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妈的孩子真可怜，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孩子闯荡早。”
只见一驾着牛车走来，看个大概，说这话的人该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该是意气风发的年龄但在他的身上多少能看出生活的艰辛：一身以黑色打底，上面布满补丁的衣裤看不出绚丽的花纹，却能看出上面黑漆黑漆的污秽覆盖在一些下半身或近下半身衣裤的一角。
再往上看：因没束发的缘故，本该飘逸蓬松别有一番风味。但从他的发丝来看：发与发间彼此相连密不可分，更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油腻。
不过有一说一脸蛋是有棱有角，眉毛弯曲有度，一双桃花眼的起伏连带着睫毛的灵动就似刻意雕上去那般，再配上俊俏笔挺的鼻子更是协调。不可或缺的嘴也是唇方口正，再带点红润。耳朵也不遑多让，像浑然天成那般，整个面部给人带来的感觉像是谪仙的飘渺，但又是烟火味的真实。
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高挑的身骨是那样的柔弱，像是一吹就会散架。
或许一句不能宣泄心中的负气接着感叹到：“唉~！想想我这英俊的脸蛋在这城中掏粪，心就不打一气。”
“哞~哞~”坐下青牛像是听懂所说在回应着他。
说来也怪，这牛嘛要不是黑色，要不就是黄色，但它偏偏是青色，多少有点稀奇。
“青兕我就知道你也觉得我命苦。”章凌面带笑意也不管青牛听懂听不懂弯下腰就答。
走在城里，街上熙熙攘攘，只有目光所致皆是远离，就像隔老远就能闻到那味似的，简直像躲瘟疫。他也不管旁人眼光，就走道中间。
老鸨强人意，章凌溯身苦：
“快过来，过来，我家溷藩快满了，鸨妈可等你半天了。”
路过青楼时老鸨朝着他不停吆喝。
“来嘞，鸨母，你可是我衣食父母，怎么劳烦你在这等小子。”
听到这话的章凌一改涣散的脸态，奉承的话张嘴就来。
“你先去装好，一会儿鸨妈给你说个事。”
老鸨略带嫌弃的指挥着。
章凌下车带上木桶和粪瓢就往溷藩去，一瓢一瓢的装了满满三桶。
“还不去帮忙，大恭要院洒里我叫你一个人舔干净。”
见章凌装满老鸨指唤着下人帮忙装车。
章凌刚想上车老鸨拖着他就下来直往墙角走，“想好了没，还想努力不，我看你这一天天的也是活受罪，要不就从了鸨妈的话。”
“鸨母我还想努力几年，这不有你照顾，说是吃不饱但也饿不死啊，你对我的看赏我也时时牢记在心d~。”
“牢记牢记，我告诉你吧老娘等不及了，长那么好看不给老娘赚钱你算记个屁。”
“牛车我卖下了，身子我要了，等你喂肥了去接客老娘让你赚个盆满钵满，你要不干，以后别来我家收大恭了。”
还不等“的”字出口老鸨上来就是给他怼一脸。
还不住往腰上卸下一个像锦囊的袋子，“附附”因里面没装满随着袋子的浮动带动里面的东西撞击在包装的纸袋上，光听声音就知是一种粉末状的物体。
“给，这个你拿着这可是老娘都舍不得卖的，多少达官贵人都在求的，今天这个给你，青牛的事就算卖了，明儿我让你尝尝鲜。”
“今儿你先把这些大恭卖了，明儿早我就要看到我的牛在这里。”
一边说着，也不管章凌答不答应，她抓起手就往里塞。
“这什么？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这些年生意都是你这里接的最多，我和这青牛都命贱，哪敢换你这宝贵东西，鸨母你还是拿回去吧！”
章凌红着脸看着手中锦囊不知所措，就想着还回去，但老鸨也不管他在说什么蹭着他没注意就已经进去了。
这时他一脸无奈不知所措，想着给门外的司阍带给鸨母，但看着司阍用浓眉大眼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自己，他就一阵心虚不敢上前。
转身上车驾着牛车一路往城外走去。在脑中想了又想，眉头一皱不对啊！“老鸨把青兕买了我怎么办啊？”
章凌此时内心焦急，青兕是爷爷留下的，没了青兕他更是还怎么生存，“怎么办老鸨想要青兕我不给的话卖身还是轻的，怕是要被打死。”
忆想种种过往竟是种种不公，想的太多眼角就不觉泛起泪光。
渐渐的耳边像是平静了，听不到吵杂的声响，躺在牛车上就昏昏沉沉，随着牛车的脚步章凌已不知何时被青牛带出城。
“嘻嘻~哈哈哈哈”
睡梦中的章凌被这些清脆的笑声绕醒，不知何时竟已到田坎路旁，看去是一群六七岁孩童打闹，脸上只洋溢着纯真，是那般欢快。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样啊，现在却连爷爷留下的青兕的保不住，章凌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
“啊啊啊~”
“哥哥，哥哥，你妈妈打你了吗？”
这几个孩子上来就这么一问，他是哭的是更伤心了。
“肯定是被姨母打了，我平时被我妈妈打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哭的。”
“不对不对，我看你被打的时候明明还在地上打滚，人家哥哥又没打滚。”
“妞妞说的没错，狗蛋被打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他明明还在地上打滚。”
“我才没有呢，腊八我哭给你看，春头和妞妞都是乱说的。”
“啊啊啊~”
这狗蛋说哭就哭！
其他几个愣了一下也跟着哭了起来。
“快去看看怎么了，你没听到起崽崽在哭吗。”
还在下田的听到这边哭声，男子对着女人就说。
听到不对，女人急忙跑来：“妞妞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啊啊~妈妈没有人欺负我，我看见哥哥和狗蛋哭我就哭起来了，啊啊~。”
叫妞妞的小女孩看见妈妈过来了跑上去抱着妈妈就哭诉着。
“小凌，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看着妞妞的妈妈过来对着他怒问，因为哭完了苦楚现在也停下了叫唤。
“我~，我，想爷爷了。”
带着哽咽的原因，说话一吞一吐的。
“行了，自己快回去，别把我妞妞教成哭泣包了。”
女人感知章凌的不易也就没太职责，只是让他差不多了就回去。
章凌无奈只能驾着牛车往村里走。随着章凌的离去孩子们也没跟着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