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江山》 文/FD·桃夭

《无限江山》

文/FD·桃夭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飘着几丝细雨,远处微微泛起薄雾,空气中依旧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味,迷雾朦胧,像极了死亡之路。它们似乎在诉说着两天前发生的一切,或者说谁都在逃避着那段恐怖的记忆吧。

檀香木制的绣床上躺着一名长相清秀标致的女子,如墨的长发散乱着,一身翩翩红衣映衬着如雪般的肌肤。她睁开清亮的双眸,平静的打看着这里。

琼楼玉宇,檐牙高啄,四周摆放的物件价值连城,好一座富丽堂皇的寝宫。

解开衣服看了看身上消逝无痕的伤口,她冷笑,看来那个人可真是爱惨了自己呢,只可惜用再多的无价之宝也打消不了自己想杀他的心!

“你醒了。”低沉略冷的声音率先打破沉寂,话语中藏着一股愤怒和难以言状的痛苦,男子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

剑眉星目,眼眸里透出倨傲的光,清俊的面容隐忍着怒意,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巴轮廓清晰可见。一身紫衣华服,头戴冠玉,腰束一条银色绸带,透着一股王者之风。

呵,他还是一如当初那般模样。

她转开头,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冷漠的样子。

男子径直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在红玉制成的桌子上,独自坐在一旁,从刚开始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女子的身上,过了许久才说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做我的皇后,二是死,你选择那一个。”

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吗?呵呵,也对啊,自己刺杀了他那么多次,他怎会容得下自己。“我选择死。”女子风清云淡的说,就好像与自己无关一般。

“让你做我的皇后就这么难吗?”男子俊美的眉毛皱做一团。女子赤足走向他,表情妩媚动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他的头发,用极致诱惑的声音说:“你把我父皇、母后、弟弟的命还给我,我就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呵呵,她的所有亲人早就被面前,这个令她着迷的男子,全部给杀了。而自己却又杀不了他报仇,生亦何欢?死亦何难?只不过是换一种解脱罢了。

锦衣男子淡漠的将药推到她的面前,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半寸,声音带着抑制情绪问:“你可还记得那夜?”女子微微一怔,随后轻笑出声:“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哦,可那夜给他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不肯承认而已,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这是十倍的牵机药,我们之间该了结了。”

女子看了一眼那只青花瓷碗,叹了一口气,最终一饮而尽,是该结束了。

窗外,月色宁静,屋内一个人正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眉头紧蹙,明璟很是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出了什么意外,那种像是失去了的致命感觉,他再也不想來第二遍了。

突然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刚刚逃离了一个梦魇,她梦见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一个很恐怖的梦。

“云舒……”明璟表情极其复杂的看着坐起来的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带着一些兴奋,又夹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云舒?她寻找那声音看去,那张英俊而略微憔悴的面庞映入眼帘,他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温和,就在那一刻深深的刻进她的心底。

她怯怯问:“你是谁?你认识我吗?”谁知明璟却紧紧的抱住她,让她有一些透不过气来。他告诉她,他叫明璟,是这天下的君王,而自己叫云舒,是他的妃子,并且还有了身孕,但在前几日不小心摔下楼梯失忆了。

明璟?云舒?君王?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脑海中努力的寻找有关他的记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最可怕的是她几乎将所有东西都忘记了,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强压着,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嗫嚅着,反复地问自己,企图唤醒一丝记忆。

“云舒,只要你记住我是你的夫君就可以了。”明璟紧紧握住云舒冰凉的手,心疼的将云舒抱入怀中,她轻声应答,可是这究竟是真的吗? 为何让她感觉如此不真实。

望着正在批折子的明璟,这么久了,明璟待云舒真的很好,每日都陪她同饮同眠,甚至为了照顾她还将每日批的折子都搬到她这里来云舒低头思考,以前自己喜欢明璟是有道理的。那样温柔体贴的男子,即便是再次失忆自己也会喜欢他吧?

