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前,她十四五岁,他十六七岁。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那张贴在橱窗上的大头照。几分孩子气里面掺夹着几分帅气,她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他眉目清秀,有眼睛有鼻子。
初二的时候,两个人在阴差阳错下结了不解之缘。
只是他们以“兄妹”相称。
他数理化生地都好,而她渣渣地,除了英语。初二会考的成绩,他考得很好;而她只是一般般。上了初三,她慢慢地在排名榜有了一点点的位置。而他,一直都在她前面。很简单的我们,没有远大理想,只是顽强地在前进。
初中同学三年,她对他不算深入了解。两个人,都保持着最自然和纯洁的关系。
其实,她说不清是仰慕还是无声无息的喜欢。只是,他成绩好,有几分帅气,还有那微微一笑。
她记得,有一次她的同桌朝他大声嚷嚷:董金荣,xx说她要吃糖。下午的时候,他故意蹭到她前面的同学那里去,往后扔了一个棒棒糖。正好,他的目光接上了她的眼神,无他,他只是轻轻一笑。
她记得,初三的时候,他在圣诞节送她一张非主流式的贺卡还有杯子。他写字,有点糊涂,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在信中,他自称是“神经大条”,而她至今也没有觉得他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有一段时间,她坐在他前面,他在她后面。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话语。也许是,沉默使然,又或者是年少的羞涩使然。
后来,初中毕业了,说不清楚的关系还是说不清,没有捅破的纸依然如旧。他如约上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她却失约了。
她,说话不算数。
初中没有和他考上同一所高中,初恋没有留给他,第一次高考没有上A线,一年前说好减肥,一年后还是老样子……
关于高中,在同一所城市,却没有过多的接触。
关于第一次高考结束,他没有关心她,因为他已是万念俱灰。而她,则背起了复读的书包,在他的校园里度过了高中最后十个月。关于高四,他半个月打一次电话。他回来看过她,带她去吃饭,逛超市,为她撑伞。
对于他自己沉默的付出和伤痛,他绝口不提。只是跟她说,好好学习,其他事情等到高考完再说吧。
高考完以后,她收到他的短信,还有电话。
电话不止一个,还有好多个。每次电话,基本都是在她吃晚饭的时候打过来。(此处,她记忆有点模糊。好像是第一次高考结束的时候,他给她打电话。)
后来,她终于上大学了。只是,他和她不在同一所城市。大学第一次生日,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将近结束的时候送来了祝贺,还告诉她:大学要尝试谈一下恋爱。有时候,她会觉得莫名地奇怪。
后来,她终于明白了。他这样子说,只是希望她能够尝试着去谈恋爱,而且对象不是其他人,应该是他,必须只能是他。
过年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同学家吃年例。第一次,她似乎醉醺醺地躺在同学的床上,他过来摸摸她的头,然后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茶,是绕过了他的小学同学,递给她的一杯热茶。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害怕她往后倒,然后……
后来的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从此,两个人开始往另一个城市奔波。
第一次约会,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穿了牛仔外套。两个人,平行走在华师的校园。不经意间,或者是他有意而为之,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牵起的手,是七年的等待,余生的陪伴。
她第一次到他学校,睡他的床,爬他们的后山,踩单车,吃麻辣烫,还有学校门口的饭团,她念念不忘的饭团。他为她捶背,剥芒果皮……
还有好多好多的记忆,保存在心里。
后来三个月的不联系,不闻不问,她心碎了一地。她努力地去跑步,她反复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卑,是不是因为不够爱,所以她迎来了大学第一次最灰暗的日子。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只是,故作坚强,含泪奔跑。她一直幻想,他会再次回到她身边。
也许吧,坚持了那么久事情,怎么可以无疾而终呢?
她生日那天,他说:我们和好吧。她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她,再一次告别了单身生活。她的梦,终于成真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倍疼爱她。
她幸福地笑了。
以前他不喜欢跟她说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异地恋,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不够爱她……后来,他变了。有什么事情都会习惯跟她说一声,会提前打报告,会把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再也没有一如既往地沉默。
因为有了陪伴,踏上回家的路,再远也会抵达终点。和自己喜欢的人坐上回家的车,不怕晕车,不怕路远,也不怕再不见面,因为回家了,牵绊少了,心里只是简单地单纯地只为一人等待。
他经常来她家找她。他摸摸她的头,而她不敢做出过分的动作,只是傻傻地笑了,很踏实,又有点飘渺。
他带她去玩,去吃好的,给她煲汤,和她去爬山,去小镇,看花灯,还有为她挑衣服、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