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深处五年间,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
可她仍耐下性子等待,攒够了金银细软,再攒一个愿意带她走的心。
终于等到了他。
漫不经心,语气轻佻,可她却能从中看出他的孤傲与落寞。
大事未成,郁结在心。
她抱一丝作为知己红颜的希望,吐露心意。
他神色未变分毫,转了转酒盅,“你何以觉得,我会带一个艺妓在身边?”
嘴角带笑,眼中无痕。
“大概是看错了罢。”
来往此地的人都捧着她,才让她高看了自己。
“艺妓”二字,竟是她的全部。
本就是她的全部。
蛰伏十年,终于寻得一个出征的机会。
酒桌上的浮薄散了,他是攻城略池、万人之上的君王。
局已定,喧闹散,踱步出宫。
“姑娘脸皮薄,也并无取悦他人的本事。虽出身低贱,倒也能遇上几个愿意捧着姑娘的贵人。公子请回吧。”她遣人来送客,半分情面也未留下。
交付真心的话,她对几个人说过,又是真是假?
战场所向披靡,情场竟看不真切、猜不明了,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此去一别,再未踏入花楼半步。
情浅缘散,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