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的老人经常说,晚上做的梦,早晨醒来是不能说的,一定要等太阳出来才行。长大以后,虽然没有刻意遵循,但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你锁在梦里,不知何处才是真实。从梦中惊醒后,模模糊糊地写出这么句话。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真得发生过一般。手脚仿佛都被束缚,以一种固定的姿势保持到天明。
有好几次被吓醒,有那么一瞬间清明,反应过来这是梦,不禁长吁一口气,但又再次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中。如此反复,直到天光大现,外面已经彻底恢复光明才止,真是一种折磨。
梦中的我不知道因什么机缘,来到一个封闭的方块型空间。那感觉就像身处渣滓洞那种旧时的监狱,有大厅,有很多个密闭的房间,还有水池子,还有斑驳血迹,却总是不见光,像处在一个脱离现实的地下世界。
梦中我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长得像吴秀波的大叔。我忘了他对我说了什么,我见到了什么,反正有一瞬间我的心沉下来,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拼命地回想自己怎么来的这个地方。是因为贪小恩小惠,还是因为被人所骗忽悠至此。反正是跑不了了。
梦中我还见到了平时一起工作的一个同事,我看到他耳后有两条红色的长条印,活像两只蚯蚓盘绕在耳后根。我一时间庆幸自己并没有哎,正高兴着忽然发现自己耳后也是有的,只不过没有他那么明显,我的是粉红色的,那形态就像蚯蚓爬过的痕迹。心下又一沉,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我记得自己有过几次要逃跑的想法,但是每次都无疾而终。这时候那个像吴秀波的大叔拿着手术刀,让我进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我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心里冒着一个想法,想着打了麻药没有意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已经跑不掉了。没有意识的熬过去最好。过去之后我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是总有种错觉,总觉得什么都没发生,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可能是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的脑神经营造这么一种假象。总觉得心里没着落,心虚得很。
就这样,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梦,在大天老明的时候终于落下帷幕。我也终于从梦魇中解脱出来。但仍然感到梦是如此的真实。耳后的红蚯蚓,不断流血的身体,穿着有血污的白大褂的“人”。这一切让我一时缓不过劲来。
等回过神来,终于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个梦。还好是个梦。
起床收拾收拾,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