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所学校
----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 我出生在1980年,也就是说我是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长大的,所以让我在这儿“忆苦思甜”,好像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了,但我还是想说说“我的那所学校”,因为把它介绍给大家,是我很久以来的一个愿望。
在我四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人照管,在学校教书的父亲便把我背进了学校,从此,我便与那所学校结下了不解之缘。
学校最初是由一所破庙改建的,一、二年级的教室就是以前求神拜佛的神殿,一下雨就要放假,不仅因为房顶漏雨,还因为会从门口灌进很多水来。有时上课时还会从房顶掉下蛇来,引起一阵慌乱。所以我们都急切的盼着升级,因为三、四、五年级的教室要相对好得多,虽然现在想想那也不过就是些普通的连走廊都没有的瓦房罢了。而我那时因为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再加上是“教师子女”,也颇受了一些优待,比如上厕所时老师就会派一个大点的学生陪我去,不只是因为偶尔我会解不开裤带,最主要的是学校的那间厕所太过破败,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四年级时,学校终于把那两间神殿拆了,盖了两座新房子,而我们又反过来羡慕一二年级的学生,因为新教室里都是砖铺的地面,而不像我们教室的土地面,每次扫地都会扫出几簸簱土来。学校还顺便改建了厕所,我们终于不用再担心掉进去了。
1989年,在我们小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学校的旁边圈出一片空地,盖了一所崭新的学校,一排排的走廊屋,漂亮极了。更重要的是它是小学初中都有的,我们村的孩子再也不用跑到十几里外的集上去上初中了,每个孩子都很兴奋,大人们也一样,为了纪念这件事,村子里在学校立了一块碑,还特意唱了几天戏,现在想想真算是“普村同庆”了。
于是小学毕业后我们就搬进了学校的新校区,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学校的老师多了很多,还有从县城里来的,穿着光鲜亮丽,骑着我们很少见到的摩托车,而以前我们的老师都是本村的,且大都是步行上班;
教室的地面是水泥面,好打扫极了,有淘气的学生在上面滴上蜡油,再打磨到发光,就可以溜冰了,一不注意就会滑倒;
学校的厕所也是全部用水泥打磨过的,下雨天再也不用担心脚上会挂上泥巴;
老校区变成了操场,还竖起了两个篮球栏,我们每天放学就会乱投一气;
老师领着我们在学校的空地上种了很多月季花,还在大路旁栽了一些松树苗,分给我们每人一颗,负责浇水和管理,为了分清楚,每棵松树上还挂上小木牌,写上我们的名字;
每周一我们都会在石碑旁的国旗下唱国歌,升国旗;
偶尔我们还会在操场上举行歌咏比赛,而我多半会是主持人,因为我敢说一些半土不洋的“普通话”……
时光就在这快乐中滑过,当挂着我的名字的那棵松树的树干像碗口粗时,我们毕业了。
虽然后来去外地求学的那所学校有三层高的楼房,有水冲式厕所,有大理石地面,但当我睡在八人一间的宿舍中时,梦里却还是梦到我的那所学校。所以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它。
再见它时,双方都变了,它变了,变得更加美丽,瓦房变成了教学楼,以前的教室改建成学生宿舍,操场上多了双杠和乒乓球台,更让人意外的是,它居然还有一间多媒体教室,里面居然还铺上了地毯。我也变了,从那个需要它呵护的孩子,变成一个来呵护它的人,呵护它的美丽;呵护它的声誉。
我和它快乐的生活着,我逐渐成熟的同时,它也越来越美:宿舍楼建起来了;家属楼建起来了;电脑教室不止一间;楼前多了绿化的草坪。它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本村的,邻村的,甚至县城的孩子都来这里求学。
遗憾的是,2005年,因为远嫁他乡,我调离了我的那所学校,虽然只能在回娘家的路上远远的看它一眼,但我和它共同走过的日子,却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永远镌刻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