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小镇鬼怪志(第四章)

 鳌戴山抃,何以安之?二十四龙兮何往?波涛涛兮向海。——《楚辞》


图片来自叶抽抽


九龙镇的走蛟

 九龙镇坐落在群山之间,海拔高度平均在一千五百米以上。若要用九路十八弯来形容去九路镇的路那是远远不够格的,因为去九龙的路没有当地的人带领,一般的人恐怕会迷失在无尽的大山里。九龙镇的居民用他们的智慧在陡峭的山崖上开辟出一层一层的梯田,田里种的大米闻名西南。


要说九龙镇名字的来历可是大有讲究。传说在上古时代,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地倾斜,世界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天与地越来越接近,太阳西落,月亮东升,二者最后一齐出现在了天上;星辰斗转,向海里坠落;海水翻腾,向大陆涌去;群山晃动,大量的山石从高处掉落;一片生灵涂炭的景象。天帝派二十四只鳌撑起了天,天地恢复了正常,世界一片祥和。但是这二十四只大鳌本身就是活物,你让它一直待在那不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它也需要玩耍,进食。日子久了,大鳌也觉得无聊,有几只大鳌便离开了岗位,出去玩耍找吃食。它们这一走,导致天地晃动,又似当年的情景。天帝派巨灵神把离开的几只大鳌请回了岗位。与大鳌们协商好每年都送真龙来替大鳌们顶天一个月,随后大鳌们便把真龙吃了,这算是天帝对大鳌功劳的犒赏。


 就这样过了几千年,海里的四大龙王联合上书天帝,因为年年需要龙送鳌,他们的龙子龙孙已经从多的泛滥到现在的寥寥无几。四位年迈龙王都不约而同的撒了一把热泪。天帝沉思了一会儿,望着他们说:“诸爱卿有何高见?”东海龙王上前一步拱手对天帝道:“臣等愿意一宫供出六颗龙珠,龙珠由陆地上的龙族远亲得到,化劫度化成龙。”天帝听了觉得言之有理,先让大陆的生灵代替几千年,等龙族子嗣壮大再司其职。天帝拿着龙珠在九州大地上随意撒着龙珠,在最后撒九颗龙珠的时候,被太白金星怂恿去月宫看嫦娥,随手就把龙珠撒到了下界。而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九龙。


 话说这九颗龙珠落入九路山中,得到龙珠的生物不管是什么,渡劫的时候皆化为真龙,只是化成真龙的模样千奇百怪。因为龙珠的滋养,九路山里的药材比其他地方的药材在性能上更胜一筹。鞠芙与九路镇一齐卖药的韦华是小学同学,每年鞠芙这里的药材采购点都来源于韦华。韦华带着鞠芙翻了两天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鸡血藤满山的山腰,往上有野生的天麻,夜交藤。两人也是在山上采药时无意发现的,等口袋装满了药材,寻着山路回到了山上。


 回到韦华的家中,天空乌云密布,空气里越来越闷热。一丝热风也没有,眼看就要来一场大雨。两人手脚麻利的收完晒在地上的药材。远处传来阵阵的雷鸣声,山风大作,吹着谁家的衣服在空中打卷儿,地上出现一滴蚕豆大小雨点,接着地上布满了蚕豆。雨密密麻麻的像千万根利剑一样插入大地。雷声越来越大好似就在耳边一样,炸的人耳膜作痛,闪电阵阵,劈入山间,照亮了整片山。闪电撕裂了天空,每落下一道闪电随后就响起了雷声。闪电密集成粗壮的光束,在九龙山之间来回闪动。鞠芙见此异像定了定心神,站在窗边想伸出头更好的看清楚远方。上完厕所出来的韦华看见鞠芙如此,上前拍了拍鞠芙的肩膀:“看啥子?不要命了?把身子伸出窗外?”鞠芙咧嘴一笑:“外面的景象比我们那下雨打雷的样子威力大多了,觉得好奇。”韦华哈哈一笑感觉很自豪的样子:“当然,我们九路不是一般的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看好景,现在睡觉吧。”风也越来越大,吹的窗户啪啪作响,鞠芙关好窗户。两人就各自约见周公了。


 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山间的树木被吹断不少。韦华邻居家旁边的一片竹林居然竹子像被什么庞然大物压过一样,可怜兮兮的贴在地上。韦华一副惊喜的样子,拉着鞠芙就往前跑。她们来到一处约为六丈宽的高山河边,河里的水流向远处的悬崖,形成高达几十米的瀑布。本来高山有如此景观就让人为之震撼,现在的情景让鞠芙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在这条河的的四周居然有大大小小九条约三丈宽的小河,纷纷流向大河。鞠芙望着韦华求解,韦华哈哈一笑:“这是每年九龙山有动物化成龙游向大海,在天的尽头为人类做好事。你看你旁边的那条最宽的的小河,应该是山蛇化成的龙,因为这个方向蛇最多。昨天我记得好像这在这个方向劈的闪电最多,蛇化龙比一般动物更难,其实说白了就是老天见不得蛇比其他动物聪慧。我们这把这个叫做‘走蛟’!”鞠芙一副受教的表情:“你怎么晓得这样多?”韦华挠了挠头,“我们九龙有个青云寺,寺里有古籍记载这个。”


图片来自叶抽抽


 青云寺是为了镇压九龙,每年九龙渡劫不把这里的山崩坏,专门修建的一所寺庙。我们镇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他小时候亲眼见过走蛟。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孩子跟着他父亲从山上打猎下来,没想到半路下起了大雨。河里的水暴涨淹没唯一连接两岸的的木吊桥,山中渐渐升起了大雾,对岸的情况越来越看不清。父亲紧紧抓住小孩的手,爬到一块高地上,河水越涨越高,浑浊的河水里夹杂着大石头,巨大的石头被河水夹着滚向远方。就在他们以为被困在山里时,突然在大雾中河里出现了那原本不见的木吊桥。他父亲也是个胆大的,拉着小孩快步过了桥,叫小孩往前看不准往后看。当他们到达对岸,小孩忍不住回头看了木吊桥居然变成一条巨大的青色尾巴。他第二次回头看的时候木吊桥已经不见了。等天放晴,小孩一个人跑到大雨中出现吊桥的地方,那里除了一片被大水肆虐的山草和树木,哪里有半分吊桥材料的影子?


 鞠芙和韦华去寺里拜了拜,捐了些香油钱,回家了。当韦华送鞠芙来到山脚下,鞠芙看见那白色的瀑布镶嵌在绿色的山上显得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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