这一睡,云舒除了有一个身份,有一个宠愛自己的帝王,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其它的一无所知。

望着漆黑的夜色,她闷闷的爬到绣床上去睡觉,懒得去管还在批折子的明璟,果然,怀孕的女子都比较容易犯困,没多久床上便传来梦呓声。

听见声音,原本还专心致志地批折子的明璟,犯起了疑心,其实当初他端去的并不是什么牵机药,而是可以令人失去记忆的药,可当看见云舒如此决绝的喝下药时,他的心还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有些时候他也曾思考过,那药的效果是不是没有用,又或者现在的云舒是在伪装自己呢?他在这里观察了好久,看见云舒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就像当初遇见她时的模样。

正在明璟发呆的时候,床上的娇人翻了一下身侧睡,被子踢到了一边,明璟无奈的笑了笑,这那里有前朝公主的模样?

起身走过去,悉心的将被子拉盖在她的身上,望着云舒姣好的睡颜,手放到他的眉宇间发呆,以前云舒睡着的时候,眉头总是紧锁,整个人卷做一团,像是一只被水烫熟的虾子一般卷起来。可现在却是眉毛平展,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熟睡,一个计策浮上心头。

他狠心的将原本盖在云舒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然后径直睡在旁边装睡,心里像是在打鼓一般。

虽已入夏,可夜晚的湿气难免加重了一些,没有盖被子的云舒很快醒来,正准备拉被子继续睡觉,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脸惊讶的叫了起来。

某人继续挺尸,裝睡。

这要是换做以前那个会武功的云舒,肯定一脚就将他踢下床,可无奈现在的云舒被银针封穴,半点力气也没有,只好一直推他,试图让他赶紧醒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一直装睡的明璟假装被打扰的样子,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疑惑的问:“干什么啊,打扰我睡觉。”

只见云舒两眼红红的,指着他就骂:“你个流氓,自己去别处睡去。”

这下明璟乐了:“我们是夫妻,不在一起睡,那要睡那?”云舒你了个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下好了,明璟强行将她禁于怀中睡觉。云舒想将他推开,奈何力气没有明璟的大,挣扎了几下便没有力气了。

明璟那个乐得呀,这是他第一次见云舒吃瘪的样子,心情很是大好,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云舒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轻声说:“嗯,是大了一些。”若不是那次给云舒治伤的太医发现云舒脉象不对,恐怕连他也不知道,不然怎会出此下策?

这一夜,明璟睡得极其开心。

最近云舒害喜害得很是严重,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吐,连饭也不下了。实在是吐得厉害时,直接拍打着肚子,说不要这孩子了,以后也不要了。这一举动把明璟那个吓得呀,放下手中所有事,不分日夜的守着她,生怕她又做什么傻事。

比如现在,刚刚想下水去玩的云舒,因为怕她染上寒气,死活不肯让她去玩,云舒怒了,死活不肯吃饭。

“云舒乖,我们就吃一口粥好不好?听话。”明璟接过宫女手里的碗,很耐心的哄云舒,云舒闭着嘴,不肯张开,她一双眼气呼呼的盯着明璟,一句话不说。

明璟见此手也没有收回去,相反很耐心的问“你要怎样才肯把粥喝了呢?只要你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明璟说道。

“哼。”云舒把头偏向一边,看也不看明璟,一个劲的耍脾气。

“云舒…听话,把这粥吃了好不好?”明璟的语气丝毫没有帝王之风,相反像是在哄一个闹了别扭的小孩。眼里没有恼怒,他的语气十分的温和。

云舒犹豫了一阵子,她终于想开了,她对明璟说道:“我喝粥可以,你可以告诉我,我的过去吗?”她对自己的过去有太多的疑惑了。

“好。”明璟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云舒。就连云舒也讶异于明璟的爽快。

“先把粥喝了。”明璟将勺子递给云舒,看着她老老实实的吃了起来,明璟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喝粥,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柔和。

粥喝完了之后,云舒撒娇似的说道:“阿璟你快告诉我了吧。”明璟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笑了笑便说了起来。

说谎就像是一个滚雪球,一但你说的越多那雪球便滚得越大,一但撒下了一个谎就不得不撒下另一个谎。

“那年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初夏,你身着一身男装,像是一个俊俏的公子一般,走到那里便将那里的目光吸引到身上。”明璟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他看见了自己如何施计让他们姐弟反目,如何将毒酒换到她父母的面前,如何毒发身亡,自己又如何利用云舒的信任与当时的伤心,不动一兵一卒就将整个江山变成了自己的。

