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曾年少时

无意间,记忆深处的过往突然浮现在脑,那个已经忘却的少年模样多年来第一次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还是那般的阳光帅气,还是喜欢痞痞的笑,露出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这也是他最吸引我的笑,也是如今我唯一能记起的表情,而其他沉默亦或是生气的面容我都已记不清,又或许这些它都不曾表现过。

     在发现自己喜欢他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友好的前后桌,彼此嬉戏打闹,谈天说地,彼此为无聊压抑的高中生活增添了一分乐趣,增加了一丝青春的气息。直到发现我开始喜欢他贱兮兮的笑,喜欢他有事没事找我茬,甚至开始习惯他这样的存在,懵懂的内心开出异样的花朵,从一颗种子到生根发芽。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还是被看破,越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破绽就越明显,以至于全世界都开始知道,以至于一切在冥冥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记得他曾郑重地跟我说过对不起,唯一的一次,而当时的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被逗乐了。现在想想,其实用意再明显不过。即使欺负我,他也不会有愧疚之心,而我不经意间看到他与女生嬉戏打闹的开心模样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回头撞上我的目光,我报以一笑,他却走过来说了这句我迄今还记得的抱歉,那时年少不懂话里的意思,只是傻傻的笑了。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疏远了我,而我感受到了却无能为力,只是陷入了永无止尽的悲伤,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在众目睽睽下引发万人哄笑。我开始沉默不语,开始暗淡了目光,我不再爱嬉戏打闹,不再爱放声大笑,不再有发至内心的快乐,开始变得安静,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以认真读书为借口,隔绝与任何人的接触,其实翻开的那一页中没有一个字能进入我的视野,双眼放空,悲伤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紧紧包围,将我与周围的喧闹隔绝开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满心孤寂、荒凉......

     我自动要求调离了原来的位置,我知道无论我尽多大的努力都回不去了,我只能选择遗忘,于是远离。尽一切努力,断绝与他联系的任何可能,然后在时间的沙漏中将他包括曾经有关的过往都淹埋,至少我认为我会狠狠的把这一切都忘了,但事实证明,只是我认为。

      疏离之后我才发现我已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病情已经到了末期,做任何的补救都毫无意义,没有疗效,反而加重了,让我不自觉去寻找他的存在,总会不经意间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一旦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忍不住打个激灵,随之一愣,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就这么捱过了高中生活,而他也几乎占据了我整个高中,最后他离开了,我落榜了。

      曾经我总会想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当初不曾相识,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成为一个让自己万分唾弃的人。可世间最无奈的就是如果,,因为没有如果。世界上没有时光机这种东西,我们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的样子。就这样吧,我知道时间总会把距离拉开,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拉长了过去的岁月,我们都会忘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开始新的征途。

事实上,我已经踏上了开往远方的列车,回忆里的那个人早已留在遥远的过去,只留下淡淡的一撇,哪怕刻意去想,也只能出现模糊不清的轮廓,开始记不清那样的笑,深深吸引我的笑。

     无论怎样,我都想对他说声谢谢,谢谢来到我的世界,不是匆匆而过,而是停下陪伴我度过了一段青春岁月,让我的青春不那么枯燥无趣;谢谢他让我体会到喜欢一个人的甜蜜与失落,教会我如何去喜欢一个人,让我懂得珍爱身边的每个人;谢谢他拒绝了我,然后疏远了我,让我知道他不是对的人,让我有更好的机会去迎接另一个人的到来。我知道,他只是一个逗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的过客,我们终会说再见,后会无期。

     最后一次想起,那个少年,我的年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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