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隐匿的时代》 第八章 杀猪本卸苦 贪婪幸福无

在翟裕良所在的村子里,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要算是杀年猪,因为杀猪那天杀猪人家的亲朋好友,街坊四邻都会聚在杀猪人家的院子里吃杀猪菜,翟裕良家杀年猪也要请街坊四邻过来,可因为杜娘的病,村里的人都不敢来翟家吃饭,只有翟家的几个兄弟会来,几个嫂子抽空来帮做菜,显得冷清不少。但杀猪那天翟裕良还是会尽量把声势做的大些,以求得心理的安慰。

将近年关,东北的气温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翟家屋外已经被厚厚地积雪覆盖,老黑贝蜷缩在狗窝里,冻的瑟瑟发抖,竟连平时气宇轩昂的大公鸡也懒的打鸣,窝在鸡窝里不肯出来。正阳、正翔捂着棉被,早已醒来,窃窃私语,又不肯穿衣起床,静静地听着母亲呼呼地酣睡声,窗外传来刷!刷!刷!的声音,翟裕良早已起床用扫帚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因为今天是翟家杀年猪的日子,再过一会儿翟二哥和翟大哥就要来了,刷!刷!刷!,翟裕良继续扫着院子,突然声音停了下来,只听屋门咣当一声响,翟正阳和翟正翔听见走廊里噗噗地掸衣服的声音,吱的一声翟裕良推开内屋门,咔嚓一声屋灯亮了,半明半暗的屋里顿时就明亮了起来,正阳和正翔被突然强烈的灯光照的睁不开眼睛,翟裕良走过来,拍拍小哥俩儿说道:“起来了,正阳、正翔,今天咱家杀猪,有的忙了。”正阳、正翔早已清醒了,二话没说,掀起被子,快速地穿好衣裤便冲出门外,翟裕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两个儿子这个样子,欣慰地笑了。翟裕良又走到杜娘身旁说了句:“当家的,今天人多,可能闹腾,你就在屋里呆着吧,不用到外面忙活了。”说着,也不管杜娘听没听见,又朝屋外走去。到了屋外,只见正阳、正翔正有序地将墙内的积雪用木锨往墙外撅,翟裕良跳到菜园子里,走到菜园子的一角,蹲下身来用手把厚厚的积雪拨开,露出了一个黑黑的大铁锅的背面,翟裕良抠住大铁锅的锅沿,一使劲儿将大锅端起,踉踉跄跄的走到园墙旁,将铁锅放在园墙上擎着,双腿迈过园墙,又端起铁锅,端到院子的中央放下。这时大门咔嚓一声开了,翟二哥和翟大哥在寒气的缭绕中来了,翟二哥披了一件大军衣,帅气的面庞已经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最明显的是那密布的眉间纹,翟大哥穿着一身厚棉袄和厚棉裤,长相酷似翟父的脸也布满了沧桑,正阳、正翔看见大伯和二伯来了,忙打招呼:“大爷、二大来了!”翟二哥回道:“早啊!正阳、正翔!”翟大哥也在一旁点点头:“嗯嗯,两个好孩子”。只见朝阳已渐渐普照大地,晨光密布在翟家半个院子,翟裕良在那口黑色的大锅旁,堆砌着砖块搭建着简单的灶台,翟二哥和翟大哥走到翟裕良跟前,翟二哥:“老三,猪这两天没喂吧。”翟裕良:“没,饿着呢。翟大哥:“刀,热水啥的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干吧。”翟裕良:“早准备好了。”指着翟大哥、翟二哥:“大哥、二哥你们先到西屋热乎热乎去吧,我把这个灶垒完,咱们就开干”。翟二哥、翟大哥:“好吧,弄好了叫我们!”说着朝屋里走去。太阳渐渐地升高,照亮了整个院子,正阳、正翔,已将院里的积雪清除了大部分,简易的小灶也在翟裕良的魔手下完成了,翟裕良将大黑锅放到灶台上,叫过正阳、正翔,说道:“你俩去你王叔家,借点桌子凳子,一会儿你二婶儿们来了,帮着抱抱柴伙,烧烧火!