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向阳花开(16)

文/黄梅枝

潮起潮落  静待花开

刘宁听着李轩和牛潇潇的谈话,再也无心吃饭,他站起身对李轩说:“叔叔我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办好,您先慢用我去去就来。”

李轩冲刘宁点点头说道:“行行行你去办,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刘宁走出饭店门口就摸出一颗香烟点上,他憋住气猛吸几口,然后慢慢吐出烟圈,乳白色的烟雾一点一点地向四周扩散,刘宁的思绪也随着轻轻的烟雾飘出很远很远……

白春丽斜着眼睛偷偷瞄着他,大声朗读牛潇潇写给李小葵的情书,刘宁一把夺过白春丽手中的一叠纸,气哼哼地甩的满天飞,白春丽赶紧弯下腰去捡,被刘宁一把揪起来就往教室外面拉,白春丽拧着脖子嗷嗷叫,“刘宁你放开我,刘宁你……”

李小葵看爸爸一个人回来很纳闷,她问李轩,“爸爸刘宁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他是不是回家了?”

“他回没回家我也不知道,刘宁只对我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当时你的同学牛潇潇也在场。”

“啊!坏了坏了!爸爸你是说向阳村的牛潇潇吗?”

“嗯嗯嗯,就是你给我说的牛支书的儿子。”

“哎呀!这下可糟糕了。”

“小葵你在说什么?我咋恁迷糊呢!”

“爸爸,他们俩在一起要出问题的,唉!我这样跟你说吧,他们俩相互不待见。”

“小葵你这纯粹是瞎胡扯,我没看出他们俩有啥矛盾,他们一个比一个客气,看着挺注重礼节的。”

“爸爸你不懂,表面的平静往往是在酝酿汹涌的波涛,他们……”

“小葵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妈妈的病情,其他的人和事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这时候护士喊,“病人家属。”

“哦!来啦来啦!”

李轩父女俩赶紧往手术室跑,主治医师说:“病人的手术很成功,静养一段时间后就能康复,但是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你们尽量不要让她受到刺激和干扰,这种病复发率高,如果再次犯病,后果……”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我们记住了,我们一定按您说的做。”

李小葵握着妈妈的手,默默地等待妈妈睁开眼睛,李小葵发现妈妈的鬓角已经有不少白发,平时她只顾忙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关注过妈妈的身体,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妈妈很琐碎,妈妈干的工作太死板,有一次她还顶撞妈妈说:“你不就是教几十个小学生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根本看不到你忙忙碌碌得到的价值。”

妈妈突然病倒了,李小葵才感觉出妈妈的重要性,她开始反思自己以前对妈妈的态度,学校的领导和教师代表,学生代表,学生家长代表都站在病房外面等着探视。

李小葵终于等到妈妈睁开眼睛,董玉梅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不是找李轩,也不是找李小葵,而是问她们班的高子涵在哪儿,爸爸对李小葵说,妈妈班的高子涵很可怜。她的爸爸是个修车师傅,她的妈妈长年在外地打工,高子涵被寄养在乡下爷爷奶奶家,高子涵的奶奶偏瘫爷爷病逝,她又被叔叔送回爸爸身边,高子涵的爸爸和一位女子关系暖昧,被休假的妈妈发现,高子涵的爸妈因为冲动,造成一死一重伤的悲剧,高子涵变成无家可归的孩子,董玉梅暂时把高子涵带回家里,等待学校领导和她老家的人交涉。

李小葵听完爸爸的叙述,对妈妈有了新的认识,她从妈妈身上看到平凡的崇高,看到善良的人性,看到无私奉献的传统美德。

当学校领导把高子涵带到董玉梅病床前,高子涵哭成一个小泪人,李小葵看得扎心难受,她默不作声走出病房……

李小葵在医院照顾董玉梅一个礼拜,董玉梅说啥也不让她在医院待了,董玉梅说:“小葵不是妈撵你走,也不是妈不需要你,妈也想让你多陪陪我,可是你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你刚到向阳村不久,人情世故,老百姓的所需所求你还没有摸透,我不能老栓住你不放,你现在就回向阳村,我的身体不碍事,由你爸照顾我,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妈,我……”

李轩也说:“小葵既然你妈妈这样说,你就别再坚持留在这儿了,你在向阳村踏踏实实把工作干漂亮,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反对你去向阳村挂职吗?我们阻止你的主要原因,是恐怕你一时头脑发热,是那种冲动型的短线路。万一你遇到困难半途而返,岂不让人耻笑我们教女无方,你让我们痛心失望事小,你若是辜负了党政领导的栽培,失去了老百姓的信任可就事大了。”

李小葵对爸爸妈妈的理解与支持非常感动,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明白,当初自己选择去向阳村挂职,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同意,原来他们是担心我干不好,是担心我给政府脸上抹灰。李小葵对爸爸妈妈说:“爸妈请你们放心,我李小葵自己选择的路,就是爬着也要走到底,我不但要走到底,还要开拓出一片新天地,请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李小葵来到向阳村,她还没有跨进村委会的大门,就听见村室里咋咋呼呼乱成一团。李小葵看见村委一班人正聚在一起垒长城,大家对李小葵的突然出现,似乎感到有些惊讶,张立阴阳怪气地说:“呦呵!小葵书记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从此不再来向阳村,各位,我说的对吧?”其他人随声附和着说:“嗯嗯嗯,是的是的,谁说不是呢!”

李小葵感到莫名其妙,她心想,“村委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一个礼拜没来,他们咋又放肆成这个样?难道我不在的时候,村委会有所变动?还是……”

李小葵不敢再往下想,她慌忙给刘雅萱打电话,“喂!刘姐你在哪儿?我看你不在村室。”

“小葵你咋又来了?不是你让刘宁把铺盖拉走的?是我亲自给他开的门,刘宁说……”

“刘姐你不用往下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城里找刘宁。”

“小葵原来不是你的意思呀?那啥你等我几分钟,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想去做个全面检查,顺便去探望你妈妈。小葵你等等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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