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叫醒的电话响了起来。初到日本的兴奋退却后,一群人睡眼惺忪去吃早餐。一听乌龙茶、一盒三明治,寡淡少味,难以下咽。真是怀念豆浆油条豆腐脑的滋味。
清晨,人们还在沉睡时,我们已抵达孤悬海上的关西机场。这里号称亚洲最大的空中枢纽,造型独特,规模宏大,登机口一眼望不到尽头。航班迎着朝阳8点准时起飞,从大阪至札幌,1千余公里,横跨6个纬度,丛林色彩渐渐由深绿到暗红,我们在3000米的高空见证了季节的更替。日本人对动漫的喜爱深入骨髓,座车改装和涂装在大街上比比皆是,卡通形象随处可见。在新千岁机场,我们的航班在滑行中与涂装了皮卡丘的747不期而遇,萌的不要不要的。
日本是都府道县制,有一都两府一道四十八县,这一道就是北海道。北海道开发的历史不远,现在还保持着较为原始的生态。这里不仅是国外游客的观光胜地,也是日本国内向往的度假之所。据导游讲,能够被选中带团来北海道也是蛮幸运的。所以她下了很多功夫,手绘了北海道的卡通地形图,尽心尽力地介绍当地风土特产。狸小路就画只狐狸,“和牛”“帝王蟹”、薰衣草都能地理概念中找到坐标。真是一图逛遍北海道。
永远忘不了刚到北海道的那个上午,大巴在旷野中穿梭,蓝天,白云,绿地,悠闲的和牛、还有那挂在天边的彩虹。对我来说,北海道最美的风景是没办法用相机完整记录,也记录不好它的。那就尽可能用目光来采集,用嗅觉来感知,用记忆来封存,去感受那活色生鲜的美好旅途。
北海道第一个景点,登别地狱谷,是火山爆发后,由融岩形成的谷地。这里常年蒸腾着水汽,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就像烧石灰一样。浑浊、滚烫的泉水顺着山势流淌,冲刷着两侧山石,形成了富含矿物的温泉水,在谷底周边形成了久负盛名的温泉一条街。登别地区的温泉,含有20多种微量元素,水温极高,是全日本最好的天然养生福地。这里天气多变,不一定那块云彩会下雨,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一片乌云就会风雨交加,前一秒我们还在铁泉池拍照留念,三分钟之后就淋成了落汤鸡。
停留不长时间我们就转到昭和新山。顾名思义,这是一座昭和年间新形成的一座活火山,二十世纪初才开始成型。当时北海道的一个邮差,发现经常走过的路发生了变化,平地里涌出了一块凸起,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后来这一带的地形堆土成丘,越发高耸,到1930年代,已经长高到30多米。后来虽然速度有所降低,但仍然在成长,现在到了60多米。后来,人们为纪念这段历史,为邮差塑造了铜像竖立在昭和新山旁的草皮上。
我们在北海道的第一餐,就是在昭和新山旁边的餐厅。这里是新千岁机场最近的景点,而且突出北海道特色,也就成了各旅游团的定点餐厅。餐厅落地窗正对山岭,可以一边就餐,一边通过别样的视角来发现特别的美。中午用餐需要提前预约,轮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30了。我们抵达餐厅的时候,还没到预约时间,导游推荐参观了旁边的熊牧场,采购了马油,还有北海道的奶糖。其实日本的商品价格全国是统一的,而且质量有保障,即便是景区也不存在加价的情况,所以,大可在旅程结束的东京或大阪采购,不必受导游忽悠去这些定点商店血拼。
大巴兜兜转转,一片湛蓝湖水映入眼帘,我们来到了冰川时代的遗作洞爷湖。这时的北风起来了,听说旭川开始下雪,凌冽的湖风里仿佛充斥着雪花的味道。极目望去,云层里一座雪山若隐若现,那是被称作虾夷富士山的羊蹄山,也是全日本第二高峰。如果再停留一晚,在北海道漫天大雪里,白皑皑的雪景与碧蓝的湖畔边,几多海鸥起起落落,两个人可以牵手安静的在湖边散步,想想就是一幅画。
稍作停留,我们乘车北上,抵达了洞爷湖北岸的观景台。金色的阳光下,一条笔直的公路,托举着无数线杆和五线谱,劈开封冻的原野,直通那耸入云霄的羊蹄山,青黑色的山脚下,星星点点的房屋,构成了广阔的旷野格局。观景台旁雪山、白桦树、风车融入一景,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真是多彩的风景画。
晚上,我们入住了羊蹄山下的希尔顿温泉酒店,日本的八天,有7天是在温泉酒店度过的。希尔顿设计的很巧妙,两座弧形建筑合在一起,背靠羊蹄山,面向洞爷湖,背山面水,前有照,后有靠,可以说是绝佳的风水。酒店规模非常大,拥有自己的滑雪场、购物休闲街,百年以上的红松遍布在主楼周围,一条条小径蜿蜒其中,浑然一体,妙不可言。酒店在细节上无微不至,打印客人名字的中文欢迎卡片,浴袍上精心折叠的千纸鹤,在服务为王的时代,这就是希尔顿赢变全球的真理。
我们入住的第二天是万圣节,日本很重视这个西方节日,酒店还特地准备了客人制作南瓜灯的特材。后来,我们在札幌见证了真正的万圣节,孩子们尤其是高中生为这一天精心准备,打扮成哈利波特、超级玛丽、女巫等各色卡通人物,在大街上游行,能感受到全盘西化的文明特色。
晚餐后,在酒店的购物街闲逛,这是日式的仿古建筑群落,推门进了“北一哨子馆”,里面陈列着各种精美的玻璃制品,在柔和的灯光下,发散着夺目的光芒。后来,到了小樽市,我们才了解到,北一哨子原来是小樽的特产,也是地标商品,在北海道各处都能看到北一哨子的鲤鱼旗。
酒店是露天温泉,面向羊蹄山,白天沐浴可透过茫茫林海,眺望高耸的雪山,是酒店的一大招牌。由于酒店处在登别地壳活跃地带上,水温极高。想象一下,室外气温接近0°,在云雾缭绕的泉池里,大汗淋漓的泡着温泉,奔波一天的劳累很快就消散了。最好的意境当然是雪中沐浴,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散在池水里,散落在头顶上。据说,因为北海道的冬天非常寒冷,山中的猴子经常成群结对来泡温泉,这也成了北海道的一大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