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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正忙着在天边挂上一块块准备谢幕的彩霞，给在空中飘忽着迟迟不肯落下的黄叶，画上一个句号。
以前，每当我走在这条铺满落叶的路上，看着远处那片通红的晚霞，就会想起两个人。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
时隔多年后，我在这条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曾经都是很熟悉的身边人，岁月却给我们的脸上披了几层陌生的外衣。
“你……还好吗？”她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
看着她眼里带着的某种期盼，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地问她：“吃饭了吗？” 她说：“ 没有。”
在一家韩式料理店里，我给她讲了这些年发生的故事。（引子）
1. 多年前，一个阳春三月的下午，我正喝着下午茶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也收到了他从远方对我的深切问候。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一段叽里呱啦的韩语就冲进了我的耳朵，这让我很不舒服，就把手机从耳边放在桌子上。这个男人的情绪有点激动，导致他说话的语速极快，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再加上他语气里面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气愤，听了十几秒后，我把电话挂断了。
因公司业务需要，我经常要和当地的一些韩国企业打交道。平时也能用简单的韩语和英语跟他们交流一下，但是遇到一些口语化交流我就听不懂了。不过我们在谈工作的时候，都是有翻译员在场，所以我也一直懒得学韩语。
挂断了电话，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的产品质量出现什么问题了？听这韩国人在电话里的口气，似乎是非常生气的样子。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我又接了起来，里面还是一段我听不懂的韩语。于是我抱着试试的想法说了一句：“你好，会讲中国话吗？”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就骂：“你TM是中国人？”
听到这话，我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是中国人咋了？我能惯着你毛病! 直接就给他怼了回去：“你TM又是哪国人？你有毛病吧！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 没打错!我找的就是你!你认不认识金慧妍？”这两句话，从电话里生硬地蹦了出来，这让我一时不太确定他到底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
“ 认识，怎么了？”我如实回答。金慧妍是我的女朋友，是个漂亮的鲜族女孩，做翻译工作的。我们是去年夏天在一次晚会上认识，随着慢慢地接触下来，我发现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加上她也对我有好感，我们后来确定了情侣关系。
“ 我是她老公! 你说怎么了! ……”后面接着又是一顿问候，这段话他说的很溜，我基本上已经确认他是中国人了。
“老公”见“老公”，当时这让我很尴尬!实际上我那时候的气愤已经远远超过了尴尬，同时还感到一阵恶心。后来我才知道，恶心人的事还在后面。
我看过金慧妍的身份证，她才二十一岁，觉得她不会这么早结婚，她也从来没和我过说她结婚了。前段时间她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一趟，今天上午还打电话说想我了，这一两天就要回来陪我。这会突然接到这么个莫名电话，被人家用两国语言一顿问候，再加上有种受骗的感觉，一时间，我内心也开始暴躁了起来。
“ 你先把话说清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是她爹!我也得信啊？!”一阵莫名地烦躁从心底升起，我对着电话就是一阵大吼。
电话那边好像没想到我敢吼他，在停顿了几秒后，电话里面传来的一阵喘粗气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语速稍微放慢了说着：“今天下午，我在她手机的通话记录上面，看到一个叫“老公”的电话号码，我就想打这个电话问问，谁是她老公？”
人家说得确实没毛病，对吧？这个情况，是个男人都应该打电话问问。对此，我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于是我就说：“ 然后呢？你就直接骂人？你是不是应该把事情问明白以后再骂？”
我不能说自己也被骗了，就算慧妍真的骗了我，我也不能把责任推一个女人身上，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再说我也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 行，那你说说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会把你的电话存成老公的名字？”
“哥们，我的名字就叫老宫！”我能怎么办？我必须得说实话。
他没说话，我也没再继续解释。我们就在电话里这么沉默着，酝酿着，等待对方的再次出招。
因为我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事情不明朗的时候，那就先静观其变化。
“ 哪个老宫？” 他的声音很冷。
“ 哥们，我姓宫，宝子盖下面有两个口。很多人会把我叫成老公。这个意思你也懂，多少带着点玩笑的意思。所以，你上来就问候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
“ 那你和慧妍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 她是我的VIP客户，算是客户关系吧，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也是一句实话，只不过我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继续追问着：“ 就没别的关系？”
你觉得我会告诉他吗？我和慧妍已经同居半年多了，傻瓜，我心里想着。嘴上随口说道：“ 你把电话给她，让她跟我说。” 我想看看慧妍在不在他身边。
电话里面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这家伙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骂完人了就挂电话？谁他妈给你的勇气？我这一肚子火还没地方撒上呢！
我随即就把号码拨了回去，我感觉他还缺我一句道歉!