知道不?”正阳、正翔点点头。说着翟裕良便走到屋前,喊道:大哥,二哥!好了,出来吧!翟大、翟二从屋里走出来,抻抻胳臂,舒了舒筋骨,翟大哥拿了一根钢管粗的绳子晃了晃,老哥仨儿便向后院的猪圈走去,正阳和正翔听翟裕良的话,乖乖地去邻居家,借了桌子和凳子。杜娘早已起来,像往常一样在屋里忙活着,好像外面的事一点也与她无关似的。天大亮了,村里今天好像没有任何响动,因为所有的声音都被翟家后院那声嘶力竭的猪叫所掩盖,“恩儿!恩儿!恩儿!”的叫声,异常刺耳。正阳、正翔把桌子凳子什么的都摆好了,又抱了几大捆柴放在炉灶的旁边,听着猪的惨叫声,也不敢去房后看,默默地往那小灶台下塞了几把柴伙,点燃柴伙,四只小手在柴火旁烘烤着,烤了一会儿正阳又起身回屋,舀了一桶水,拎过来,倒在了大铁锅里,这时猪的叫声已经小了下来,只见翟大哥、翟二哥、翟裕良从后院出来了, 他们抬着一个箱板,箱板上侧卧着那只叫声凄厉,足有300斤的翟家的年猪,年猪的四条腿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困住,那猪看来是很重,把箱板中间压出一个凹形的坑,翟家老哥仨儿每走一步那箱板都一颤一颤的,走到快到炉灶那,翟家老哥仨儿,轻轻地把箱板放下,正阳、正翔才发现那猪的叫声减小的秘密,原来猪的嘴巴,已经被绳子牢牢地捆住。老哥仨儿,把猪放下,都深深地舒了口气,好像刚经历完什么生死大难似的,翟大从那破旧的一兜里拿出一支已经卷好了的自制旱烟放在嘴里,又从兜里取出了火柴将烟点着,抽了一口说道:累死了,这猪真不好收拾,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难处理的啦!翟二哥,喘着大气,说道:“是啊!是啊!”翟裕良看着两个哥哥说道:“这猪是凶猛的很,去年二小子(指着正翔)喂猪时,还被猪拱了一下,头上现在还有块疤呢!”翟大哥、翟二哥听到这,相互望了望,又望了望正翔,不由得笑了,接着大家一起笑起来。翟家老哥仨儿,休息了一会儿,正阳、正翔也把那口大黑锅里的水烧的咕咕直冒泡,翟大哥吩咐正阳把家里的大盆、小铁盆都拿出来,翟大哥把小铁盆刷干净,放在那猪的脖子的下方,然后把杀猪刀拿过来,用砂石板磨的锃亮,用沾了热水的抹布,又擦了擦刀面,然后喝道:“来吧,开始!”瞅了瞅正阳和正翔,小孩子不适合看,把脑袋转过去。”说着翟裕良和翟二哥过来,一个身子搭在猪的后腿上,摁着猪的身子,一个身子搭在猪的前腿上,按住猪的头,翟大哥也摁住猪头,用手摸了摸猪脖子的部位,摸索了一会儿,突然用那把利刃,一下子刺入猪的脖子,然后手腕一扭,顿时,只见猪的献血从那刀口哇哇直流,那猪也不消停了,尽力的拱动,但在翟家老哥仨儿的尽力按压下,也一动不能动。过了不到半刻中,翟大哥说道:“撒手吧,可以了!”只见那小铁盆已经接了大半盆的猪血,猪血热乎乎地,还冒着热气。翟二哥和翟裕良听了翟大哥的话撒开手,那猪果然不能动弹了,翟大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说:“我帮屯里杀了这么多年猪了,这猪的生死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刚是扎到大动脉上,所以这猪挨不了多少时间。”在一旁看着死猪的模样,正阳不禁心里一寒,想象着人死后会不会也是这幅面孔。正翔被死猪的模样吓坏了,急急忙忙跑到屋里,不肯出来。这时,已快到正午,翟家老哥仨儿紧忙收拾起那头猪,他们用滚烫的开水把猪浑身上下都秃噜一遍,然后用刮刀,把猪身上的毛,一层一层的刮下来,边刮边用热水烫,直至刮刀整头猪都露出雪白的皮肤,没有一颗粗壮的杂毛。这时,大门咔嚓一声响了,翟大嫂和翟二嫂来了,正阳忙迎上去,娇滴滴地叫着大娘、二娘。