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离开过,因为你不曾走近过。
七年前,入学的第一天,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转角低头朝教室走去,有一刹那,不知为何,我抬起了头,恰好与走出教室门口的你对视,那时那刻,仿佛看到了全世界,并且只有我和你。说实话,我连当时你穿什么样的衣服、鞋子都不记得,不是忘了,而是我融入了你的眼睛里,快七年了,我依然记得你那双灵动、深邃又感性发亮的眼睛。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是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当时说可以称为喜欢,而现在只剩心痛了。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当时最好的朋友。过了一段时间,你们竟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并成为了好朋友,接着,你又成为了她认的哥哥。我不知是该失落还是庆幸?失落的是你的宠溺不是对我,庆幸的是,你,只,是她“哥哥”。我知道,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想承认,这一切真的如我所想。
为了守住友情,我决定藏起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在一起打闹的时候,我在一旁埋头看书、写作业,偶尔你会叫我的名字,让我一起参与你们的嬉闹之中,而我也会如你们所愿,开心地笑一笑,接着继续转头写作业。可能在你看来,我的第一名就是这样努力来的吧。
有次我和她吵架,几乎是快决裂的那种。我忍不住加了你的qq,问到,在吗?你回复了。而我却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也不是不知,我是害怕,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会让我失去很多。为了化解尴尬,我又问你对她是真心的吗?然而尴尬并没有化解,相反,没有回复,一直都没有。虽然我没有得到你口头上的回复,但后来我从你的改变当中得知了一切。说实话,当时的我真的是个坏女孩。
之后的我害怕遇见你,害怕看见你对我的瞧不起。可越是害怕,就越躲不及。每次课间休息时间,我抬头想看一眼操场里嬉笑的同学们的时候,你总会恰好走进教室,我也恰好与你对视,随之,我便装作毫不在意的感觉去看向另外一边,其实当时我的内心早已波澜起伏。
初二的下个学期,我,被孤立了。班里一个成绩挺好的女生对周围的人说了我好多坏话,当然,这些人当中,也包括我自认为的最好的朋友。之后的我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着每一天。
可就在安安静静的一天的晚上,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安静了。刚下晚自习,突然有人像我扔了一个大纸团,我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它。呵呵,没什么,不就是一些难听的话吗,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可我真的不在意吗,上面还有那么多的署名,最重要的是,还有她的。那个时候的我只知道,即使真的伤心,但还要装作无所谓。无所谓地走出教室门,无所谓地走出校门,转角看到等我放学的妈妈,我心里刚建的堤坝瞬间崩塌,委屈的哭了好久。妈妈焦急地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先是闭口不说,可迫于妈妈地追问,还是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我就被拉着去找那个女生,结果那个女生一脸傲娇地说:“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当时的我像是一只鸵鸟,只想埋起头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现在想一想,挺恨当时懦弱的自己的。
接着,妈妈气不过,就找了班主任。再接着,我就被传成了一个最爱告状的人。那个时候,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我,甚至避而远之。
不幸的事总会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一件接一件地出现。我再无心看书写作业,第一名也变成了那个女生的最高荣誉。下课期间,也总会听到她明目张胆和别人说我的坏话。我也再没有抬起过头,也再没有看过你的眼睛,是否该庆幸我不用再担心与你的相遇与相视。
成绩一落千丈,每天郁郁寡欢,每晚泪滴成河。
某一天,我之前自以为最好的朋友回来找我了,对我好言好语,还问我是否可以把座位调到我前面。我甚是诧异,便问为什么。她说,那个女生之后再也没给她讲过题,而且还对她爱搭不理。我以为这是她真心悔过,更以为我还有希望挽回这份曾经的友情,所以我说,都可以。可我错了,我只是一个讲题的工具,她们还是在一起玩儿,在一起,讨论着有关我的话题。那个时候,我没有多恨她,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
可某一天,我发现你变了,变的特别可怕,你的改变比我之前还要可怕。你会突然笑的很疯,也会在早自习大声地叹气。还记得当初历史早自习,你叹气让老师给听见了,他就开玩笑说,叹啥气啊,小小年纪,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老的快。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习惯了叹气。还有你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你的眼神里全是厌恶与憎恨,我喜欢的那份清澈与透明全然消失了。
我失去了一个自以为的好朋友,你失去了最喜欢的那个人,我们失去了同一个人,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对不起,原谅我有如此自私的想法。
初三大概是我最烦恼的时候了,尽管当时文化类科目的成绩又回到从前,但多了一项我最讨厌的,不对,是最最讨厌的考试,那就是,体育。从小到大,我不是在家,就是在来学校的路上。再加上我体质本来就很弱,一年大概有半年多都在调理身体,所以我体育成绩就光荣成了班里的倒数。而当时的你轻轻松松就可以拿个满分。
从此,我就下定决心要向你靠拢。每天早中晚跑步,每次课间跳绳、跳远,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只为分数可以和你的越来越接近。记得有个下雪天,好多人体育课都迟到了,包括我和你。老师让我们做成俯卧撑的姿势趴在雪地上,直到其余的同学跑完十圈回到教室以后,才让我们站起来。之后又罚跑二十圈。我前面的女生,也就是你旁边那位,因为太累,退到了后面,而我理所应当地跑到了你身旁,那个时候,我庆幸自己跑步没白练,可以和你一起跑下去。当跑完十七圈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回教室,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真的好想和你就这样同一个频率地并肩在雪中奔跑。