电话就这么响着，他一直没接。我又拨了一遍，他还是没接。
过了一天后，我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才发现自己解释的有点多了，有些话露出了我的心虚。
她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微笑，就这么一直看着我。看到我不讲了，就说：“然后呢？”
“然后啊？当然就更好玩了。还想听吗？你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讲了这么多话，我也累了。
她脸色如水，轻轻说道：“其实我……吃过了。多年没见我……还挺想你的，你先吃点东西吧，然后接着讲。”
“好。” 说完后，我就便吃了起来。现在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基本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在吃着东西，她在看着我。感受着此时此刻的气氛，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岁月不光给我们的脸上披了几层陌生，也给我们的心披上了几层厚厚的盔甲。
2. “你……吃饱了吗？” 她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闷。
有时，我们心里纵然憋着千言和万语，想说自己，想问对方，最终都会把它变成一句废话说出来。废话是铺垫，有的人喜欢直奔主题，有的人需要铺垫。
“ 吃饱了，走吧。有没有兴趣旧地重游一次？看看当年那个跳海的小女生还在不在？”看着面前这个平静似水的女人，我想看看她心里有没有勇气面对过去，有些事情需要做个了断了。去，故事接着讲。不去，故事到此结束。
海边的风有点凉，海还是那片海，码头也还是那片码头，只不过比从前繁华了一些。她坐在下面的台阶上看着前面的那片海发呆，我则是站在上面双手插兜看向了她。一阵海风吹过，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乱了我的心。
看她还在盯着海面发呆，我走到下面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靠着她坐在了台阶上。
“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恨你!我一直恨了你好多年!那时候的我真的好傻，把自己弄成了一副很狼狈的样子! 喏……我好像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当时我就想知道你的心会不会疼……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流泪……
那年你站在这里和我说完分手后，我站在这儿对着大海万念俱灰，我那时还回头看了你一眼，发现你已经走到五十米之外的地方，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却没有看到一丝丝的留恋，在生无可恋之下我就跳了下去。那时岸上好像站着两三个人，他们没有下来救我，或许是不会游泳吧。我在他们的大声呼喊中，在绝望的挣扎中，看到你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推开他们就跳了下来，透过模糊的双眼，我看到了你脸上的凝重……上岸后，我抱着你一直哭，你却绷着脸，只是用手轻轻拍打着我后背，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你把我送回家后，我又绝食了三天三夜。在我出国前始终都没等来你一句挽留，你的心可真硬呐。”她悠悠地说着往事，我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就听从了家里安排出国留学。在国外的这些年，我一直拒绝有关你的任何消息出现在我面前。如今，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过去了。这样挺好，你让我成长，也让我学会了坚强。”
听到这些话，我知道她还是没能放下过去，也知道她没明白我当时的无奈之举。我了解她的性格，在她温柔娴静的表面之下，有一颗极其刚烈、却又脆弱的心。如果当年她再继续和我纠缠下去，我们大家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让她和我那些破事烂事割裂开来，我也只能选择硬起心肠。
她收回了幽幽的目光，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肩膀问着：“张叔和阿姨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他儿子已经在国外定居不回来了。老两口在家，身边也没什么人，感觉挺孤单的，我没事的时候就会过去看看他。他总对我说是他害了你，也一个劲怪我不留你……接着给你讲我的故事吧。”
故事在她的一声轻“嗯”中又开始了。
3.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总会里莺歌燕舞，一片青肥红瘦。场子中央有一群女人在随意甩着她们的长发，举着双手跟着音乐的节拍集体慢摇，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在她们脸上飘过。在这片光陆迷离的灯红酒绿中，弥漫着一股性感诱惑和肆意飞扬的味道。
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我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这群正在跳舞的姑娘们。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叔，发现他脸上带着一副很是紧张局促的样子，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风月场所。
张叔看我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起话来都有点不流畅了：“小……宫，一会李次长来了，你帮我和他说说……买车这个事，叔亏待不了你。” 我转身吐出了一口烟雾，回过头对他笑道：“叔，您就放心吧，一会他来了，我和他们说。”
