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84岁的父亲突然打电话给我,很高兴地说早上钓到一条十二斤多的大鱼,叫晚上回去吃。我们三兄妹三家人都回去了。回去才知道,父亲早上不只钓了这条十二斤多的鱼,还钓了一条4斤多的。妈妈说起来手舞足蹈仍在兴奋中。原来父亲早上4点多就起了床,吃点东西后就去了附近的桃花溪钓鱼,天刚刚亮就钓到了那条大鱼,一个人弄不起来,打电话叫妈妈帮忙,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弄起来。时间还早,父亲不想收工,叫妈妈把大鱼拿回家。妈妈刚到家,父亲的电话也到了,说又钓到一条。妈妈又去帮忙,但走拢时,父亲已把鱼弄上了岸。
晚上我们吃了一桌全鱼席,走时父亲还各准备了一份半成品让我们带走。我带了大鱼中段部分的一半边,适合做酸菜鱼,于是又向妈妈要了泡菜。前几天没机会弄,昨天弄来吃,味道好极了。我的厨艺极普通,就是用菜油将泡菜和姜、蒜、花椒等煎一下后熬汤,另加了一个番茄。汤熬半个小时后,将拌有蛋清、苕粉、食盐的鱼片倒入,再加上一根切成丝的大葱,中火煮上十来分钟,起锅前加点香油,味道真是不错,特别是鱼肉咸淡合适,酸味恰到好处。
昨天把鱼吃了,今天剩一碗浓稠的好汤。有好汤自然要买米粉来下。
长寿区有本地著名的特色食品长寿米粉,其历史悠久,制作精细,用优质大米作原料,经浸泡、磨浆、蒸熟、晾凉、压条等工序,加工成便于保存和携带的半成品,色白如玉。食用时滚水烫软,配以调料即可。因煮食简单,又口感细腻、滑爽筋道、调味随意,深得食客喜爱。我在长寿生活了三十多年,前些年居住在偏远的工矿区,吃得并不多,更少买回家自己弄来吃,几年前搬到城区居住后就慢慢吃得多了。这或许也算入乡随俗吧。以前,有剩汤剩汁时就用来下面条,现在多用来下米粉。剩汤剩汁的味道大多不是那么浓烈,下米粉比下面条好吃,也正符合我清淡的胃口。
下班后去超市买了一斤米粉,两根莴笋。一般情况下下米粉时总是将菜叶和米粉合在一起。有些汁太少或油太重的汤下米粉时,我会将汤冲谈,再加酱油等佐料,也可勉强就食。但好汤必须用原汁,今天更是必须如此。我将莴笋叶单独煮了装盘,到时可一边吃米粉一边吃菜叶。煮米粉时因为米粉份量不少,特意在水中加了少许食盐,让它略有一点盐味,免得浸入汤中显淡。我将煮好的米粉用漏瓢装进汤碗,然后适度浸泡。汤是用我家最大的碗装的,约半碗,布满了切碎的泡菜、姜、蒜等,表面镶嵌着厚厚的闪着亮光的油膜,再加上星星点点白色的鱼肉屑,香味扑鼻,满口生津。
我和妻坐在桌边看着碗等着,她说:“好了吧?”我说:“再等等。”话音刚落,我也等不住了,挑了一夹吃起来。妻毫不示弱,也动起了筷子。我们你一夹我一夹各自闷头吃,吃完了齐声说:“好吃!好吃!”那味道是咸淡合适,酸味正好,油而不腻,绵柔舒畅,真的是“增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吃完米粉,莴笋叶一片未动,于是我们又将莴笋叶也放入汤中拌着吃。最后,几无残汤。
这是我迄今吃到的最好吃的一碗酸菜鱼汤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