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爱》一样,小说并没有将主人公的出场设置再小说开头,而是以其他场景和人物,慢慢引出小说主人公。
在《安娜.卡列尼娜》中,作者首先以奥博朗斯基家里的一片混乱开场,慢慢引出解决这种混乱的人物,即女主人公安娜。而奥博朗斯基家的混乱,主要是夫妻关系出现了问题,即奥博朗斯基做了对不起妻子陶丽的事,他和家庭女教师有了私情,他们之间的通信被陶丽偶然发现,这成了陶丽不可原谅奥博朗斯基的导火索。一方面,陶丽深爱着奥博朗斯基,并为他育有三个孩子,另一方面,陶丽觉得奥博朗斯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因此,陶丽深陷在又爱又恨的矛盾中。
而奥博朗斯基,也并非真正的无情无义之辈,他一直深爱着陶丽,并在做了错事后深感后悔,尤其是他看到陶丽因此而受到极大的伤害后,非常同情、怜悯陶丽的遭遇。就是这种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让陶丽更加觉得厌恶。因此,当奥博朗斯基一次又一次想要和陶丽和解的时候,无论奥博朗斯基表现得多么诚恳,在陶丽眼中,都忘不了她看到他与家庭女教师通信的那一幕。于是,在这种悲痛和矛盾中,陶丽决定出走,离开奥博朗斯基家。但是,作为母亲,她又清醒地意识到,离开了奥博朗斯基家,她带着孩子没办法存活。因此,她为出走所做的准备也只是对奥博朗斯基背叛爱情的微小的试探,更是一个女人捍卫自己在所爱男人心中地位的举动。她虽然表面上对奥博朗斯基的忏悔感到冷淡,并显示出不可原谅的态度,但内心里,有多恨就有多爱。这爱,远远超出她所能表达的全部。之后安娜的到来,一席对话即让他们成功和解,即为明证。
也正是因为小说开头设置了一个混乱的局面,因此必须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于是,奥博朗斯基的妹妹安娜出场了。她在接到哥哥奥博朗斯基的信后,坐火车来到奥博朗斯基的城市彼得堡。而火车上,与安娜同坐的,正是另一个未婚男子伏伦斯基的母亲伯爵夫人。
伏伦斯基因为与吉娣“相恋”,只等伯爵夫人一到,便可促成他们的婚事。在遇见安娜前,这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然而,在彼得堡车站,奥博朗斯基与伏伦斯基一同出现,奥博朗斯基接妹妹安娜,伏伦斯基接母亲伯爵夫人。伏伦斯基与安娜相遇了。这一场相遇,将小说中人物的命运都推向了更深处。
首先是伏伦斯基在车门口撞见安娜,便觉得她有着上流社会妇女的气质,被她深深吸引。接着是他的母亲伯爵夫人在儿子伏伦斯基面前对安娜赞口不绝,直夸她可爱。紧接着是他们准备离开车站时发生的车祸惨案,伏伦斯基给了受害者两百卢布。而这个慷慨的举动被安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这样,当安娜到达哥哥奥博朗斯基家,与嫂嫂陶丽见了面,并以其强大的同理心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和解后,安娜依然时不时想起伏伦斯基,尽管他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而此时安娜的丈夫卡列宁,不但对这一切还无所知,他们之间并没有很深感情,尤其是安娜不爱卡列宁的事实被心仪安娜的伏伦斯基看在了眼里。他说,她不爱他,我确信她不爱他。
而另一边,伏伦斯基的求婚对象吉娣及其母亲,好像已经胜券在握,只等伯爵夫人一到,即可让他们完婚。尽管吉娣自己也没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伏伦斯基,但她在舞会上的出众,伏伦斯基对她的倾慕,以及对她表现出的顺从,都让她感到满意。更重要的是,就像吉娣母亲所看中的,伏伦斯基不仅一表人才,处事圆滑,而且贵族出身,这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吉娣按照母亲的意愿拒绝真正的追求者列文的原因。尽管吉娣内心更倾向于列文,但他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农场主,和牛马打交道,在社会地位上,和伏伦斯基完全没有可比性。
列文在鼓足勇气向吉娣求婚却被拒后,又一次想起了弟弟尼古拉,并去找了他。那时,他正在和一群人谈论生意上的事,其状态比前一次见到更消瘦。而吉娣,在邀请安娜参加舞会后,才发觉安真正的魅力,她一身黑礼服配着紫色装束,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比想象中的紫色裙袍更有韵味。
他们一轮轮跳着华尔兹。吉娣开始注意到,安娜的目光始终被某一群体或某一个人吸引,最后开始确认是一个人,却始终不愿承认。她暗示身旁的伏伦斯基没有邀请自己跳舞,然而当伏伦斯基的手刚搭到吉娣腰上的时候,音乐却又停止了。她注意到伏伦斯基与安娜目光的相遇,她以同为女人的直觉,感受到其中在自己身上所没有的闪光的东西。她开始对自己此前果断拒绝列文感到怀疑。
伏伦斯基与吉娣、安娜,吉娣与列文,安娜与卡列宁,至此构成了小说中的几对矛盾关系。其间爱情纠葛,命运捭阖,且看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