他用手把眼镜往上扶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些跳舞的姑娘们，小声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我知道他以前没来过这种场所，有点好奇，就简单解释了一句：“ 叔，这里面什么人都有。”
“这种地方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你少来这种地方，让你父亲知道了可不好。”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自然明白他是一番好意，就回了他一句：“叔，我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只是偶尔陪客户来玩玩，一会谈完事情我就走了，您就放心吧！”
想了想，我又和他聊了几句 “叔，有时候和这些人谈事情，在这种场合私下提一句，他们就会明白咱是什么意思，答应的也会爽快点。你要去和他们正式谈，不好谈。咱大院是不是还有几间空房子？我听他们说想弄一个纯韩式会所，用来招待他们国内那边过来的客人，还有一些国外客户什么的。他们想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只做内用，不对外开放。咱那个大院就很安静，平时也没什么人，可以租给他们给院里搞个创收，一会我和他们聊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老公，你怎么在这啊？!”打断了。随着一声甜到发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我就被一阵浓郁的香风包围了，胳膊也让这个女人抱在怀里摇晃起来。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耀下，一张非常精致的脸蛋上面，有几丝惊喜和魅惑绽现在她的眼睛里。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就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这些女人似乎也被南边的人给传染了，一个个把自己脸上画得就像个精致娃娃一样。亏好慧妍只画淡妆，身上也很少洒香水。不对，或许她是为了不引起我的反感才这样做的……
我有过敏性鼻炎，很不喜欢她身上这种浓郁的甜味香水味道，就拍拍她的身体说道：“一会李次长和几位课长他们要过来，你先去玩着，谈完事情我请你吃宵夜。”
她叫金慧珍，是慧妍的老乡，也是一名翻译。慧珍冲我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又抛了个媚眼说：“老公，我等着你的宵夜，我先去玩了 。”说完就跑去中间的场子摇了起来。
“她是你女朋友？” 张叔看着慧珍妖艳的背影离去，脸上带着很不满意的表情问我。
“ 叔，不是，她是南边公司里面的翻译，我和她们的公司经常有些业务来往，慢慢地就熟悉了，刚才她是在开玩笑呢。” 我对着张叔解释了一句。
张叔一脸郑重的对我说道：“咱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你最好不要跟这样的女人来往，你家里也不会同意的，等叔给介绍个好人家的姑娘。”
她们正不正经我能不知道嘛？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心里这样想着。我就对张叔说：“叔，那您就得多费心了，咱是老实孩子，和她们纯粹是工作原因上的一些接触，有时请她们吃吃饭联络一下感情，到时候也会给我提供一些工作上的帮助。”
说完后，我看了看时间，感觉客人差不多快要到了，就让司机小锋去门口等着，我带着张叔来到了订好的豪华包厢。坐在真皮沙发上，房间里面这些不停闪烁的射灯让我有些烦躁，纷乱的思绪一时纷纷涌上了心头。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小峰带着几人走了进来，我连忙回过神，起身上前热情地和几人握手问好，互相介绍完了对方，请他们纷纷就坐。我又把小锋招过来悄悄对他说：“告诉老板，现在不要酒。”
他们没带翻译，因为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翻译，我搂着李次长的肩膀，指了指叔说：“ 家里需要一辆车，黑牌。” 他笑着朝我说了一句“OK”。行了，既然他答应了，后面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我又侧身贴着张叔的耳朵说：“叔，谈好了，您不习惯这个环境，可以让小锋先把您送回去。” 他瞪着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用手轻微地指向他们，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似乎想问我这是什么情况，一句话就完事了？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朝我暗暗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张叔是个老实人，兢兢业业地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眼瞅着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他们这些人的思维已经被僵化了，和我父亲一样，只知道奉献。现在很多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学会的。
我把他送出了包厢，让小锋把他送了回去，转身来到柜台，跟值班经理说：“五号房间上酒，所有费用挂我账上。”
进了房间，我和他们闲聊了起来。几分钟后，一群姑娘端着酒上来了，在他们各自选好后，房间内一片莺歌燕语，顿时热闹了起来。
“宫总，你也不需要对你家慧妍这么忠诚吧！男人们在外面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看着我没点陪酒姑娘，李次长对我开起了玩笑，似乎是嫌弃我不陪他们一起玩。
“ 李总，慧妍是从来不管我这些的，今晚我确实有急事要去处理，你们随意玩，玩得开心点，账我已经结了。改日我再好好请你和几位课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说完，我起身和他们握手说完抱歉，就走出这家夜总会。
