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走万里路，读万卷书，但为老而优雅

第十五章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但为老而优雅（上）

2016年的春节是在上海静安区达安花园过的。儿子有买掉运城市的单元楼，在紧靠上海内环的郊区为我们买套单元楼的想法，耽心母亲故土难离断然拒绝，先和我沟通。想不到妻子不仅痛快答应，还埋怨我O5我离开实验中学时，就应该买掉夏县八一街的家属院，助儿子一臂之力，在上海定居，我们还做卖饼蒸包的小生意，恐怕这个时候早就住进自己的单元楼了。嗬，想不到她比我意识还超前！春节过后不久，儿子就从住了十年静安区曹家渡附近的万航路，举家迁徙到嘉定区的南翔镇，一个叫“中央公园”的高档小区。所谓高等，同样百平米多点的单元楼，和当初市中心静安区的房租不相上下；其二，小区环境优雅，从任何入口进入车库，都可以乘电梯进入你的家；其三，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包括打扫卫生的阿姨与门卫，不是亲热打招呼，就是向开车的你行举手礼，喷着香水的电梯，每到你的楼层都有语音温馨提示；其四，珍花稀木布满小区，不见任何车辆，不远处凉亭下的桌櫈，包括垃圾桶，及儿童乐园的滑滑梯，永远都是一尘不染。当然这些都是用钱买的，百平方米的单元楼，每年的物业费不下5千元。

我先托在太钢技校的同事杜春霞和刘霞为我广告联系，然后和老伴回到运城圣惠路的明珠小区，联系巷口对面的中介公司，自己也印刷了卖房启示贴在小区各个醒目地方。咨询电话不断，上门看屋不绝，最后一个操着闻喜口音的中年人，光顾两次，最后引他姐姐全家过来，实心要这座房子，也一下子能拿出二十余万的现款。我真正领略了“无商不奸"的含义，这个为西安铁路招工的中介，天花乱坠，说他姐如何对他好，农村人如何的攒钱不容易，刘老师如何通情达理，在他的甜言蜜语攻势下我心软了，硬生生地动摇了我决不砍价的初衷，一下子少了一万元。双方鉴字之后，请我们吃饭的诺言也在我们婉拒下泡汤了，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持底线，亦或顶多砍上两千块？从此萧郎是路人，我还是为自己的迂腐交了昂价学费。

儿子媳妇开车陪我们在南翔看了几个有电梯的单元楼，都不太满意，最后又开车过了地铁站，经过南翔医院两站，往南跨过一条小河，拐到东边门口写着，古猗园南路450号“祥源福祇”的小区。中介是位高挑秀丽中透露几分精明的河南小姑娘，对儿子一句一个“哥”甜蜜地叫着，在靠大路，最边的一个小高层，写着54，55号的门前停车，进门右首按扭，到了14层，率先敲了1402的门，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子开门热情接待我们。在客厅首先看到马路那边碧波荡漾的小河，在卫生间还能看到马路对面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最迎面的是一家洗车店左边的西安名吃“赵家腊汁肉”，在厨房指着河那边座落有致写字楼畔的十字路口北侧，那个小姑娘说这是古猗园路，小区距上海著名古典园林古猗园仅70O米，你和阿姨凭老年证免费自由进入，饿了，古猗园旁边有好几家上海名吃南翔小笼供二老品尝。这个小姑娘嘴巴还真甜。老伴最关心的是买菜，小姑娘在阳台上指着过两个红绿灯后，绿树掩映之处说，那树丛中是银翔湖，往湖边直往东拐，从古猗园旁边的公交站坐828路仅4站路，就能到普陀区的桃浦农贸批发市场。她又殷切说，当然距小区西300米的红翔农贸市场是最近的。当老伴听儿子说，过了古猗园，过了马路在一座桥边，往左拐就到了南翔最繁华的步行街。尤其听说步行街两座千年古塔右首有座千年古刹云留寺时，一生信佛敬神的老伴极其高兴，这座60平米单元楼，从此就成了我们养老定居的窝了！

