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的母难日。可是,你离开我已经六年了,如果今天你还在,真好!

          二十一岁的你,在今天这个社会,还是个没有大学毕业的孩子。可是你就在二十一岁那年做了母亲,有了你的第一个女儿——在那个农家四合院里,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我出生了。我是寅时出生的,就在那个黎明拂晓的春日,我按耐不住在娘胎十个月的寂寞,还没等到天明大亮,就匆匆的出世了。从此,妈妈你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份初为人母的艰辛。我不知道年轻的你是怎样养育我的,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每年二月二这天,你都会给我煮一个鸡蛋。你说我长尾巴了,就煮个鸡蛋奖赏我。妈妈,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盼望自己的生日。在生日时,就能吃到你煮的鸡蛋。我拿着鸡蛋,并不急着就吃,而是在所有小朋友面前炫耀,直到鸡蛋玩得沾了手汗黑乎乎的,直到鸡蛋已经完全冰凉了,也舍不得吃。那一枚小小的鸡蛋里,包含了妈妈所有的爱。

      妈妈,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龙抬头,不到五点,我就醒了。或许是对你的惦念,或许是每年今天我都会早醒 ,都会在寅时自然醒来。毕竟,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妈妈,今天是个好日子,可惜你已经来不及参与女儿的欢愉。所以,我一边在开心中享受着自己的生日,一边又在痛苦中回忆有你的曾经。你在,家是完整的,爸爸也不会这样孤独落寞。即使你们时有拌嘴,即使你长期生病卧床,你在,爸有个吵架的人;你在,他可以和你商量家事;你在,我们几姊妹还有妈妈。如今,你离我们而去,抛下了家,抛下了你曾经最爱的亲人。(匆匆写于2021年3月14日)

        生日的聚会上,我努力的应酬着前来给我庆生的朋朋友友,累得多喝了几口。妈妈,如果你还在,你会不会责怪我的失态?我多想在我说话做事有所不当时,你能如曾经一样教育我。我是个不太会成长的孩子,我喜欢与家人朋友聚会吃饭时的欢愉,却又害怕每一次聚会之后的冷清落寞。严格的说,我没有和一群人一起狂欢的心理,和任何人都似乎处理不好关系。我这种要么过热要么过冷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在伤害别人,也伤害着我自己。所以,很多时候,当我没说好话或者没做好事时,我就会自责,就会痛苦,甚至无法原谅自己。

        妈妈,尽管不是所有的痛都能诉说,尽管你已经听不到我心里的声音,我还是想在你面前倾诉。我知道只有你,才会毫不厌倦的听我诉苦;只有你,才会在我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陪我一直到最后。妈,你的女儿是幸福的,她又是最不幸的。如果你还在,此时,我想要你抱抱我。

(写于2021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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