走到街上，我拿起电话给慧珍打了过去，她接通以后，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想了一下，我又给小锋打去电话，告诉他不用回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我看着这些在黑暗中摇曳的霓虹灯，突然感觉这一切离我是那么的遥远，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游离不真实起来。我忍住心烦，掏出烟点燃一根，用力吸了几口，心情似乎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不一会，慧珍出来了，她走到身边看着我说：“老公，你今晚的状态不对啊！怎么了？”
“走，想吃什么？料理？烤肉？还是牛排？”
在一家牛排店里，我看着这些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虽然吃了很多次，但我还是不喜欢这些东西，根本就吃不惯，也吃不饱，每次吃完回去我都得再吃点东西。慧珍却在斯文优雅的吃着，她这会又变回了一个很安静的小女孩。“今晚的牛排一点都不好吃，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请我吃饭。
“慧珍，我有个事想问你，慧妍在你们老家是不是有对象？”我没理会她的抱怨，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 你就为这个事烦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听到这话，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瞬间从心里升起，然后就有一阵愤怒弥漫开来，这让我对什么都失去了耐心，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你吃饱了没有？”
“ 吃饱了，走吧。” 她起身拿起背包向外走去。
“慧珍，她对象是个什么人？”
“好像是个画画的，没你好。” 慧珍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简单回了一句。
“和我说说他。”我不动声色的问着。
“ 他们一家都是韩国人，以前起战乱的时候，他爷爷带着全家人从韩国跑到了中国，后来出了个政策可以返回原籍，他一家人又回到了韩国。只是不清楚他为什么没回去，再后来他就待在了我们家乡，他和慧妍还有我都是同学关系。”
说完后，慧珍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几丝忐忑，又带着一脸认真的表情对我说：“ 宫，我很喜欢你。以前，我都是远远的看着你。现在，我不想再憋在心里了。”
她的一些心思其实我很早就明白，只是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我并没拒绝她的一些暧昧言语和小动作。虽然不排斥她，但也没想过要和她进一步发展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太精致了，有点假，她的话也可能有点假。对我来说，精致的东西都容易碎，我一直不太喜欢。也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有她一些自作聪明的样子。但在下一刻，我就上前抱住她，并且很是粗鲁地吻上了她的双唇，完全无视了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在酒店内，我靠在床上看着她在那收拾战场，也看到了床单上的那朵暗红。这出乎了我之前对她的一些判断，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然后呢？”她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这平静里面蕴藏着一座火山，我必须让这座火山爆发出来，或者用冰山把它浇灭。
我笑了笑说：“然后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只猫的故事。”
4.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泛起一道道金黄色的涟漪，让人心旷神怡。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悠扬的鸣笛，几艘轮船正在排队陆续入港。大海，港口，轮船，落日余晖，海浪的声音，潮湿的海风，还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看风景的男女。这一幕看起来似乎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和谐，也那么的美……
如果这时能有人恰好拍下这幅画面，单看图片的话，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其实呢，这有可能是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也有可能是一个狗血的故事，还有可能是一个相互救赎的故事。在这里，它也可能只是一只猫的故事。
在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渐渐暗淡了下来，海边的风也开始慢慢变凉了。我看她好像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心里想着后面的故事要不要继续给她讲下去，最后决定再陪她坐一会就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讲给她听。
这样想着，我也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她见我不再说话，就从我的肩膀上起来，弯下腰把脸伸到我前面好奇地问了句：“你继续讲啊! 我听听是哪只猫？我想看看你这些年到底养了多少只——猫。”
她把“猫”的发音拉得很长，我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也是生气了。毕竟在曾经的恋人面前，再去讲其他女人，换成是谁听了都会不舒服。如果把我换成她，我会转身就走，一点机会都不给眼前这个“渣男”留。这样看起来，她还是太善良了。
