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科夫老城区游逛,强烈的感受着自己的手残拍照惨不忍睹。
克拉科夫这座中世纪老城里,弥漫着浓郁的宗教氛围。游客比昨天的华沙要多,但是还好不算吵,除了操着大嗓门的帝都大爷大妈,不知道帝都人民内心是有多寂寞需要靠不断言说来缓解,我身旁的大爷在车上用京音反复说着:就那早餐我可弄不来,我得来点稀饭酱豆腐,这要是弄点王致和酱豆腐还成,这儿的面包忒难吃,他们根本也不会做面包啊,这搁我们北京是个面包都比他们强。这些大爷大妈们很多都是拆迁新贵,看见沿途的民居会慨叹这房子真不错,这买一个得多钱?那边回应,就咱那房子买这儿的哪个不成啊!
说到了庭院文化,想到了之前去日本也有强烈的印象怎么每一家房屋庭院都那么精致好看。这样的精致的生活美学早已超越了贫富与阶级。原来诗意的栖居外化出来这样的美好可爱。与其相比之下,我们的生活不是粗糙而是局限于生存。再繁盛的物质也难掩狼狈不堪的内心的贫瘠,精神世界的萎缩。
三年前去丽江古城,其中的民宿每一间都有自己的庭院之美,但那不是民居。我去喜洲古镇,白族家庭在翻盖房屋,“外面亮堂堂,腹内空光光”是白族人对居住房屋的追求,然而,今天在翻盖的喜洲新民居却逐渐在失却自己的雅致个性之美,一栋栋新起的住宅,好似3D打印出来的一般,从建筑到彩绘都是如出一辙。有幸征得主人同意我们参观了晚清的古宅,庭院门廊上有主人的丹青,柱子上刻有主人赋闲怡情的诗句,这座宅子历经百年却仍然有一种能够与旧主人对话之感,那些不能随生命消逝的东西活成了生命的另一种延续。不过,作为祖屋流传下来的现任居住者却把这座古宅完全作为功能性使用,逼仄的室内堆放不下杂物就挪到庭院里,为了容纳更多的家庭成员又侵占门廊外扩了许多简陋的空间,厨房挪到了屋外庭院中。这样的古宅在国内并不少见,是什么吞噬了我们对生活的热爱呢?
我们攥紧双拳,每天咬牙坚持打拼世界所谓何来呢?
诗里面的世界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隔着现实,而是隔着一个丰富的人格。所以日子再难我们也要挣扎着给自己给世界开出一朵小花来,更何况有时的艰难只不过是自我的放任的借口,奴性的被金钱被时间被惯性推着茫然向前 ,我们在放逐自己的生活,也在逐渐放逐自己。国民审美退化,一切的一切要靠金钱来衡量价值与否,这背后的是今天这个经济飞速发展时代的深刻悖论。
如果我们能多花一些心思像经营民宿那样经营自己的住宅,不为利来不为利往只为取悦自己,那样的路要走多久,还要走多久才能停歇,还要走多久才能抵达inner peace。坦白的讲,我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能做出多大的努力与改变,但是肯定要立个fla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