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理的缘分从两本旧书开始
初到大理古城已是正午,到客栈放下背包寻了吃食,我轻松地走在了人民路的阳光里。一家茶叶店,门前塑料布上晒了很多书,主人不在,晒书卖书邪?我好奇坐下慢慢读起来,读一本阮籍一本陶渊明,见主人句句勾画,页页认真,于是我也倍加认真起来,好奇、浮躁的心也静了下来,融进了大理的呼吸里。
许久,一东北男问我书如何,知是主人打趣。原来他是店主的朋友,在大理住了很多年准备离去,这些书大多曾伴他来到大理一同生活,现在他将要离去,很矛盾如何处理。朋友的玩笑话让他起了念头,卖也罢,送也罢,为书寻个有缘人。
两本书在我手旁,中华书局五几年的版本,上有主人藏书印,闲章几枚。将心比心,知他也舍不得这书,也就没了买书的念头。后来和他谈诗,谈书画,谈刻印,相谈甚欢。最后,我试着问他愿不愿意将书让给我,他同意了。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这一地的书,除了几本书法,就属这两本书他最难割舍的了。
他进店喝茶,我进店看菊,我与他从此再没见过。店叫“一味茶馆”,我给典雅的茶具拍了拍照,挑了一个古朴的茶杯,但担心茶杯磕碰,我把茶杯放在了店里。女主人邀我喝茶,我却迫不及待想自己在古城逛一逛,就婉拒了。
流浪诗人:失伊昊
这会儿人民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同样安静的摆摊者与街道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摆摊,有的人是为了灵感,有的是为了交朋友、体验生活,有的是为了下一程的路费…… 我与伊昊的缘分就在不经意间。
我走过了很多摊子,我知道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很好奇,却并未找到停留的契机,直到来到他的摊子前(人民路119号)。
他的摊子很小,摆在一白族民居危楼下的台子上,他坐在一旁写着什么。我脚步缓了缓,大略晃了一眼明信片上的美丽。在大理,DIY明信片并不少见,贵的2-3元一张,便宜的10元一大叠。伊昊卖的明信片有两种,一种是他自己的手抄诗,无图;一种是他朋友的摄影,上面PS一短诗与图相配。我和他开始聊起来,聊起他的字体,聊起这些诗,聊起它们的作者,聊起大鼓和麦子两夫妻走过的千山万水,伉俪情深。
两本笔记本摆在墙角,我好奇地拿来看,400多页全是手抄的诗。我索性也和他一起坐台子上读起来,成了人民路的风景。有了点儿眉目,我问他,才知道这本笔记本记录了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他在网上诗歌论坛发表自己的诗,和诗友交流,后来遇到了一位知己。渐渐的,这位红颜知己变成了女友,我手上这本是她整理的摘抄的两人以诗相识相知过程中的诗歌,偶尔也摘了一些简短书信……原来这本笔记本是一个珍贵的纪念品。上面每首诗都是字字斟酌而来的,应该记录了好几年他俩写的诗吧,无怪乎每首诗都精巧耐读。为了能读完它,我厚着脸皮想借回客栈接着读,没想到他同意了。
在路上因为缘分,与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相谈甚欢,讲自己的故事,听别人的故事,这无疑是旅行的一大乐趣。
记录瞎马的人:子有
在玉皇阁附近遇见他时我正因刚给朋友淘到一块玉,兴奋不已。子有叔站在他的那辆自行车旁,车后放着大理常见的竹背篓,背篓上面却放着一本白色封面的书。他正在为一个读者签名,现在他的背篓里只剩一本诗集和一本草书研究了,也到了要准备收摊回去休息的时候。
“这是什么书?”
“没人看的书。”
我对他的诗集起了兴趣,他对我手中的《与伊昊书》也有了兴趣。于是我两就着旁边店铺的光,路灯光,电筒光开始看了起来。
他那本《我家乡的那群乌鸦没来过北京》有点严肃,是关注草根的现代诗。我开诚布公地告诉他,这本是情诗,让他见笑云云。背篓里还有一本他的书:《草书及应用》,这本书是怎么写出来的呢?
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写第一本书,源自对传统文化的热情和一股倔劲。想想看,那时可没有互联网来查草书的各种写法,他只是初中文化而已,写了十年!
而他的第二本书《我家乡的那群乌鸦没来过北京》却是自己的诗,题材大多关注农村,透着一股质朴劲儿,和一颗赤子之心。他从北京一路向南,卖书可能是为了路费,却也是为了坚持走自己的路。“瞎马”是他诗歌中的一个形象,又像是他自己的缩影。(他的新浪微博名字叫“瞎马厩”,大家可以在网上和他交流。)
与子有别过,我又到“一味茶馆”去拿刚买的茶杯,看到一群人在喝茶聊天,我也就厚着脸皮接受了他们的热情邀请。没想到这么一聊,让我找到了第二天洱海骑行的两个同伴:超人、大罗。我们在洱海会遇到怎样的美景,请看“大理02:风花雪月总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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