“它不是女人，它是一只小猫……其实猫和人是一样的，至少在情感上，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决定把猫的故事也顺便讲给她听，听完以后，她或许就有了答案，何去何从，一切随缘。
在阵阵浪涛声音的伴奏下，我那些荒唐狗血的故事也慢慢展现在她面前，我决定毫无保留地对她讲述这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解开她的一些心结，也解开我的一些心结。
淋浴间传来慧珍的声音“老公，你也进来洗一下吧。” 听到她的喊话，我想了想，就下床走进了淋浴间。看着慧珍这高挑出众的身体，我感觉她一点都不像南边的女翻译。我平时看到的大多都是娇小玲珑的女翻译，金慧妍也属于娇小玲珑型，她这个身材倒是挺像我们北方人。
见我站在那里打量着她的身体，她就痴痴地笑道：“你刚才没看够啊？” 她好像一点也没觉得害羞。“你不害羞吗？”我不禁好奇地问着她。“女人身体不就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看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这个逻辑倒也没问题，不过我对此不置可否。因为我们这边的男女思想普遍比较传统，没有她们那么开放。
在冲澡的过程中，我无视了她的一些挑逗动作，不想在这和她继续缠绵下去，简单冲完后，我就披上浴巾走了出来。男人的心理有时候就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有时就不会去珍惜，这时相反还会在心理上有一点点反感。
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我从口袋里翻出香烟点上一根，开始抽了起来，一阵阵烟草味让我渐渐清醒了过来，前面的麻烦还没解决，这又惹上一个。我承认自己那时被一种报复心理占据了上风，在任由着自己性子乱来。报复谁？是报复金慧妍吗？但现在我也并没感到自己有多开心，还愈发感觉到多了一些烦恼和迷茫。
我在胡乱地想着，慧珍围着浴巾走了过来，打开烟盒抽出一颗含在嘴边，又朝我探下身子。我拿起火机帮她点上，她吸了一口接着轻轻地吐了出来，然后歪头看向我说：“哥，你现在也是脚踏两条船的人了，心里舒服一点了吗？”
这叫什么话？她明明什么都懂，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并且我还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些戏谑，这让我顿时有点恼怒起来，随即对她嘲笑道：“你可真伟大，这算舍己为人？还是助人为乐？”
“ 哥! 我可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你了!你就这么说话？我舍得是谁？为得是谁？”她毫不示弱地反击了回来。这真是前一秒卿卿我我，后一秒唇枪舌剑。我不禁有些愕然，有什么东西发生变化了吗？上床了就代表着关系发生变化了吗？
我瞪大眼睛看向她，看到了她脸上的怒气。在一阵沉默中，我发觉自己和她的关系确实发生了变化，就连她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我都没能察觉出来。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不久前，并没意识到她现在的一些变化。以前我可以不把她当回事，但我现在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起一定的责任。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改，我起身把烟灭掉，走过去把她的烟也放进烟灰缸掐灭，又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光滑的后背说道：“ 慧珍，我刚才有点犯浑，你别往心里去。这事发生的有点突然……我一时……还没转过劲来。”
慧珍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双肩开始轻轻地耸动起来。真是麻烦啊！我他妈最怕女人哭了！
听到这句，她突然开口发问：“那你为什么不怕我哭？我可是为你哭了好多次! ”
我靠，听到她这句话，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她，心里瞬间就一个念头 “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只能那啥了。那啥是啥？就是编啊！有时，女人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在骗她。有时，她需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而已。
她用眼睛直视着我说道：“真话假话，都说说，我现在能分辨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压下了内心一些杂乱纷飞的思绪，直接开口说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也比较讨厌麻烦，更讨厌来自她们身上产生的一些麻烦。女人的哭，有时候是来自一种对男人的失望，这种失望会让我很不舒服，但有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这就会让我更不舒服。所以，我特别不喜欢爱哭的女人，这是假话。”
“我从小就讨厌爱哭的人，也总是喜欢欺负那些爱哭的孩子。我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是不准哭，打死都不准哭的那种。我认为哭是一种软弱的行为，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很讨厌爱哭的人，这是真话。” “这一点可能是遗传自我的母亲，她一直到现在也不喜欢爱哭的人。其实，我的很多性格都遗传自母亲。”我又特意补充了一句。
听完后，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突然笑了，伸手就摸了我的脸一下，温柔地说道：“算你过关，接着讲故事吧。”
