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永不曾离去地度过那年。

其实不只一次地写文章回忆过我的那些年,听者美好,讲者悲伤。不过能拥有一段回忆,也心存感激了。因为完美主义的原因,看到好的人,总有些许不完美的地方在。可是聊天时,能清晰地说出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的那个人,一定是我。手指好看,写字好看,充满正义感,有才华,有能力,乐观向上,当过班长,最好还是三好或者优干,可是每次话没说完,总会看到朋友有些伤感,他还没有走出你心里啊。我描述的,这样确切的一个人,不是想象中的,不是童话里的,是记忆中的模板啊。回忆里总是完美的,所以和记忆中的人相比,身边的所有,自然无法相比。我自己都惊讶,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心里的位置,还是留给记忆中的那个人的。
其实,过去的几年,我几乎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哪怕是被直接拒绝的时候。前几天兔子君打电话来,问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不平地说男生怎么都这样,为什么要给女生希望,为什么不彻底拒绝清楚。我没有回答。他有什么错呢。拒绝的话要说得多清楚明白我才肯死心呢。其实在女生眼里,对于真正喜欢的人,所有的拒绝都无济于事,女朋友更不是障碍,因为女生,总有不打扰,也不放弃的权利吧。回想起初中的那三年,希望和受的伤,都是自己给的,美好的回忆也多半是自己创造的。初三那年,那个男孩子找到了他喜欢的人。我尝试着去发现这个女生的好,和她说话开玩笑,帮她出主意,因为男孩开心,我也开心,电视剧的桥段和台词,可是却是心里最真的想法。高中的时候,男孩子和那个女孩子去了同一所高中,我也开始骑着自行车上学,因为哪怕是极小的概率,也希望放学的时候在交叉路口,能和他们见到,哪怕见到的是快乐的两个人,我也开心。就这样,带着每天中午放学的小小的美好的期待和希望,一过就是三年。三年又三年,细碎的高中岁月就这样串联起来。
我依旧记得高三的那个梦,不知道是在哪里,记忆里的男孩在灯下看着一本什么书,我走过去,他抬头微笑,伸手握紧我的手。在那个梦里,没有青涩,没有悸动,像是无声电影一样平静的岁月,但是梦中握手的温度,我依旧记得。好像传递给我力量,让我坚持过高三最难熬的岁月。
那一段时光,雕刻成眼底散不掉的温柔和忧伤。
总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找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是不是不够好,直到有一天,感恩节那天感谢了生命中来过的人,下面有评论说,心里住着一个人,怎么也走不进第二个人。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段长达6年的情感,在我心里,竟然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其实这么多的回忆,大抵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兔子君说,记忆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对你来说重要的记忆,可能别人从来都没有记得过。充满情感的过去才能叫回忆,和喜欢的人相关的细碎才叫缘分。你的缘分,别人看来不过看似是巧合而已。
在这一场记忆里,我始终存在于相同的角色,远观所有的悲欢离合,既不努力,也不放弃。这么多年培养的敏感度依然在,依然能感觉出哪个女生喜欢他,他又喜欢哪个女生,从QQ空间,到微博,科技发展,社交网络不断进步,但是不变的始终是我。男孩身边的朋友多了又多,高中大学一批一批地换过来,喜欢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找到了他的舞台,他的光芒终于完全绽放。我有多高兴呢,好像在说,我早就说我看人没问题的嘛。七年前,初一的自我介绍,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孩子,一定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又怎么样呢,终归是别人的新郎。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这句话在心里回答过很久,直到有一天,男孩带着心爱的女朋友来海边度假,微博的定位是距离我仅10分钟路程的海边。照片的背景不能更熟悉,只是微笑着的是我不相识的人。那几天,脑海里回荡着的,总是他来到我的城市,走过我来时的路,不过是和女朋友一起而已。那几天,走在路上的我都变得些许小心翼翼,觉得空气中都有初中的味道。跟朋友愤愤道,为什么来这里也不告诉我,朋友说,怎么,告诉你让你去当导游啊。觉得有道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买了最低度数的酒精饮料回寝室,一边麻木,一边背雅思单词。当时正好是雅思考试的前一个月,心里起伏很大。早晨起来正能量爆棚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晚上就又是一阵阵难过。
心里疼。所以就想找一些让自己感到痛苦的事情做,比如早起,比如徒步,比如背单词,觉得再痛,也不会比心里更痛吧。加入了学院的早起活动,每天7点到达教室签到,上自习,然后8点再去上课;参加徒步大会,从来不喜欢运动的我一口气走完10KM,还拿到证书,也是那个时候懂得,心里的毒素都是可以通过运动排出的;为了备考雅思,加入了公益组织,学霸团,要求每天手抄4个list的单词,释义和例句,默写听力,所有的作业都要拍照和打卡,花在完成学霸团作业的时间每天都在四个小时左右,抄单词写完整整两本厚厚的活页本。除了这四个小时之外,平时还要上课,完成作业,小组合作,小组报告,还要做雅思真题保持感觉,但就是那样心里最低落的一个月,带着什么苦都不怕的勇气,一天都没有落下地坚持了整整一个月。后来,雅思考到7分,小分过6,虽然不是极高的分数,但是也达到了心里的预期。也是因为那一个月,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后来,考完雅思之后的每一天,早晨很早都会自然醒,利用早晨的时间,为一天充电,早餐也从此再也没有落过。
回过头来,好像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就这么走过来了。不知道是应该感谢雅思,还是应该感谢那个男孩,我也知道,人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勇敢,身边的人比你想象的更爱你,生活带给你的比你想象的好得多。
大三开学前,因为要分班了,最后一次班聚,在大排档,吃烧烤,玩游戏,大家一起举杯跟我说加油的时候,突然间就释怀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躲不掉,就迎面而上。
孔庆芬
2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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