翟大嫂面无表情,身材瘦弱,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的土布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具行走的僵尸,冲着正阳点了一下头,便走到翟大哥旁边帮忙。翟二嫂与翟大嫂恰恰相反,肥肥的身材,胖胖的脸蛋,一件紫色的碎花小棉袄陪着红色小棉裤,看着就很和蔼可亲,翟二嫂走到正阳身边,掐掐正阳的小脸蛋说到:“正阳,真能干,都长成大小伙了。走,帮二娘做饭去。”说着就牵着正阳的手往屋里走。翟家老哥仨并没有理会翟大嫂和翟二嫂,仍是专心的收拾着那只肥猪。整只猪的表皮收拾干净了,翟大找来气筒,在肥猪的四只脚处,豁出个口子,然后不断的往里打气,翟二,翟裕良在一旁看着发呆,翟大嫂在一旁解释到这是尽量把猪的皮和肉分开,一会解剖的时候更方便。打完气休息了一会儿,翟大就开始解剖整只猪了,翟大首先把整个猪头割了下来,刀法娴熟到就像在割一块豆腐一样轻松,翟二忙找来一个大盆在一旁接着血,随后翟大拿起斧头,哐哐哐几下剁了剁,然后用刀一剌,整只猪就被开膛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内脏,翟大一点点地把猪能吃的内脏摘出来,翟裕良在一旁接着,清洗着,尤其是清洗那长长的猪的直肠,因为一会儿要用它做东北最有特色的名菜——血肠,翟大继续切割这只肥猪,几斧头下去,再用刀轻轻一割,猪的四个膀子就被割了下来。最为巧妙的是在剔猪的肋骨时,只见翟大的刀尖在猪的肋骨间移动,几分钟下来整个肋骨就与猪肉完全分离开来,令观者惊叹不已。另一面,翟大嫂已不在翟大一旁帮忙,而是拿着一根长长的秸秆,不断地搅动着猪的热血,以防止猪血凝结。翟裕良和翟二哥合起伙来鼓弄着猪的直肠,他们带上手套,借助长长的秸秆,把猪的肠子由内而外的反过来,去除里面的粪便(因为猪杀之前已经被饿了很多天,所以肠子里的脏物已经非常少了),然后反复的利用热水冲洗,洗的较干净了后,又用粗大的盐粒搓洗,这样反复搓洗二十多次,才将猪肠自外而内翻回去,然后把洗干净的苞米叶裁成一条一条,作为绳结每隔一尺左右的距离打一个结,然后用剪刀将猪肠剪成一段一段备用,另一边翟大嫂已经用香葱、大蒜、花椒等佐料调制好了猪血,剩下的工作就是灌血肠了,灌血肠很容易,翟大嫂找了一个空的酒瓶子,将酒瓶子底端摔碎,只留下占整个瓶子三分之二的瓶嘴部分,然后把瓶嘴当作漏斗塞进猪肠的一端,之后就用水舀子往瓶嘴里灌血,灌满之后再用之前剪好的苞米叶条系紧灌口,一根血肠就算弄好了。把所有的肠灌好之后,拿到沸水中煮熟就可以了。

在大家围绕着这只肥猪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翟二嫂也已将厨房里的锅烧的沸腾,然后将新鲜的肉皮剔下来,切成小块放到锅里熬炖,直至熬炖成胶着状,才盛到大盆里,放到一边冷却,冷却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就是大家平常吃的“焖子”——猪皮冻。厨房里,翟正阳正在把刚从大缸里捞出来的酸菜切成一条条备用,并把新白菜用水焯了一下,然后整盆的端到院子里的大锅旁,当锅里的水沸腾了,便一股脑的将这些菜倒进锅里,然后往锅里撒上各种佐料,翟大嫂也走过来,把翟大哥刚割好的一大块一大块的肉直接扔到锅里熬炖。翟裕良也将刚刚做好的血肠一条一条的扔到了锅里。翟二哥看屋外没什么可干的了,就走到厨房去帮翟二嫂,切肉片,剁猪耳朵,炒菜。翟大,翟二,翟正阳,翟大嫂,翟二嫂;兄弟、叔侄、妯娌几个一直忙活到太阳下山后,才算忙完。

