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B站出了一个纪录片,叫《但是,还有书籍》。这个名字有趣,但多读几遍,就觉得心生悲凉。但是的前面,似乎堆满了无法言说的不堪,而书籍成了唯一有望与之抗衡的利器。我想,失衡是的的确确存在的,爱情、事业、家庭、生活、理想、现实,这些都是沉甸甸的话题。但另一方面,抗争也是一直存在的,我们不甘心一败涂地,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绝地反击的时机。
对于一颗颗脆弱敏感的心而言,书籍可以治愈,音乐同样也能。
小学四年级,音乐课上,老师教我们唱《歌唱祖国》。同桌是个有些腼腆的男生,我俩课本挡在前面,他悄悄教我唱《外婆的澎湖湾》。我喜欢他唱的歌,也喜欢他的唱法,歌听起来柔软,他的音色也是,我很入迷。那段时间,早读课上别的同学在背诵课文,我俩躲在角落听任贤齐的磁带。他告诉我,他很迷恋任贤齐。我告诉他,我很迷恋他。他有些脸红,我不明白。那时候的喜欢很纯粹,心情也很简单。
初中,青春懵懂的年纪,还没发育成熟的身体,包裹着一颗自以为已经成熟的心。那是个小纸条与流言蜚语齐飞的年代。一个小小的Mp3,一副沾了体香的耳机,足以跟全世界隔离。日记、歌词本里面的文字幼稚可笑,还自以为暧昧不清。脆弱、敏感,感觉全世界的情歌都是为自己而写,巴不得全世界的女生都为自己伤心。在那个逐渐破壳而出的年纪,那些流传于MP3里的情歌,喂饱了那些渴望长大的,稚嫩的心。
高中,高考是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去了梦寐以求的高中,从乡镇到县城,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子,第一次开了眼界。MP3已经不流行,MP4、学习机风头正盛。早上5点起床,晚上10点睡觉。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好在,我遇见了许嵩。放学路上,听着《庐州月》,想象自己成为那个金榜题名的少年。课间休息,校园广播里那首轻快的《素颜》,让我在题海之中,感受到了少有的欢快。
大学去了重庆,可能跟高中时候喜欢吃川菜窗口的回锅肉盖面有关。那时候,刻意撒脱,欢快,不拘一格。总觉得如果不酣畅淋漓地呐喊几声,就排遣不尽高中时代积累的苦闷。于是,KTV、啤酒杯,嘶吼着深夜买醉。Beyond、汪峰,没头没尾的摇滚,躁动的青春,无处安放的灵魂。
我大概没有想到,苦闷的日子还在后头。前18年,考大学是惟一的目标,笃定、坚持。突然步入社会,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灰头土脸。汗流了一地,泪吞进了肚里。在我发觉自己已成长大的那个夜晚,学会了自我疗伤。以前的那些歌,听不进去了。于是,我想起了雅尼。初中唯一认真听了的一节音乐课,欣赏了两首曲子,一首《夜莺》,一首《梁祝》。
在此后的无数个夜晚,很多次的路途中,手机的播放列表永远都有尼叔的音乐。《With An Orchid》、《Never Leave The Sun》、《Rainmaker》等等。我听到了雅典的浪漫与新世纪的光辉,听到了雅尼天才的创造与演绎。那是一束我从未见过的光,从天穹直泄而下,扫除了人世间所有的阴霾。我想着,哪怕我身处废墟,依然能从每个石头的缝隙破土而出,茁壮生长。我想,那是我前所未有的勇气。
此时此刻,夜还未深,人还未老,明天依旧值得期待,梦想依然还在生长。我坚信,无论生活遇到多少困难,心里总会有道光刺破黑暗。别忘记,我们还有书籍,我们还有音乐。
听~有人在唱:
Follow you out of a restless day
Walking a road where a dream can chan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