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就九岁。
自己早上开始煎饭吃了,然后上学。那个时候,四月开始基本上是光着脚板上学,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到10月中旬。
只有春节的时候渴望一双新鞋,但是一直没有实现。
自从学会了第一次赶场后,后面自己都在学会独立的生存。学会了帮助父母插秧,我记得我九岁一个人一个上午可以自己插秧四分田,至今我第一次插秧的那个田就是现在的成雅高速路边,仍然还在。
学会了打谷子,麦子,那个时候比那个木板的半桶高一点点,要弄,很吃力,但是还是坚持学会了。至此,这个原始的收割工具伴随着我一直到16岁。至今这个工具还在老家。
一道暑假,青黄不接,家里尤其晚饭有一顿无一顿的,最小三妹有时饿的哭,我们同样渴望一顿晚餐能够吃饱。因为家里太穷,周围邻居眼光异样,我们手里拿个自己家里的红萝卜吃,人家都要问我们在哪里去偷的。
现在想起,可以说那种滋味没法表达。
九岁了,应该也是不小的年龄。那个时候的农田没有怎么使用农药,黄鳝很多,尤其春天4-5月期间,特别多。我第一次看到我的老辈子王荣宏,他每天都那个鱼筐捉黄鳝泥鳅这些来放在自己水池里养。但是他没有拿去卖掉。
我想起卖豇豆那个事情,我就给奶奶说编一个竹子的鱼筐,然后我自己产值老辈子的夹子做了一个夹黄鳝的。就这样,4-5月白天上学,下午一放学就去吊黄鳝,晚上吊个煤油灯在田里照,最远的地方跑到了一队的田里。大约8公里远,那个时候九岁能够仗着胆子跑那么远确实需要勇气。
最远地方一队就是目前我最好兄弟,深圳Korioder 服装设计师舒慧均的老家,香港上市公司。我们即是兄弟,也是校友。
每天晚上,奶奶要一直等到我回来,有时太迟就在外面喊快点回家。我曾经看到过奶奶两次看到我的一脚的泥巴落泪。我知道那种心酸她老人家无可奈何。
辛苦劳动都会获得回报。每周差不多黄鳝要卖5-6.69元左右,那个时候可买三斤以上猪肉.。每周或者各一周都去卖掉一次,终于差不多要吃上一顿回锅肉。
这种勇气也许是饥饿让人产生了一种无谓的胆识,也许是家里的穷推动自己去改变有一顿饭吃的气魄。
这种胆识造就了以后独特的个性,这也是今后毫不犹豫离开空军系统走上创业道路的个性使然。
这些都要感谢一个人,王荣宏老辈子,他比我大不几岁。他教会我编箩筐,教会我怎样捉黄鳝,教会我夏天怎么接鱼。
后来因为上学需要,上学不断增加层次,后来加上他去江苏,联系越来越少,听说他现在还是一个人,没有成家。
很感恩他在我天真无邪的童年里,再极其贫困的家庭里,还是在童年一起耍过来。其他有钱的孩子从来隔离我们,从来不要我们跟着他们耍。
上次回老家,没有打听到他消息,如果可行,我安排他到工厂做一个力所能及工作,生活稳定些吧。
到了冬天,我就搞那种聚氨仔,就是树子上那种白色颗粒。那个时候上山的树子特别多,聚氨仔经常被鸟儿叼在地下。这种聚氨仔能够压制桐油,桐油可以润滑和点灯。
因为年龄太小,我就和老辈子合作,他爬上树子载,我再地下检,一天我们可以搞最多的63斤,要卖50块钱,这个当时可是天文数字。我们第一次买46块,他26块,20元。
第一次卖的地方是彭山的公义镇。至今那个地方还在,没有拆迁。
第一次的20元全部给了奶奶,她用着20块买了10个小鸡。第一批小鸡最后成活了八只,其中五只是母鸡,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吃过鸡蛋,父亲全部拿去卖掉换做化肥这些物资。
因为太小,爬不上去树子。后来,我想办法把镰刀绑在那个竹竿上,在下面割树子,虽然收获了,但是把树枝割掉很多。被人家发现后,就追缴工具。被赶的满山跑躲避。
冬天差不多就是采用这种方式补贴家里,自己也顺便解决我铅笔文具之类。
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在当时生活的艰辛让一个九岁孩子确实无法面对。那种苦,至今的孩子没有一个能够做到。
但是现在想来,也许是一种磨炼,也许是一生中必然要经历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也许今后都是一片空白。
还是感谢生活的艰辛给了我们生存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