很多的电视剧,常常是利用这样的场景来描述一个人的境遇。然而真到了他自己这一关,他感到的只是深深的无言。他没有任何的诗兴,也没有任何的悲叹。他只有一种不可着摸的茫然。
他知道他的爱人还在远方,还在忙于会议和国家间飞行。想到这,他又不能让自己自卑下去。她瘦小的身躯要去承受与她不相称的事情。
他不想去想,但又不得不想,她是她的爱人,她又对他那样情深。多少个深夜,在QQ上伴她在一国起飞,在另一国降落。美国9.11事件,大厦的炸毁,留学的她住的房子离出事点几条街外的位置,那惊魂夜伴她一起度过,那情景还如此清晰。
时光过去了好久,好几年了,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她还是穿梭于国与国之间,而他还是守着一条穿过城区的小河。他跟她的联系还是QQ和一起玩耍的游戏。
2.
月亮还在天空静慕地挂着。他还在深望着江心的光波,那里有影的跳动和光的旋律,但这一切好象都在他的身边,又跟自己没有丝豪的关系。江己不是小时候的江,因为是国家涅地公园,两边砌好了护堤,只是那小时候长到现在的大树,依然保留了。
他起身沿着江边的几米宽的水泥路走着。偶尔有一两对情侣相拥着走过。他仿佛又回到了这个环境。我深爱的人在远方,而他自己又只能在月光下行走。他不知道跟她的结局会是什么,他也没法去想。因为思念的痛苦己深入骨髓,无药可解。因此他也不去思考了,不去思考这爱的痛苦,爱的未来。
他试着去想别的事情,自己的亲人和兄弟朋友以及同学。父母己经六十多了,身体由于一辈子的劳作开始有了病痛,他要开始想父母的老年,为父母的老年设计。而对于兄弟朋友,有的虽读书不多,但依然在工厂公司,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管理人员,直接对老板负责。有的还开了公厂。从小一起的同学有的己经为官,官还不小,管理着一方,他所在的城市也是同学在管理。可这跟他好象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同学聚会时,见个面,吃一餐饭,玩一玩,其它的时间,并没有交集,同学还是同学,他还是他。所以这一切他也不要去想。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些什么了。除了父母要开始照顾了,其他的人好象都无需去想。
他还是无助的一个人吗,他对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想法呢,他从来不去认为这个社会是恶的,虽然他受到过公司保安的打,经受过世人的白眼,经受过劳作的艰辛,病痛的折磨。也许他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吧,就象对远方女人的爱,就是一个证明,十年的网恋而不变心。当然女友也从来没放弃过他。
应当说他还是一个幸福的人,至少他还恋爱着,理解爱的滋味。虽然 这爱百般的苦。
他静静地走着,走在不宽不窄的水泥路上,而前几年这里还是泥路,只有杂草和泥土,不适于夜晚散步。虽然没有路灯,但月光足以让他看得清前面的路,不至于跌下江堤。
他想去想一些有意义的事,但他实在想不起来,年轻时的他,喜欢科学,也总是试图摸清科学内的规律,他常长时间为牛顿二定律的作用而好奇不己,而一心想去知道科学家的内心世界。所以他对于那些科学名人的事迹的书籍看了不少。甚至认为牛顿的牛顿定律是他用笔写出来的。当然他的研究只是他自己的研究了,现在的他己无那方面的幼稚和天真,也许这是年龄在他身上落下的衣服吧。年轻时总是赤裸裸地去奋斗,去认知世界,而随着年龄的增大,总或多或少的在身上加件衣服,让自己不至于冻着,不至于出丑地去奋斗,去认真。
他的内心还是很复杂的,他的思维活动也还是很剧烈。他不知道这月光下的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不解。他想从这种困境中解脱出来,但他总感到受到什么压抑着。他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读书时的他,以至于从学校毕后几年,他还是有着研究那篇文章的时间。但他真的不知自己也是那月夜中的那个人。
他不知太清楚这个时代是什么,只是他影约地感知到时代跳动的节拍,甚至感知到心脏的跳动。但他什么也说不清。就象他的爱一样,爱得那么深,自己又孤独一人,独自与这江水江风为伴。
他不是一个诗人,他没有用诗写下心境的能力,尽管他曾一度模访莎士比亚的长诗,也为女子的离开而尽情的写过。但是他更多的知道,诗并不能让自己走出诗人的境界,最多只是用诗去占去一些境界中的时间。
所以他不想用诗那样的东西去走出自己的情境。
3.
诗又是什么呢,诗显然是人生过程中的一个反应。但不是过程。伟大的诗篇,往往是那个时代或个人的叙说和缩影。
现在的他真想逃离这一片宁静,去看到路灯,去在人造灯下,不想看着这千百年来,用来寄托思念,想念心情的月亮。于是他快步行走,可是他己走出城区好远,这淡淡的月光路还要伴他好一段时间。
因此他也只能暂时忍耐对光明的向往。他还要习惯这长长的夜路。偶尔有亮着光斑的航班划过天空。他知道他还生活于现代社会,他还要回到光亮的地方进行工作。今夜的迷失,只是他一个心灵轨迹的寻找,他还需要回到社会工作岗位上去,去用自己的拚搏和努力完成自己社会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