这一年即2016年的7月份，又参加了战友陆光明，继2015年7月山东烟台龙口战友军嫂聚会之后，又在本年7月组织战友军嫂观光草原，重返第二故乡（满州里）的活动。11月在外孙满月，保姆走后，我们就从上海赶到海淀区志新桥西与北京科技大学一路之隔的志新村小区。清晨娘儿俩还在入睡，老伴做饭的时侯，我轻轻开门下楼到科技大学跳广场舞。领队是一个清秀娇小，秀外慧中看不出实际年龄叫王红的女士，在跳舞结束时，热情地询问我的情况，然后拍手示意大伙安静，郑重介绍“这位是刘老师，欢迎他加入我们的晨练队”。从此每天此时此地我就和这伙大学退休教师跳广场舞，毕竟是知识女性，举止投足之间体现儒雅，言谈举止之中透露着温和。春节前我们买了返沪的火车票，当我向王红老师告别时，她又一次拍手示意“刘老师明天要回上海了，让我们祝他一路平安，春节愉快，阖家幸福。”大伙热情鼓掌祝福，在路上几位大姐还向我依依惜别。过了年，亲家在北京照頋外孙，到2017年的八一前夕，我们又从上海赶到北京，女儿已搬到志新桥东的花园东路，全军最大北极寺老干局的西二楼了。

半年前刚过满月的小外孙，软不耷拉像个小肉球，女儿抱他时先扶住他的小脖颈，过了三个月了，他的头一骨碌倒在我的肩上。我焦急地问他爸，还得多久（头）能挺起来。杨峥正色地说估计要半岁以后。还真是有苗不愁长，此时不仅小身板硬朗了，而且在爸爸妈妈上班之后还耽心哭闹的他，在我们从16楼下来，推着他到大路口的树荫下，竟然好奇地望着每一个行人，用专注的眼神送到好远。姥姥用家乡喊他“皮皮，Pie（拍）手！”在姥姥的掌声中，他也欢快地拍着小手，让行人也驻足微笑，我把视频发到朋友圈里，大江南北的亲友频频点赞，尽管太钢技校时的同事刘云笑我们要学普通话，仍然不减兴致勃勃的心情。

自2012起，我和老伴“行万里路”。或有儿女开车，或结伴（报团）而行，或携手独往，或乘飞机，或坐火车，先后游览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不少著名景点和旅游胜地。先到大同市云岗石窟，瞻仰千年风蚀雨淋仍栩栩如生的石雕坐像；或去吉县的壶口瀑布，在咆哮如雷的水雾里，感受当“保卫黄河”大合唱的铿锵之音；或去离石静升镇的王家大院，登临城头观五巷六堡一条街，咀嚼“大院归来不看院”的传说；又先后光临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感受晋商当年在中国金融界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晋商文化的辉煌；也曾持拐杖，戴手套，攀爬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的黄山，思绪“黄山归来不看山”的蕴含；又去夏县老乡介子推，“割股奉君”，隐居“不言禄"，隐居之处的绵山，欣赏集华夏古今建筑之精华，写下《黄山归来还看山》之文；驱车和女儿一家北去承德附近的罕塞坝草原，回忆两年前和老伴与战友们踏上呼伦贝尔大草原，在绿草如茵，鲜花似锦，蓝天如洗，牛羊如珍珠撒的原野上，比较彼此的殊同；又和女儿一家乘机到达三亚，在天涯海角让浪花轻轻地吻着脚面，又畅想和战友军嫂在胶东半岛黄海的游艇上欢呼长啸的情景；又和儿子去南京，在秦淮河畔中国古代科举考试最大的江南贡院踟躇，在虎踞龙盘的钟山，拾阶而上，在孙中山先生长眠之处，瞻仰先生巍巍座像；又和儿子，儿媳还有女儿，先后陶醉于山水萦绕，厅榭精美的苏州拙政园，徜徉于西湖的断桥，在雷峰塔下，遐思水漫金山寺后的白娘子，被压在该塔下的凄美传说；在无锡灵山，感受美伦美奂的圣境；也曾在西安大雁塔下和战友合影，在临潼兵马俑前，沉思秦始皇的铁腕传奇；在太原晋和侄儿在世界最早的立交桥上，惊看泉水瀑精准滴入神僧的钵中。中国佛教的四大名山，山西五台山，安徽九华山，浙江普陀山，老伴与我皆去朝谒，今年因为疫情而没去四川峨眉山而遗憾。

当然在北京登临长城，足至熙和园，圆明园，故宫和动物园与野生动物园不必一赘述，来往最频繁的当数雍和宫了，只要在北京，老伴几乎每月必去朝拜；在上海，或儿媳同行，或与女儿一家同往，仰观东方明珠，俯瞰黄浦江面，也曾在中国第一巨型摩天大楼，眺望蜿蜒盘旋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围的黄浦江，至于在南翔老街古塔之侧的千年古刹云留寺膜拜，那可比距家最近的明代古猗园去的多得多了！

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