翟裕良从屋里拉出一根电线,接了个灯泡,挂在院子的晾衣绳上,然后把瘸了腿的,桌面已经褪了一层漆的圆桌放在灯光下,翟大嫂、翟二嫂妯娌两个就开始往桌子上端菜,乱炖、血肠、汆白肉、猪皮冻、手撕肉、酸菜炖粉条、凉拌猪耳等等,都是东北的特色菜。之后翟家老哥仨围坐过来,翟正阳在一旁摆着凳子,菜都上好了,大家也都坐下了,翟裕良便张罗着大家吃饭,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辛苦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嫂了,忙活一天了,现在该好好吃一顿了,大家就别瞅着了,开吃吧!”。翟大环顾了一周说道:“弟妹和老二哪去了,叫出来一起吃吧。”翟裕良才恍然大悟,朝着正阳说道:“你去东屋看看你妈醒没,可能晌午药给她吃多了,如果没醒就拉到了,在找找你老弟跑哪去了,叫过来吃饭。”翟正阳点点头,朝着屋里走去。翟玉良又看了看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子说道:“两位哥哥、嫂子好了,咱先吃吧,不用等她娘俩了。”翟二在一旁点了点头:“那就吃吧,都饿着呢。”说着,几个人就动起筷子来,还没夹几口,就听见大门咔嚓一声响了,随后只见三个黑影走过来,走近翟裕良才发现,原来是翟小弟,后面跟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翟小弟不知在哪弄了一身中山装,衣服稍微有点大耷拉着,脚下穿着一双皮鞋,鞋尖已经破了几个洞,翟小弟走过来,右手摸了摸油光水滑的大分头,左手扯过一个凳子,坐在了翟裕良旁边,两个小伙子整齐地站在了翟小弟身后,翟小弟看了看满桌的菜说道:“呦呦呦,这一桌大菜,三哥你不够意思了,有这伙食也不说告诉弟弟一声。”说着用手拍了拍翟裕良的肩膀。翟裕良放下筷子说道:“去老屋找你了,你又不在家,这来了就吃点吧。”翟小弟拾起桌上多余的筷子,磕了磕桌面:“吃当然是得吃了,我三哥家么。”这时坐在对面的翟大,瞥了一眼翟小弟叨咕道:“恬不知耻,一天天就知道混吃混喝。”那翟小弟耳朵令,听到了这些,便起身走到翟大身边,趴在翟大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翟大的肩膀转身走到翟玉良家的窗户前,用脚踹了踹窗前的两个袋子,说道:“三哥这里是啥啊。”翟裕良不耐烦地答道:“没啥,就是有一些破烂,你抓紧过来吃饭吧。”那翟小弟根本不理会翟裕良,把袋口解开,抹下来,两个猪膀子露了出来。翟小弟明知故问:“三哥这是啥啊,给谁准备的啊。”翟裕良瞅了瞅翟大和翟二不说话,在东北有个习俗就是每当个人家杀猪时,都会赠给亲戚家一些猪肉。这两个膀子正是翟裕良给翟大、翟二的,当然翟大、翟二来之前也知道,翟裕良一定会赠给他们猪肉。翟小弟哆哆逼人,说道:“不会这是给大哥二哥的吧,那我的给哪呢啊,三哥,我的呢。”翟大明显要说什么但又忍了回去,冲着翟裕良说道:“三弟,今天太累了,我得回去休息,你们先吃着,说着扯了扯旁边的翟大嫂的衣袖,翟大嫂也说道:“是啊,你大哥今天太累了,我们先回去了。”两个人也没等翟裕良回话,就起身往大门外走去,翟裕良站起身来迎上去,说道:“大哥,吃完饭再走吧,再吃点。”翟大挥挥手说道:“不了,不了,饱了,饱了。”头也不回,便走出大门,渐渐走远。翟二哥看这情形也站起身来,指着翟小弟:“四弟,你有点过分了。”翟小弟没有搭理翟二,反而走到翟裕良身边讲道:“大哥走了,这是把他那份猪肉给我了啊,三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手一挥那两个小伙子就过来了,扛起麻袋。翟二不满到了极限走到翟小弟面前厉声喝道:“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你三哥家的状况啊,跑这闹什么闹,把肉放下。”