“ 呵呵，天色已晚，不想讲了。美女，咱回去吧。”既然过关了，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就逗了她一句。在这挨冷风吹，哪有我回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舒服。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她家楼下，我回头对她说道：“你回家吧，我就不进去了。” 她把头部略微向右一歪，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了我，嘴角还带着几丝莫名地笑意说道：“怕了？你现在还怕我爸妈？”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回答她：“不是，阿姨和叔叔早就不怪我了。这些年，我是又当儿子，又当女儿的。你们都在国外不回来，我这不得经常两头一起跑，替你看看他们嘛。”
“ 呵呵，活该!” 话音没落，紧跟着就是一记大白眼，然后下车，关门，上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真如行云流水一般，我只能说又长见识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不见，想想刚才这一幕，我哑然一笑，就发动起车子准备离去。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她，刚要接起来，就从车窗看到她又走过来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上来，“你先把猫的故事讲完再走，你和那些女人的事情明天再说。”
“额……好吧，我直接讲给你听吧……这样能快一点。”
5. “在上初中的时候，我从邻居家抱养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那是我第一次养小猫，我看着趴在怀里哆哆嗦嗦的它，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瞅着我，在柔弱的朝我叫着，我的心里瞬间就被它融化了。我感觉自己生出了一种责任：要好好保护它，也要照顾好它，把它养大。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喂它喝水吃东西，那时候物质匮乏，我就会把鸡蛋还有饼干偷偷藏起来一点，再悄悄地喂给它吃，有时候肉也舍不得吃，故意在嘴里慢慢地嚼很长时间，再找个借口偷偷跑到院子里喂给它。”
“随着它慢慢长大，也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小黄猫。它特别漂亮，也特别可爱，还非常聪明。它会和我做各种游戏，也会朝我撒娇卖萌，那时候，我的世界里全部都是它。在我午睡的时候，它会悄悄地爬到我的胸膛上睡，随着我的心跳缓缓起伏。我妈那时候都嫉妒我对它的喜爱，经常和别人说她从没见过这么喜欢猫的孩子。”
“它可听话了，也很有灵性，每天在我放学的时候，它都会提前半个小时蹲在门口迎接我。我妈怕它走丢了，也抱回来几次，可它总是趁我妈不注意再跑去门口蹲着等我回家。我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它抱进怀里温存一会，它这时就会趁机伸出舌头舔我的手和脸，惹得我在心里越发地对它疼爱了起来。”
“我们在一起吃饭，一起做游戏，一起写作业，一起快乐地入睡。以前睡觉的时候，它都是在我的枕头边上睡，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当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它钻到了被窝里面，正枕着我的胳膊，在我怀里美美地睡着。它总喜欢枕着我的左手，有时我怕惊醒它，就强忍着不动左手，但这样又会影响到我休息，我也撵了它几次，可它总会趁我睡着后再钻进怀里，后来我也就随它去了。有时我醒来了，发现它还没睡醒，我就会左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它。在眼里，在心里，都是满满的甜蜜和对它的喜爱。”
讲到这里，我拿出烟来点上了一支，放下车窗，默默地抽了起来。她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右手说道：“后来呢？”
“有一天，在我放学欢快地跑到家后，却没看到它在门口等我，这还是它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一些忐忑来。我赶紧冲到家里，把屋里屋外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它，我又跑去周围的街上找了它好久，也没找到。当天晚上，我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然后拒绝吃饭，拒绝写作业，也告诉她明天不去上学，我要继续去找它。我妈被我吓坏了，一个劲解释并安慰我第二天它就回来了。但是，它始终也没有回来。那几天，我红着眼睛把周围的邻居家里几乎都找遍了。估计我那时候的样子很可怕，所以他们也没阻拦我，都任着我发疯似的寻找那只猫。”
“后来，我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终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无心学习了。我妈和家人邻居们开始张罗着要给我再抱一只小猫，全都被我拒绝了。别的猫我都不要，我只要它。”
“ 那半年里，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好学生慢慢变成了坏学生。开始学着抽烟，逃课，打架，调戏女同学等等。半年后，我在一个同学的哥哥家里看到了它。我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它，我的小猫已经变成一只大猫了，它眼里的灵性也没有了，我还看到它的肚子很大，似乎就快生小猫咪了。我叫着它的名字，试图唤醒它对我的记忆，还有我和它之间的深厚感情，但我从它的眼里只看到了陌生和戒备。看着它这幅样子，我放弃了幻想，把眼睛冷冷地投向了我的同学和他哥哥，他们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会找人来把他们家砸了。他俩讪讪地笑着站在那里不停地解释，还在说现在让我抱回去，或者等它生了小猫再重新挑一只养。我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想了一会，我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