初三的下学期,学校要求我们早自习去校外的一个地方整队跑步。伴着黎明的微光,我转头,看见你就在我身后,我很开心,因为你眼睛里的光还在。我转回去,欣慰地傻笑了一下。
我一直以为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考个好高中,尽快离开那个给自己留下满是伤痕的班级,可真的到最后一百天的时候,我发现,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有你的世界。
记得我在课上读的那篇作文吗?里面那个长着长睫毛,坐姿端正,手捧课本假装睡觉的X君就是你。你是否知道我当初读的时候,心里有多甜。
我最大的敌人是时间,微薄的力量无法与他抗衡,最终,还是,毕业了。
高一的某个星期五,因为生病我回家了,回到了那个也有你的地方,而且,真的相遇了。走向回家的路,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再次躲闪眼神,低着头与你擦肩而过。当时的我没有看清你眼睛里的东西,因为你带着衣服纯白色的眼镜。我不喜欢那副眼镜,因为他不适合你的小麦色,更是由于我没看到我一直想看的那份清澈。那次相遇以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你,可能是真的没有出现在我身旁;也可能我没有再次巧合地抬头,遇见迎面走来的你;还有可能我也带上了一副厚重的眼镜。
高三寒假过后,迎来了忙碌的第一个星期。星期五晚上零点整,我打开了你的qq空间,发现了你现在的那个她。你们的甜言蜜语,她的撒娇,还有你的承诺。我的心重重地受到了撞击,一时间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呼吸。没有泪水,没有抽泣,只是感觉有个器官减慢了跳动,仿佛在缓解它的疼痛。伴着黑夜的弥漫,泪水倒流,融入全身流淌的血液。
决定忘记你,但还是没可能。
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那扇动人心灵的窗户而喜欢你的。后来渐渐地发现你喜欢写作,而且句句见真情;发现你写的字很好看,如人一般秀气却刚毅;发现你如从眼睛里看到的一般真性情……所以,我,越来越,越来越,喜欢你。听起来好笑吧,你都不知情,我竟然单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如果你现在看到这篇文章,知道它出自我的心灵和指尖,知道这个人就是你自己,那,你会有何感想,是不是假装不知道,等待我忘记这份感情的一刻。
直到现在,我心里的那个人从未变过。我的心不大,只能容下你,我的心很大,能容下你的全世界。
我一直关着那扇门,因为我怕,一旦打开,你会离开。或许是种执念,可那又如何。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待再一次地相遇,还是在等待着忘记你的那一刻。可我以为这么久,足以忘记你的脸,忘记曾经有你在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但我低估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低估了它传递给我温暖而不炙热的力量。所以,记忆越模糊,那双眼睛就越清晰。现在的我,似乎可以透过那副纯白色的眼镜看见你的目光,感受到你清澈的感染力。
四年未见,你,还可好?每日每夜的思念,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巾,可心却空空的,疼得都喊不出对你的心心念念。如果这只能称作喜欢,那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终于,在我心心念念要忘记的时候,我承认了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
在你的眼睛里,有我未曾知晓的故事,有我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感,有我一直想要追寻的世界。多年以来,不曾忘记的是你的眼眸,是我抬头时与你的对视,是我回头时你定格的微笑。
初遇,是我动心的时刻;长久,是我无法自拔的理由。你融入了我的生命,而我只是在你的世界轻轻走过。我在想,如果当年勇敢地追逐,即使会缩短走在你世界的时光,那也会掀起一阵波澜吧。至少这样,你会记住我。
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和你在一起,而是鼓起勇气问你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当初在所有人认为我很坏的时候,你眼里的我是怎样的,是否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如果你回答说是,我会微笑着离开;如果不是,我想告诉知道你心底的我会是怎样的。反复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我还是没能在画面中对你说我内心深处的感情。我真的是个胆小鬼,面对别人的欺凌会逃避,面对大家的冷眼会默认,面对你,我也依然没勇气说出那四个字。
你在我心里扎了根,却不能让我看到希望的萌芽。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当初无意中的抬头,要怪就怪我调到了这个班并遇到了你,要怪就怪,我喜欢上了你。
要怪就怪,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掉你。
怪?哼,我冷笑一声。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字,一如既往地懦弱有什么资格。现在的我长大了,成年了,可还是没有能力做自己最开心的事,还是没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下,释放自己背负的所有情感。我有期待的未来,你有幸福的现在,我们始终不同路。就像中考的体育成绩一样,我和你相差一分。这一分大概就是一辈子的距离。
我有一个梦想,我必须要为这个梦想付出很多很多,包括自己的青春甚至一辈子,所以我只能把你记在心里。可能很多人疑惑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吗?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在我最好的时候遇见最适合我的你。”遇见你的时候不是最好的我,我想等变成最好的我再次与你相遇,而最好的我就是我完成梦想的那一刻。梦想不知何时能实现,我不知什么时候成为最好的自己,所以,我只能默默把你藏在心底。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巧合,巧合地让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