明璟突然被这回忆惊醒,身上早已冷汗连连,而云舒则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他不敢将真相告诉云舒。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如果真的把真相告诉云舒他很难保证云舒不会再刺杀自己,更何况她现在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这让他更不敢说了。

想到这里,明璟匆匆离去,而云舒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她无聊的站在红枫树下,拾起那片片落下的枫叶,用微雕刻了几个字丢入护城河中,怀中落下一片枫叶,明璟悄悄打捞上来看过,上面刻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是民间的风俗,如果女子将雕刻着吉祥话的枫叶丢入水中,枫叶漂得越远,那女子以后在夫家的生活便越好。

明璟嘴角浅笑,失忆后的云舒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不过他喜欢这样的云舒。小心翼翼的将枫叶藏在书中,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开来。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梦见自己身着的红衣在不停的滴血,一名太医跪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最后一次的见面。她递给那名太医两只碗,一只是绘有年年有鱼的红碗,另一只则是青花瓷碗,她对太医说红碗用来盛毒,青碗则表示无毒。

没多久后青花瓷碗出现在她的面前,上面还有一滴未来得及拭去的血,她叹了一口气一饮而尽,画面停止。

她静静的坐了起来,额头冒着冷汗,窗外的月色惨白,她在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跳,试着深吸一囗气调节什么,随后苦笑了起来。

穿鞋走向书桌去,书案上放着今天她收集的枫叶,她没有心情去欣赏枫叶的美丽,不停的雕刻着什么,最后悄悄跑到护城河那里丢下去。

嘴角上扬,眼里透露出来不一样的光,让人琢磨不透,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再次刺杀……

漆黑的夜晚,抵挡不住这街市的繁华喧哗,在这人山人海之中,云舒与明璟身着便服穿行其中。这里所有的东西云舒都觉得新奇,手中拿满了各式零食小吃,就连明璟也被迫拿着一些绿豆糕、小面人之类的,但云舒最喜欢的还是糖葫芦。

许是很久没有如此玩过了,云舒对这些零食情有独钟,一路上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明璟一脸宠溺的看着云舒,两人感觉就像是新婚小夫妻一般。

“小心点,别吃噎着了。”明璟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为她擦拭嘴角,双眸溢满了温柔。云舒傻乎乎的抬头看着他的脸,街上挂着的花灯,映得她满脸通红,双颊泛红,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人群之中有数十各伪装成平民的男子执刀向他们冲来,明璟暗道不妙,连忙将云舒推开,怕那群人是冲自己来的。吹了一声口哨,从黑暗的角落里冲出来一群锦衣卫,因为云舒讨厌有人跟着,所以他便悄悄派人藏匿在暗处,毕竟他这皇帝可不是白当的。

令明璟没有想到的是,那十余个刺客剑剑刺向云舒,他这才醒悟,这些刺客是冲着云舒来的!若云舒设被银针封住武功那倒还可以应付下,可是如今云舒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他连忙跑过去将云舒护在怀里,另一边与敌人对战。

失忆后的云舒那里遇见过这种状况,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瑟缩在明璟的怀中,惊愕的这些发疯似的往自己冲过来的人。

虽然这些刺客武功高强,但比人数众多的锦衣卫相比,终究还是寡不敌众,没过多久便被全部制服了。其中一人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明璟破口大骂:“你这个昏君!竟为了一个贱人,连朝堂之事也不顾了,整日在后宫玩乐,尤其是和这个贱人,你愧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说完,所有刺客集体自裁。

云舒望着倒下的刺客,神情复杂酸楚,脚下踩混合血液的零食,忍不住的一阵又一阵犯恶心,所有的平民都跪在地上,把头低得死死的,不敢说话,害怕招惹来什么杀身之祸。

过了许久,明璟叹了一口气才冷冷的说:“回宫。”原本他是想开开心心陪云舒玩,却不想遇到如此震撼的事。

这些人大概是皇室忠诚派来的。朝廷中一直分为两派,一派忠于云舒,一派忠于皇室。云舒在皇宫里,所以她的人绝对不敢对自己下手,就只有忍气吞声。而这次很明显是冲云舒来的,若不是因为他反应及时,恐怕现在就是一尸两命了!这想法令他后怕起来。

待所有太医退下去后,云舒转身将一块染血的毛巾放入水盆,毛巾上的血液迅速渗入水中,与水混做一起。

“阿璟,我到底是谁,他们是杀我的对不对。”

不得不承认,那怕是失去了记忆的云舒也依旧很聪明,更何况居住的地方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呢?

