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要采访戚霁的时候,
她说自己很不擅长这样的回答,
那时候我知道她是个真实的人,
但是最后她依然耐心的为我整理资料,
甚至背景音乐都是自己亲手下载,
我看到了她对此次专访的尊重,
小红花在此表示感谢。
请你跟随我一起走进戚霁的艺术世界。
戚霁,出生于河北,201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硕士学位。
初看戚霁的作品,总给我一种纠结的撕裂感,无论是画面的纷乱还是人物的表情,都忍不住让我看了很久,我想这就是戚霁作品的魅力。不过,显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需要戚霁自己更直观的表达。
“事实上,画画儿之于我,只要动笔就对了,至于风格一直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甚至是刻意回避的。我并不想为自己归类或长期限定在某种形式语言之内,而是更倾向于迫使自己处于某种“游离”状态,从左至右,从上至下,从边缘至中心,无定所的专注于捕捉新的生命体验所摧发的情绪爆发点,这种不确定性中蕴含的情感张力才是我的关注之所在。”
“画画多年,我始终着迷于绘画的材质本身所带来的视触感,那些六月阳光下慢慢变黄的稠油、可以将手指肚纹磨平的亚麻画布、掉落在调色盘中正在游走的猪鬃笔端而柔进了画面的长长发丝等,都是我无法割舍的闪光的生命碎片,它们与我一体滋长。”
听着戚霁如此生动的形容,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是一开始跟我说自己不善于表达的人吗?不,她很会表达,她就是太谦虚了。
戚霁作品随着她的经历和时间的流逝,发生着很多改变,虽然都只是简单的叙述,但依然能够感受到戚霁的经历之丰富,不是切身的体会,没法创作出好的作品,这就是艺术家与自身作品的水乳交融。
“从求学生涯中对肢体语言皮囊表里进行窥探的《吾栖之肤》系列到周遭时事骤变对新的生活处境的触碰与躲闪的《凡世》再到孕育期的《万物生》系列,一路走走--停停--看看,所幸每段人生历程中的生命体验最终都落实到了作品之中。生命总是不完美的,现实总是要痛击理想,快乐与痛苦、停滞与重生、弥合与割裂总是要纠缠在一起,虽大部分时间都在经历着这种与现实相处或对抗的极端撕裂感,然其夹缝中所追得的碎片式极乐感恰恰就是我一贯的创作目标所在。”
听着戚霁的言语,我感觉到她对于画画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可以说画画已经融入了她的骨髓都不为过。于是我问戚霁:“画画对你人生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对我而言,画画需要一种沉浸式的工作状态,除了情绪奔涌流窜的觉知与体验,更多的时候忘记了时空流逝、甚至忘掉了自己。画画儿把我的人生慢慢撕成两块,也可说画画儿把我原本就破碎的人生撕成碎片,口子越拉越大,我无力抗拒,无法做出判断应该试着缝合还是加一把力使之完全分离,只好注视它----在矛盾中前行。”
我总是很好奇,艺术家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至今都难以忘怀的,戚霁说的很简短,却活像个女战士。
“求而不得反而使我越挫越勇。”
每一位艺术家可能都希望得到观者的评价或者认可,但以我之前与戚霁的对话来看,我猜戚霁一定不是一个特别在意这些的人,事实上也确实不出我所料。
“希望被认可和理解是人的天性,是内心获取自我满足的外在需要,然而,我对此并不苛求,我更需要的是努力的和自我相处。所幸,多年来也习惯了自娱自乐,不过想想,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有旧识站在我的画前,心中感叹:原来戚霁一直在画画儿,好像还不错,然后与我把酒话云霄,我同样会真诚的感到欣慰。”
我从没想过,戚霁除了把自己的作品能够淋漓尽致的表达以外还有点小幽默,她说她平时就很喜欢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胡编乱造出平行世界中另一个星球,另一个宇宙,另一个她干的一切的事儿,她画画的时候很喜欢站着画,方便她在get到哪个点时魔性大发、挥臂乱舞。
“当然,是在一个完全由我主导,任我横行的空间里—肆意而为。”
这就是艺术家戚霁,
她用画笔将这个纷乱冗杂的世界,
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画里有时间无尽的荒芜感,
也有历尽世事的痛苦与纠结,
让人感同身受,
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就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来,
别人也闯不进去,
都将最深沉的秘密藏在了那里。
但愿
戚霁的画能够与你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抚慰你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