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连他的出现都会让你觉得紧张;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时时刻刻想去寻找他的身影;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是你没办法靠近却又无法忘掉的。
你们可以暧昧,却无法成为恋人;你们可以谈天论地,却无法倾诉心声;你们可以并肩而行,却不能携手共进。
是不是真的有种距离就叫海角天涯?是不是我就真的无法跨越万里鸿沟走进你?
相识四年,而今我们相忘也近三年。我一直装傻,不停地跟自己说着自认为的真心话,努力避开所有有关于你。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我的地北,你回了你的天南。我们从此相忘,各不相干。我以为,这一生大概也就如此了。谁曾料到,对你,我还会这样溃不成军。
你是插班生,那时还不能异地高考,高三那年你从沿海的城市回到了这座小城。一直讨厌小说电视剧里老套的剧情,乏味至极。但是遇见你,才发现其实只要是那个让你心动的人,一切都新奇。是吧,我觉得是的。从大城市里回来的你,英语特别好,口语、听力、作文……样样在行。第一次的月考,你考了班级第一。这让稳拿了两年第一又是英语课代表的我破天荒的成为了老二,那时说心里不嫉妒不恨是假的。以至于我玩命般地跟你叫劲,想重回第一的宝座。可是后来,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关系,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在意。
“老师,我想和陈楠一起坐,我们俩可以互补一下,我可以向他请教一下他的学习方法……”为了超过你,我死皮赖脸地求班主任调位跟你坐同桌。好在班主任一直很重视我们班的成绩,再加上你平时在学习态度上的不太那么重视那他爽快的答应了我。那时其实目的很单纯,只想偷学你的学习方法。可后来发现,你其实很懒,不爱学习。你会上课睡觉,下课疯玩,甚至还会熬夜打游戏,但是你就是成绩稳定。倒是我苦战一段时间后,体力不支病到。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在心里恨了你好久,赌气不跟你说话,可是谁知道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什么时候开始缓和呢?是我发现你没有那么骄傲?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好感呢?
“恐怖片看不?”自习课的时候你轻轻撞了一下我的手肘。
“不看,作业没写完。”我拒绝的很干脆,因为我不想跟你差得太远。
“一起看咯,很好看的,一起嘛……”你一眼可怜的看着我。
“你害怕?哈哈”看出你内心的恐惧让我心情大好,但是我还是有些犹豫,因为……我也害怕。
最终我们还是一起偷偷地躲在高高摞起的书后面看着毛骨悚然的恐怖片。那以后我们经常一起看恐怖片,一起扯着嗓子唱着难听的歌。那时,平淡乏味也开始变得多彩。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呢?
“你中午没睡?”午休结束的时候你一醒来我就扯着你问困惑了我一中午却又不得其解的数学题。
“你快给我讲一下嘛!”我心里很是急切。
“你看这个题目说的是等比数列,然后又要……”你很认真地开始跟我讲。
“我去,这么简单,我这么没想到。”豁然开朗后一方面欢喜难题不在,另一
方面却又心烦自己太过愚笨。
“好啦,下次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不就好了吗?”你伸出手在我短短有些微卷的学生头上轻轻地揉。那天天气一定很热,不然我怎么能感觉的到你掌心的温度,一直蔓延到我的脸颊。
可是青春总是万般折腾,看着我们翻来覆去,看着我们万劫不复。
“你在写什么?这么认真虔诚。”数学自习时,我偏过头去想问你问题,却看见你一题也没写手却在草稿纸上忙个不停。
“没什么,哪一题?”你摇摇头,假装没事地用手遮掩。但是从你手没有遮住的角落我还是看到了。一个名字,我不认识的人的名字。我这才醒悟,一向自诩聪明的我竟然这般糊涂。我怎么能肯定这般优秀的你心里就没有另外一个优秀的姑娘,那个时常出现在你草稿纸上你书本的边角的姑娘。直到现在我还是好奇她的模样,不过我想她一定美丽大方。
从六月栀子,中秋桂花,寒冬腊梅,再到三月桃花,最终又见六月腊梅。高三那年,我们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度过。毕业晚会那天,我们都举杯畅饮。我记得当时你醉了,否则胆小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番举动?
我假装喝醉,走到醉酒的你面前,踮起脚尖轻轻吻你,跟你告白。那是我青春了最疯狂的举动,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心跳,但是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你最后那句……对不起。
除了逃跑我别无选择。我没有哭泣,只是悲伤开始蔓延。我尝试过用眼泪缓解,可是好像挤都挤不出来。
填报志愿那天,我借口有事没去学校,其实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一直以来可以看清的事实,我却选择自我欺骗。填报志愿最后期限的那天,我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很长很长。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选择去了哪里?是不是去到你曾说好的南方?
我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联络。我拉着行李北上,而你,带着思念南下。
大学里,天南地北。我总是喜欢向来自南方那座城市的人询问情况,不知为何。这些年,我走了很多路,去过很多城市,才发觉所有城市都一个样,除了……有你的地方。
不是没有追求的人,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感觉不对。我好像只是在努力寻找一个影子,在周围的人身上。可是总是寻找不到。
我曾偷偷跑去你的城市,走在你可能走过的繁华街头。去到你所在的学校,去看你每天清晨傍晚看的风景。我最喜欢你们学校情人坡,即使貌似每个学校都要一个情人坡。我还喜欢你们学校背后那个市场里的烤面筋……
遇见你的那天,是我第六次跑去那座城市。我以为,这座城市够大,不会出现偶遇。
你还是那样,喜欢白色。这样也好,我才能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你。只是这不是我预想中的相见,相差甚远,我甚至有点绝望。你手中牵着的女孩,是不是高中那年的她?应该是吧!突然想起早些时候和班长聊天时突然聊到的有关于你。愚笨的我,想起来得太晚。我们就这样,你往北,我往南,在十字路口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眼泪在擦身的刹那决堤。四年,坚持了四年的东西要在这场眼泪中埋葬。很开心看见你过得比我好,却也很难过没你过得好。很开心,你是我青春里的难得的坚持不懈,却也很难过你让我念念不忘。还好,今天以后,我要回到我的北方,愿在南方的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