她抬头,发现明璟正以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她垂眸,等待着床上那人的回答。明璟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终是开口说话。

其实最初明璟是云舒的贴身侍卫,他们是在元宵节上相遇的,当时云舒身着一身男装,四处游荡,却被几个以偷窃为生的人盯上了,在云舒不注意的时候偷了她的钱包。

却不想碰到了生活窘迫的明璟,被他来了个黑吃黑,正打算买点东西充饥就遇见了寻找钱包的云舒,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明璟就这样被带回了宮。

讲到这里明璟不由得卟哧一笑,若不是当时云舒使诈肯定赢不了他的,但真相却是他调查到云氐一族有个贪玩的长公主,并且买通宫中画师得到了她的画像,并且偷钱包的贼也是他故意安排的,为的只是接近云舒,因为他要复国。

在这相处中两人相互喜欢,可时逢争夺帝位,与云舒同父异母的弟弟,竟对她动了杀心,派一女子扮做丫鬟,伺机杀了云舒。还好被明璟发现那丫鬟不注意露出代表身份的令牌,不然早就死了,对明璟的好感度大增。

可真相却是明璟偷偷潜入云舒弟弟的府中偷了一个侍卫的令牌,并且杀了一个无辜的丫鬟,嫁祸给他,让本无心帝位的云舒为了自保而开始争夺。

就在中秋佳节时,那位云舒名义上的母后为了帮助自己的儿子夺得皇位,便下毒要将云舒毒死。却不想被宫女弄错了,将那有毒的酒倒给了自己的儿子喝,最后被毒死了,而她也疯了在次日发现坠河身亡,云舒的父亲也在十几日后旧病发做而死。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而云舒却因为所有亲人的死亡得了失心疯,没办法,明璟只好登上皇位,掌管江山。而云舒则没日没夜的要刺杀明璟,说是怪他当初不阻止自己,可明璟非但不气,反而一直以前朝的长公主礼仪待她,全天下的人无一不在夸赞他。

故事说完,明璟一脸内疚的望着云舒,第一次如此没底气的问:“云舒……你还恨我吗?如果恨……你现在就可以报仇。”说完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其处置的样子。

当听完所有故事的云舒许久没有反应过来,许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惊讶到了,过了一会才漠然的说了一句封我为后吧。

什么?!明璟一脸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看着云舒,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顾不得身上的伤,抱着云舒直转。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现在的他快乐得像一个孩子,可怀中的娇人却无半点笑意,有的只是满眸杀意!

次日清晨,明璟洗漱好后便直接将要立云舒为后的好消息告诉他们,这不说还好一说便招来所有大臣的反对,两派大臣难得的站到了一条线上,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中秋佳节,护城河边紧满了各宮宫女太监,他们将手中自己制作的花灯放入水中,任由漂出皇宫。一但进入皇宫做苦活的宫人是不能出宮的,那怕是死了,骨灰也是洒在一口枯井之中,要多悲哀就有多悲哀。

只见河流上游走下来一个美人,那美人披着雪白的狐皮斗篷,就静静的站着,好似误入红尘的谪仙,素淡里透着出尘如仙之气,她半蹲着将手中一只精美的花灯放入水中。

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护城河中飘满的花灯太专注了,以置于背后突然有人将她抱住也没发现。

“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明璟抱着云舒,将头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你今日为何穿白衣?你这白衣倒是适合赏雪。”

“阿璟,他们好可怜哦,我们放了他们好不好。”云舒将目光看向几个正在哭泣的宫女身上,灵巧的避开了另一个问题。

“嗯,我们的皇后娘娘发话了,那敢不从?只是我们快去宴会厅吧,那些大臣可等不了呢。”

“嗯。”云舒拖着笨重的身子与明璟前行,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两位仙子,可真是美丽极了。

本该热闹的宴会上,却寂静一片,所有大臣的下巴都集体掉落在地上,他们在考虑要不要把眼睛挖丢出来丢在地上踩,以防明璟过后杀人灭口,因为高台上的那两位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只见明璟正端着一杯酒与重要的大臣对饮,那位皇后娘娘拿起一块珍珠糕喂他,见明璟还在喝酒便自己拿着吃,谁知道明璟竟双眸含笑的去抢她手中咬过一口的珍珠糕。