翟小弟也不甘示弱回道:“这话说得,看来二哥对这猪肉没啥意思呗!那你那份也给我呗!”翟二气红了眼,走到翟小弟身旁握紧了拳头,翟小弟身后那两个小伙子看着气氛不对,紧忙把麻袋放下,过来把翟二哥推到一边,说道:“咋的,你还想打架啊。”翟二嫂看这情形也紧忙小步走过来,拉着翟二的手说道:“这都几点了,孩子还自己在家呢,走走,回家。”翟二哥看了看翟二嫂,整了整衣服,又瞪了一眼翟小弟,转身走到翟裕良身边,拍拍翟裕良的肩膀,说道:“我走了,三弟,家门不幸啊。”摇摇头便和翟二嫂走了,翟裕良愣在了那里,翟小弟让两个小伙子扛起两袋猪肉,大声说道:“这都走了,我在这也没意思了,走着。”说着也和两个小伙子背着两袋猪肉走了。翟裕良一个人走到圆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两块猪肉,刚要放到嘴里,突然把筷子放下双手紧紧地抓住圆桌的桌板,哐当一声,将桌子掀翻在地。接着怒气冲冲地朝屋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只见翟正阳不知拿着什么工具正在撬西屋的门,翟裕良走到翟正阳身边吼道:“咋了。”翟正阳吓了一跳,怯怯地回道:“正翔,把门反锁了,我进不去,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理我。”翟裕良二话没说,把翟正阳推到一边,咣的一脚就把门踹开了,走进屋里喊道:“臭小子,你还作妖了是不?还把门反锁了,你咋不把房子拆了呢。”翟裕良瞪着眼睛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正翔,翟正阳在墙角、窗台翻了一翻,也没发现正翔。翟裕良也懒得找了,躺在西屋的炕上,拿起一个小被,盖在自己的身上,便睡起觉来。翟正阳,还是怕弟弟出事的,又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只有床头柜里还没有找,便掀开那破旧的床头柜的木板盖,不出所料正翔果然蜷缩在柜里面,看着样子已经熟睡,手里还握着两块啃完不久的猪骨头,样子显得那么安详,翟正阳轻轻地把正翔抱了出来 ,紧挨着翟裕良放在了炕上,这时翟裕良已经鼾声大起,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太多的不愉快积压在心里,除了睡觉,没什么可以解忧。



【作品简介】

故事讲述了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偏僻的农村的翟家三代人的励志故事,真实的反映了中国三十年的东北农村变迁史。主人公翟裕良因偷鸡蛋被父亲责打后精神失常,遭受同村发小的侮辱嘲笑,最终在二哥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正常,在姑母的介绍下,承受住邻村岳母的刁蛮要求,娶得邻村杜娘为妻,不幸杜娘在翟表弟的惊吓下,也精神失常,整个家庭陷入绝望,翟裕良倾家荡产为杜娘治病,中间经历夜间打骂,杜娘光着身子外出,差点掐死小儿子,请王大仙被骗等等,在以翟裕良一家为主线的同时,还贯穿了翟大打土匪,邻家大婶被骗,王寡妇红杏出墙,三年自然灾害,第一届海选,翟显魁躲鬼子等一系列真实事件,整个故事感人至深又令人唏嘘不已。集中反应了对人性的反思,对虚伪的批判。既励志又传奇,同时向世人展示了大量东北农村的风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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