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潇吃完面条,便在拖了一张凳子在朵朵床边坐下,时不时摸摸朵朵额头,用棉签蘸水润润朵朵因发热而干裂的唇,曾经那么润泽粉红的小唇,现在变成这样子,让李君潇更加心疼。
朵朵还在昏睡,一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只是梦里一直有江措的身影。
晚上十点,她却醒了过来嚷着要打电话给江措,李君潇便把电话拨好递给她。
那边江措听到电话铃声挣扎着起床,在旁守候的思然把电话默默递给他,思然在江措床边坐了好一会儿不见江措与她说话,她以为他睡了,却没有想到电话一响,江措便睁开眼睛,那亮亮的眼神让思然心生感叹:“这就是心中有爱,眼中有光吗?”
自己从小跟着江措,虽大江措一岁,江措却比她要高一个头,村里人经常觉得自己是妹妹江措是哥哥,而思然却真像妹妹一样,处处要江揸照顾,这里山高路陡,有时去山上玩,或去后山寺里去玩,回来十有八九都是江措将她背回来的。
那时候,双方父母都很忙,他们的童年基本是在江央村度过的,所以江央村到处是他们的游乐场,后来思浩也加入其中,主要照顾人还是江措,两家关系好,小孩子的关系也亲如亲兄妹。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思然细腻敏感的心也慢慢成长了起来,当每年假期回到江央村度假的仍是他们三个,江措一如即往的照顾着他们,可思然的心却由小时的依赖转变成了依恋,在她心目中,她不希江措把她当亲姐弟,而是……
正走神,只见江措一接起电话,便轻轻叫了声“朵儿!”
那一声“朵儿!”叫得极其宠溺温柔,虽然江措是一个病人,可也掩饰不住他对朵朵的浓浓爱意。
“你好点了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早上打电话谁都没说自己怎么了,可俩人却都明白彼此处境,俩人都挣扎着说了一些日常锁事,可旁边的人看着即羡慕又难过。
俩人分开了七年之久,刚开始相处是有点不适应,甚至还有些“生分”,一个要刻意回避,一个想着她的心已不如以往单纯,似乎住进了一个第三者。可这些日子俩人在江央村一起迎接日出,一起送走日落,天气好时在月儿湖边散步,天气差时围着火炉聊天,江措的脸上从此开始舒展,笑意经常挂在他的嘴角;而朵朵像一支小鸟,活力四射,叽叽喳喳,有时像个孩子,与江央村孩子玩耍,嬉戏,有时又成曲珍的贴心人,常常聊个没完没了;有时独自坐在江边发呆,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看,而江措却常常追寻着朵朵的身影,似乎要把她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等等都要刻在心里,她已有七年的时间与他错过了,他这几年,每天都要用一些时间来想朵朵曾经的一举一动,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每次晕过去,梦中的朵朵总会把他叫醒,所以,在他以后的仅有的日子里,他要用尽全力让朵朵快乐!
短短几个月,曲珍家里的气氛已发生了巨大变化,冷思浩回来过一次,看到这一切,感叹着爱情的力量,内心对朵朵的好感又增一分,他有时想:“如果大哥没发生意外,这个家该有多幸福。”可老天还会创造奇迹吗?他作为一个医生,如果用现代医学的眼光来讨论大哥的病,只有一种可能,随时面临死亡,可大哥却撑了那么多年?这让他欣喜也让他困惑,他这次回来还有一个想法,他想拜寺里仁德老和尚为师学中医,他原来总觉中医有时神神秘秘,弄得有些不切实际,因而他从未想学。可从大哥身上,他突然觉得,有些奇迹的创造让人又不得不信服,中医的博大精深,只有中国人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