“再后来呢？”她似乎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寒意，故意问了一句，打断了我的回忆。
“再后来，我就不喜欢猫了。我听大人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对此，我深以为然。我就想要不养条狗玩玩，但我妈不让养，原来我家以前养过一条大黑狗。我妈偶尔也会说起那条大黑狗的事情，说它对我可好了，天天陪着我玩，守护我，但我一点都不记得它了。后来那条黑狗被人打死吃肉了，我妈当时好像喊上家里不少人去了他家，最后只把狗皮要了回来，放在了箱子里面。每到夏天的时候，我就会看到她拿出来晒几天再放回去。在这一点上，我跟我妈真不愧是母子。好了，讲完了。”
听完后，她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其实还有不少事情没有讲出来。我能感觉到，你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和报复心理，并且还有很强的戒备心理。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是心理学硕士。”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心理学专业。那就看看是你这个国外硕士厉害？还是我这个国内专科生厉害？” 说完这句话，我就瞬间推算出她下面肯定会说“你看，激起你的戒备心了吧！”这句话。
她朝我狡黠一笑：“你看，激起你的戒备心了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明天我请你喝咖啡”，接着下车，离去，消失不见。
6. 第二天，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内，正在播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在大厅里，一排排书架形成了很好的格挡，上面几盆绿萝垂落下来的藤蔓，让这里增加了一些盎然的生机。
张燕低着头轻轻搅拌着咖啡，柔顺的长发自然地散落在她的双肩上，橘色的灯光把她的脸部衬托地煞是好看，也很柔和。“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我丢失的那只猫。我的眼前有一双很是干净漂亮的眼睛，她正在好奇地看着我，她的眼中带着很有礼貌的浅笑，还藏着一些羞涩。”我对张燕说着她给我的初次印象。
“你知道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是什么？没看上我？想跑？”她抬起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又反问了几句。
我点了点头说：“ 讲真的，我当时还真想转身就走来着，你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年龄太小了。真的，你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跟个初中生差不多。当时我心里都有点怪张叔，怎么还给我介绍一个初中生？这不是在祸害人家吗？” 停顿了一下，我接着又对她说了真实的想法：“当时主要出于三方面的原因，我不想和你交往下去。第一：你太小了，看起来就和个孩子一样，对我没什么吸引力。第二：你有点像那只猫，我不想接近你。第三：你很白，而我已经黑了。所以感觉配不上你，让我心里很别扭，还有些羞愧。”
张燕的眼睛里面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怪不得呢，你这洁癖还挺严重的，没想到连自己都嫌弃。”
我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见了你一面后，我就没再去找过你。张叔问我原因，我也只说你太小了，你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我没兴趣，后来才知道你我还是同龄人。不过我还是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因为那时候我自身麻烦就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去招惹一个无辜的人。”
张燕的目光也沉浸在回忆中，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这或许就是你我的命吧！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其实那时候，你给我的印象特别好。一个非常阳光自信的大男孩，身上还带着一些玩世不恭的气质，眼里也藏了一些东西在里面。这对我挺有吸引力的，我希望能和你继续交往下去，但你却一直在躲避我，这也激起了我对你的好奇心。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我都会特意绕路经过你的公司门口，后来就让我发现了那俩女孩的存在。”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都知道了我和那两个女人在纠缠不清，你还凑上来干嘛？想凑一桌打麻将吗？”我有点纳闷她那时候是怎么想的？任谁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得有多远跑多远。
“ 哈哈，其实吧，我主要当时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你让我感到很惊奇，你知道吗？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同时摆平两个女人的？”
这……其实在现实中，很多非常规现象都是一个相互促成的结果。如果有任何一方不同意，它都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我这个现象应该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一是彼此之间都有感情纠葛。二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一些利益方面的捆绑。三是出于各种现实原因综合考虑的结果。我不会娶她们，她们自己也很清楚，但一时半会还分不开，或者说也不想分开，最终就选择默认了这种关系。但这些分析，我不想告诉她。
