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简书上写了一篇文章听说你是个“时尚博主”,分享到了微信朋友圈,一分钟内收到好多留言,朋友们纷纷以为我是诈尸,毕竟我已经关掉朋友圈600多天了。
朋友圈的最后一条状态定格在16年2月17号,且仅自己可见。
当初玩朋友圈的时候,就有每日“一清”的习惯,永远是当天的状态可见。有人问我原因,我说,有些人认识了十几年,有些人在上一分钟刚刚成为微信好友,何时相识就从何时开始了解,换一句话说,我的过去那些人都没有参与,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what happened. 这种观点可能缺少了些许人情味,但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张爱玲说“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会原谅现在的我”,在我看来,这句话潜台词是“其实我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你就别BB了”。我未曾寄希望于别人了解我的过去,来接受我这样那样的缺点,况且所有事物的发展未必是正向的,在某些方面,我承认,我在倒退。所以,从相识的这一刻,开始了解,足够。后来微信朋友圈出了个“仅三天可见”的功能,不知是洞察到了用户的痛点,还是参考了Snapchat “阅后即焚”的功能,只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这样设置。人呐,总是一边急于表现自己,一边拒绝透明化。
我貌似已经忘了,我为什么要关掉朋友圈,可能是心血来潮,可能是要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可能只是想来个“轻断食”,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关掉朋友圈后,我就再也没有开启过。起初我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但是并没有,我反而为自己不需要点赞而长舒一口气。那些在朋友圈努力扮演勤劳的员工,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晒美照的姑娘,那些兢兢业业拼命刷图的代购,那些喝一口都能齁死的文章,消失于关掉朋友圈的刹那。鲁迅先生在《而已集·小杂感》中写过这样一段文字,“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关掉朋友圈之后,跟朋友们的联系反而更加密切了。隔一段时间,就会点开几个对话窗口,聊聊各自近况。一个去年结婚的朋友,和老公租住在上海的一间老房子里,养了3只小猫,我问她准备啥时候要宝宝,她说“要了孩子,感觉身体要被掏空,哪里是想要自由,不过就是没钱”。还有一个朋友,念完研究生,进了一家医药公司,对接几大医院,每个月的销售指标吓人,他说“每个月到手5千不到,加薪也加不了几百块,现在寄宿在亲戚家,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但也只能厚着脸皮住着”。另外一个死要面子的朋友,这两年过年都会给爸妈一笔钱,上次约她出去旅游,她说“穷啊,我不是给了我妈几万块钱嘛,现在每个月要还二千块,分了24期,要还到明年呢“。离开了朋友圈,我想我可能更了解他们了。
每次搭地铁,1号线的人总是特别多,不相识的身体挤在一起。周围的人低着头,灵活地滑动着屏幕,朋友圈内的信息一条条展开,快速地点个赞,下一条,同样的动作,好像是在完成某项日常任务。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漫溢,好庆幸,我已经很久没有“点赞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