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民路街头,你总是有机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人。比如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位——人民路上不停巡视的国王。
不论春夏,瘦到只剩骨头的他总是踢着一对破破烂烂的大头皮靴,挂着一条脏兮兮的土黄色军裤,上身一件极不合身的小背心,再裹上一方似乎是地毯改造成的红褐色大袍子… 手里总黏着一根烧到屁股的不知名香烟,时不时挠挠自己的秃头,斜斜垮垮的长袍拖地而行。咋一看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可是他那淡然的眼神,主人般的神色,还有不经意间漏出的满背纹身,都似乎在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总能在人民街上不同的地方遇到他,有时候是蹲坐在九月吧的玻璃窗外,有时是漫步在天主堂的岔道边,有时是侧躺在不知名小店的街边座椅上…他从不和外来者说话,如果你在人民路上没有厮混半年以上,他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初见到他,我就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但是在我问遍了人民路上的店主朋友以后,却发现这个人的身世更加神秘了…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他是谁,他来自哪里。大家所达成共识的只有一个——他是这条街的主人。永远守护却又无法离开的人民街国王。在他眼里,似乎人民街永远是当初的那个样子,即使物是人非,时代变迁。他似乎看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看不到大理古城的日渐衰落… 就像一个活着的游魂。
这次又回大理,我终于有时间解决缠绕在心头长久的几件疑问。在专门拿出一上午时间尾随这位神秘人后,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可能是杜撰可能是真实的传说:相传这位"国王"本是一个带着老婆孩子移居大理的第一批移民,初到大理确实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可是后来交友不慎不但染上毒瘾、生意失败,还被老婆和兄弟联手欺骗败光了家产,潦倒街头唯一相伴的大狗也被撞死在眼前……最后的最后,能留给他的也就只有这条没有感情的街道了。
如果这是个真实的故事,那么他困在人民街也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这是他唯一且最后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