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耗费了不少功夫写一个童话故事,连载好几天,终于写完了。原本是想尝试下自己写故事这么一个过程,后来却变成了没完没了的絮叨。同学见我每天为专门写作文花费这么多时间(少的一个小时,比如议论文,多则三个小时,比如童话故事),都劝我干脆转行当作家了。
之所以想写童话,是对童年回忆的追溯,还有重操记叙文细腻的文笔。自参加入学考试后,自己很少抓拍细节写记叙文,因为议论文更容易获得老师青睐。素材太少就啃起史书,还有民间文学,最喜欢的还是《三国演义》。但是我也挣脱不了一些的局限,会对某一人物的过分的迷恋,看书的时候很“挑食”,写作立场和高度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后来因为我经常写文都是诸葛孔明,变着花样写,语文老师就问我,诸葛亮是不是你心目中的完美男性哈。那个不好意思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了。到现在我还记得自己在日记里怎么描写孔明的:
羽扇纶巾,身披鹤氅,面若冠玉,气宇轩昂,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虽然我不避讳自己确实喜欢诸葛亮这个人物喜欢得要紧,但是老师的态度对我也有一定的影响。我反思是不是自己写得角度太单一让人生厌了,每天回寝室午休就抱着书重新温习那些片段,后来也把司马懿拉进来了,这两个死对头的鲜明对照确实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视角,渐渐地发现其实孔明也是无奈且悲哀的,乱世里做到立德、立功、立言,和一群官场老混子在一起斗难免会心力交瘁。我迄今仍然相信,他只是普通的凡人,也有过失误和过错,但是他确实是个品格很高尚的人,《三国演义》里一段他的遗言,感动了我很久:
伏愿陛下:清心寡欲,约己爱民;达孝道于先皇,布仁恩于宇下;提拔幽隐,以进贤良;屏斥奸邪,以厚风俗。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别无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也。
我能想象到一个病弱消瘦的老者,坐在军营旷地上的一辆四轮车里,悲恸自己终不能以一己之力来挽回破碎的江河,阵阵彻骨的寒凉。
很多年的传统教育让我们去理解和学习古人的忠孝,情操,淡泊名利,高风亮节,到后来却教出了很多伪君子。我一直不明白程门立雪有什么好值得学习的,人都在门外快冻死了,还请教什么老师,形象工作永远都被摆在台面上说来说去,务实点人会告诉我们那两个学生到底为何造访,谈话内容又是什么样的。
只有真正知行合一,才能感悟忠的本心是什么样的,孝是什么样的,气节又为何物。一般的读书人总是喜欢抬高身价,觉得自己多读几本书就是学富五车,张口闭口就是伦理道德,其实本心自然还是污秽的。我们尊崇圣贤,不是遵从条条框框和炫耀所谓的“文化人”的专权,而是追求和圣贤一样的高度,不断读书去摒弃内心的黑暗,追求更加澄澈透明的心。成熟而不是老奸巨猾,干净而非幼稚。
真的觉得看古代那些老学究的书还不如看野史,而圣贤的书和人格则是要一辈子带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