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记(一)

照例从外地回来第一件外事必然是归乡探望父母。每次出行前,归来后探望父母是多少年来最重要的一件事。这次也不例外。

本周一中午回到家后一方面擦洗收纳整理,一方面修整好自己。原计划周五妹妹生日回家,全家在一起给妹妹过个生日。期间因为爸爸城里房子五一假期时下水堵了,水流到楼下,越了邻居处理这件事,只好将回家的事往后推一天。

今天周六两个人六点半起床,简单吃了早餐后出门去早市买了一些东西直接回家,路上我给妹妹发语音说要给她补庆祝生日,妹妹很是高兴,问我买了啥,她需要买啥,两人三言两语就商量定了午饭的菜谱。

路上看到路边一处苜蓿长势喜人,我激动的赶忙让那人停车休息,自己要下车去掐苜蓿。苜蓿长的很长,也很集中,一会我就掐了一大袋,等我拎着一大袋苜蓿自豪的爬上车时,看到那人在车上睡的正香,听到我上车的声音,才被惊醒的他看到我手里的一大袋苜蓿,夸我真厉害,一会功夫就能掐这么一代苜蓿。我说也不是我厉害,关键是这个时候的苜蓿比春天的好掐。

提着一代苜蓿回家,全家人的关注点似乎比带的其他美食都要多。大家跃跃欲试的提议中午就加个凉拌苜蓿,说着妈妈就坐下来开始摘苜蓿,一边摘一边夸。现在的人每天有各种美食吃,却对野菜的痴迷度越来越大。说到底还是自然生长的蔬菜更吸引人,更长久。

按照家乡的习惯,中午我炒了几个素菜,拌了几个凉菜,做了个正宗的臊子面算是长寿面,毫不例外所有的菜里凉拌苜蓿是最抢手的一个菜。回家时买了妈妈最爱吃的面鱼,没想到妹夫也好这一口,最终妈妈妹夫各一碗,我吃了剩下的小半碗,其余爸爸,妹妹和那人没有吃到面鱼,看来面鱼买少了。现在的人细粮吃多了,偶尔来个粗粮都会抢着吃。

午饭后那人和妹夫开车去了妹妹家午休,爸妈在家午休,我和妹妹坐在沙发上闲聊。妹妹最近胃口不好,人很瘦,我劝她做个全身检查,早发现病,早彻底治疗。要说现在这日子都好过了,健康却成了最大的问题。妹妹家儿子上班了,准儿媳,女儿考上了研,家里的生活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是身体健康一年不如一年。真让人不是滋味。

小时候妹妹比我长的结实得多,这几年身体却越来越不如我。主要是她和公婆一起生活,带大两个孩子,辛苦,心苦。劳心劳力半生,如今孩子大了,公公走了,她却也累倒了。

这次归来妹妹身体不好,爸爸身体明显不如以前,妈妈的脚还没完全康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亲人健康是我现在最大的渴望,只是这一切怎么这么难呢?

午饭我一人做的,晚饭我没有动手,是妹妹和那人两位大厨做的,妹妹炒了几个家常菜,那人做了一条鱼,妈妈蒸了一锅米饭,一家六个人边吃边聊,很是热闹。

晚饭后妹妹提议去城里公园看夜景,全家人一辆车多一人,我让那人开车,妹妹陪爸妈去逛,我留下来洗锅。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她洗锅,让我们去逛吧!母亲总是这样,永远是那个最安于为孩子付出的那个。妹妹的生日,妈妈的难日,又是母亲节要到了,妈妈却还是那个最乐于付出的人,怎能不让人动容呢?可是我们都知道妈妈的性格,固执,社恐,她说不去就肯定不会去,最主要是妈妈是真的最怕热闹的人,也是最不喜和人打交道的人。用孩子们的话说,姥姥是超级社恐患者。

孝顺孝顺,要孝也要顺,妈妈不想去,我们也没有办法,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晚饭后妈妈洗锅,我们五个人出发去城里的公园看夜景。从家里到公园开车二十分钟,将车放好后,我们就沿着公园外圈边聊边走,也许是我们来的早了,公园人不多,夜景确实不错,爸爸兴趣很浓,一路上跟我讲一些县里的名人趣事,公园景色的寓意什么的。爸爸看书多,记忆力又好,知识面广泛,讲起各种典故滔滔不绝,尤其是和我们几个孩子在一起,他也像个孩子一样,健谈兴奋,这一点也许正是爸爸和小孩子能玩一起的主要原因吧!

父亲喜欢出去走走,如今年岁大了,体力明显不行,一个公园爸爸走了半圈就走不动了,我陪着爸爸坐着聊天,那人和妹妹妹夫逛了一圈后,我们就回家了。

回来的路上先送妹妹,妹夫,再回到家。到家时家对面村委会门口的广场舞正在高潮,喇叭开足了音量,吵的人根本无法安静。

到家后爸爸和那人洗洗都睡了,我才拿起手机完成今天的日更,我写字时外面的音乐一直在震耳欲聋的传来,村委会门前不大的一个院子,两队广场舞叫着劲起舞着,一家比一家声音大,一家比一家起劲,十点过了没有要停的意思,周边住的都是老人,根本无法休息,身为资深大妈,对此行为深表不解,但也很无奈。

真希望这些无良大妈能有良心发现的一天,积点德吧!别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作为迷信的农村人这么折磨老人,也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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