“你说呢？你分析一下我听听。”我把问题又抛给了她。
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一会说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讲你后面的故事。”曾经的小女孩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好，我尽量简单一点。有天晚上，金慧妍在和我亲热的时候，她脖子上还带着纱巾，我看着不舒服就让她取下来，她却躲躲闪闪的不取。我就起了疑心，于是，我跳下床打开了灯，竟然看到了她脖子上和胸前有很多草莓印。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开始她还沉默不语，后来她看我开始面沉似水，知道我已经动了真怒。就哭着说是前男友来找她，求她再陪他最后一次，两人就举行了一个分手仪式。听完后，我直接穿衣摔门而出。现在可以告诉你，其实我那时候很喜欢她，对她也有真感情，除了不结婚，别的东西我都可以给她，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和我以前养的那只猫差不多。但这还不算是让我感到最愤怒的事情，最让我恶心的是她前男友那次是有备而来，他竟然故意去某些场所染上了病，然后传染给了金慧妍，又把我也给传染了。”
喝了一口咖啡，我接着又讲了起来“我是过了几天接到他的电话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如果他在我面前，我能当场就弄死他!在电话里，他很是得意地告诉了我这个事情，然后说两清了，他要去韩国了，就挂断了电话。我被他成功地激怒了，就失去了理智。后面我就开始花钱找各种关系，我要确认他在哪里，我得去办他!最后通过关系我知道他确实去了韩国，在首尔一家企业打工，我直接带人飞了过去。后面又是砸钱通过关系找到了他，又花钱找当地人把他带到汉江大桥上，和他来了一次彻夜长谈，给他谈得鼻青脸肿，痛哭流涕，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我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他，就问他敢不敢和我从这离水面大约十米高的地方一起跳下去。我告诉他：敢跳就两清，不敢跳，我就在这继续花钱找人弄死他。最后，我俩手牵手一起跳进了汉江，上岸之后，这事就算过去了，也算一笑泯恩仇了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呢。我给他扔下了两万块钱，就回来了。”
“等我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又疯了一次!那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了这么傻的事情!于是，我就和她俩个断绝了关系，补偿了一些钱给她们，从此各自相安无事，互不打扰。在那之后，我突然感觉人生真他么的没意思，何不及时行乐呢？我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当个玩伴还可以，别的全部免谈。就在这个时候，你又一头撞了进来。”
当我自顾自的都说完后，才看到张燕正用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我。“把你吓着了？” 我对她自嘲了一句。
张燕一脸震惊地说道“ 你这家伙可真够疯狂的! 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不由得也呵呵了一句：“是啊!曾经的年少轻狂！现在已经苟得一批。”
“昨晚我妈告诉我，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相亲对象，一会你陪我去看看？”张燕突然转变了话题，说完后，她就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我的眼睛。
在听到她说完这句话后，我在心里瞬间就转了无数个念头，一时之间百味杂陈。是啊，她已经都是老姑娘了，还没结婚，也该成个家了。我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那就不说了，随便吧，她喜欢怎么做都行。错了就是错了，她走她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不想祈求得到她的原谅，大不了以后我随便娶个老实点的女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就是。
我沉默不语着，就和没听见一样。
“你为什么也不结婚？” 她又问了一句。
在沉默了一会后，我说：“我不喜欢女人。”
“和那只猫一样？”她继续追问着。
“我现在就是那只猫，早已经忘了回家的路。”一句悠悠的心声，随着咖啡厅里的音乐，飘荡在空气中，最后在天地间消散地无影无踪。我的心，没了。
张燕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去，她潇洒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前面书架上的那盆绿萝，感觉心里发木，空荡荡的。过了一会，我开始考虑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也很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鬼地方。随便找个陌生的地方，或许也会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可这里还有三个家庭的老人牵绊着我，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叮当”手机信息的铃声
“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你要陪我一起讲完。主人，你的小猫回来找你了，你还爱她吗？”
“ 喵~”
“ 喵~” （全剧终）
（本故事纯属虚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