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爱谁？坐在副驾驶位的璐阳问。
他到底爱谁？他好像爱直子，也爱绿子，不过爱的更像是自己的想象。我说。
这是一个平常的早晨。清晨，开车送孩子上学、璐阳去上班，我照例打开手机蓝牙，将从喜马拉雅商城网购的FM接收器插入汽车点烟器，打开音响，播放喜马拉雅听书里下载的书本。最近我一直在听的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说起来惭愧，之前我竟然一直没有读过这位名作家的作品，直到前些天读他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才有了读他作品的兴趣，也就特地在听书里找到并下载了他这本代表作。
璐阳的问题让我思考这本书到底在讲什么？从情节来看，小说似乎讲了男主人公渡边与两位女孩的特别的爱情，可我却从未在书中感受爱情的甜美，感到的只有死亡和孤独。从主角设置的年龄看，小说好像可以归为青春小说，可我不知道村上春树在这本书里是不是想探讨青春，总之我没有在书里看到青春的活力与激情，或者说我看到的只有青春的迷茫和超越这个年龄的死亡气息。渡边因与直子共同拥有木月这个死者而亲近，以至于实现唯一一次肉体的结合。渡边因与凌子共同拥有直子这个死者而亲近，在小说快结束时自然而然地灵肉合一。作为情爱描写很突出的作品，小说里除了这两次做爱，只剩下渡边和好友因为空虚而与不同女孩做爱的情节，再无其他。这种设计似乎想告诉我们什么。
更为诡异的是，渡边和凌子做爱后，送走凌子，给绿子打电话说不能失去她。我想，这种行为透露出来的信息，绝不是渡边有多爱绿子，更像是渡边要在绿子这找到寄托，找到希望，找到远离死亡的方法。所以我觉得小说的主题就是死亡与孤独。
应该来说，小说并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没有激烈的情感冲突，更没有高大上的人物设定。从头到尾，小说散发出静谧、孤独、死亡的气息，可还是让人想一口气听完。但我却选择了断断续续地听完，而没有像通常那样买本书一口气读完，因为无法长时间承受那份阴郁、孤独。小说里的人物都是那么孤独到纠结与矛盾。直子爱木月，爱到无法承受他的逝去，几番挣扎之后毅然放弃生命，可她和木月在一起时身体却永远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分泌体液。渡边沉迷于直子的安静恬淡，以至于靠着回忆直子的身体就能一次次释放，可他又被绿子的活力深深吸引，不能忍受没有绿子的生活。甚至绿子，明知道渡边不爱自己，明明是一个似乎能看透很多事情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愿意被渡边伤害。我想，归根结底，他们都是那么寂寞，那么孤独，都在找一根可以浮起自己的稻草。他们需要稻草不是因为爱稻草，而是因为需要，仅此而已。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拯救别人。所以，木月要死，直子不得不死，渡边也无法和绿子拥有幸福美好生活。走到最后，渡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在漫无方位的世界找不到位置，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