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闷雷滚动,大地凝滞,无风。
莫问穿过丛林,走过草地,来到大路上,又从大路钻进山间小道。一路走来,异常平静,几无行人。莫问想找个人问一下路都很困难,所幸的是,胡郎中的寨子远近闻名,莫问也早有耳闻,凭着印象,他还是大体能找到。
胡郎中的寨子在百里之外,之所以寨名远扬,一方面是因为胡郎中。胡郎中自小天资聪颖,志向高远。他出自名医世家,耳闻目染之余,少儿时代便萌发悬壶济世的心愿,传为佳话。在父辈的熏陶和自己不断钻研努力下,胡郎中年纪轻轻就医术精湛,名声流于四方,来找他求医问药之人,每天都络绎不绝。
寨名远扬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的寨民们精明能干,不发外出经商者,也不乏腰缠万贯者,这里可以说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富有的寨子了。这两点原因,无论哪一点都不会使这个寨子的光彩堙没于尘沙之下。
刚到村口,一股浓烈的烧焦之味便扑鼻而来。寨子里,听不到喧哗,也听不到寻常寨子的鸡鸣和牛羊清脆的铃铛。莫问心里空落落,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莫问来到胡郎中的寨子,眼前的一幕击中了他:寨子里牲畜鸡鸭尸体堆积如山,几条惊恐未定的土狗,瞪大眼睛,蹲候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旁。
莫问一阵恶心干呕,双脚沉重如缀千斤重负,怎么都移动不了。他惊恐地望着眼前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了?”停了许久,他问自己,“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医中圣手吗?怎么都不力挽狂澜呢?”
他心如刀绞,不知怎样面对。他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各种尸体间,寻找胡郎中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