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墩,我回来了。
上次回来还是五一,距眼下已有五个月的光景。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那次走的时候,我看见隔壁大妈门前的柿子枝头上,缀满了铜钱大小的青果,方不方圆不圆的,躲闪在枝叶间。其实它不用躲藏,没有孩子去撩拨它,连成群的鸟雀也懒得瞅一眼;母亲门前的枇杷果倒是有点黄色,可以品尝品尝。但我没动手,我知道要想品到那独有的甜味,极难过滤掉绵长的酸味。
回家的路愈来愈难。本来想中秋节就回来,三天的假期除却来回的堵塞,留给村庄的时间实在有限。当国庆的号角尚未吹响时,我便有了归乡的筹划。一号中午开始出门,上高速前我瞅一眼屏幕,时间定格在四个1上,双十一?心头闪过一种无奈。果然,车多,像极了双十一的抢购,一路走走停停,似走似停。三百多公里路用了八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我拐上了村庄的小路。铺在上面的石子坑坑洼洼的,我的车子颠簸着进去。进村的路,两边的蒿草能藏住人,但曲径通幽处,有乡愁的内核,有思念的归属处,有记忆味道的重拾。
母亲没见到我的车子拐上场地,她拎着两只喷壶,给她的小菜喂水。那洇水的嗤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