云舒气呼呼地看着他说:“你要是喜欢吃这糕,那全部都给你好了。”说完,赌气似的将一盘的珍珠糕端到明璟面前,而明璟也很赏脸的将珍珠糕全部吃下,还笑着说你给我的,我都吃。

这是在秀恩爱的节奏吗?这一场本该是君臣交流的好时间,却让他们变得胆战心惊,反倒是云氐的皇族一脸怒气的看着云舒,恨不得马上冲起来大骂云舒,原本还以为云舒公主是被控制住了,但现在这场景让他们很是气愤。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云舒撒娇的对明璟说:“阿璟,你能告诉我,我疯了以后的过去吗?”

所有人几乎倒抽了一口气,而明璟的脸变得很黑很黑,他示意让云舒别说了,因为那段过去谁都不敢提起。

云舒却不已为然的笑,“如果你们都忘记了,那我來說吧。”她一脸厌恶的推开明璟,而明璟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心里隐隐得出一个结论。

“当初我所有的亲人死去以后,我的确是无心朝政,但开始怀疑这些事情为何如此巧合。皇弟是知道我无心朝政的,若想让我离开,大可直接告诉我,可他竟然想杀了我,这让我不得不反抗。”

“而母后当初想下毒杀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明国太子!”云舒转身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明璟的胸口,这一刀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爱与恨了,如今全部都集在了一起。

一直在等待信号的云国大军,接到信号后冲了进来,迎接大臣的却是明晃晃的刀,这个局面瞬间反转了,她为这一刻等待了很久,终于实现了。

不知道是有没有看错,他竟看见云舒的眼里噙满泪水,眼神却是对他的恨,而明璟却不阻止,或是动不了。

是的,云舒对他下了毒,明璟生性多疑怎会不注意食物呢?当初给云舒熬失忆药的人正是她的师父,云舒自小与师父识各种药,懂得如何下毒。

若只吃珍珠糕那倒无毒,可明璟却又喝了酒,这让原本分开的毒聚在一起,这才毒性发作动不了。

最终在拔刀的时候,因为惯力倒在地上,可明璟的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过云舒,或许是己经爱得太深太深了,那怕是她伤了自己,也还是爱。

“那夜我母后本是想将所有事情告诉我的,可却被明璟抢先溺死湖中,而父皇也发现了什么,准备调查此事时,他竟以父皇旧病复发给毒死了。并且以失心疯为由强行把我囚禁宮中,封为妃子,可真是好笑至极!如今众位大臣认为他该杀吗?”她厌恶的一脚狠狠的踩在明璟的伤口上,然后看向这群瑟瑟发抖的大臣后,脚下加了一些力愤恨的说:“你不是问我为何穿白吗?因为今天是为了祭奠我的亲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就这般厌烦我吗?明璟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不甘心的阖上了双眼,他还没等到云舒为自己回头呢,他不信云舒真的那么狠心,他不信……

“我知道你己经醒了,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睁眼,我就先杀了你的儿子,第二声还不睁眼,我就杀了所有效忠你的大臣,第三声我就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别以为我不敢。一……二……”

咳咳,什么时候他最喜欢的云舒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什么叫他的儿子?难道……

明璟缓缓的睁开眼睛,房间如此熟悉,坐在床边的人,早已没用了笨重的身体,旁边的摇篮里正躺着一个粉雕似的婴儿,看样子差不多以有一岁左右,很是可爱。

女子暗自吐了一囗气,一年来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现在他终于醒了,随后又恢复了冰冷的容貌:“来人,伺候皇后娘娘穿衣,若皇后娘娘不肯,那本宫不介意宠幸刚进宫的宰相之子,为云国繁衍后代。”

明璟愤怒的看着云舒:“你这招可真狠!”

怎么不狠?连自己的孩子也敢拿来威胁他,那孩子难道就不是她的吗?

系上一件披风准备离开的云舒淡笑:“彼此彼此。”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还幸福的了,江山依旧姓云,那个人尝受到了她当初的感受,孩子也有了父亲。

湛蓝的天空飘下了雪,远处传来几个宮女嘻笑的声音,国泰民安。呵呵,一切都恢复原状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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