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德尔和李奥莱斯是动物观测组的搭档，他们一边完成上级下发的观测任务，一边致力于发现新物种。翁德尔和李奥莱斯相信，在这片植被繁茂的地区，一定还存在尚未被人类发现的新物种。
这天，李奥莱斯的妻子在端锅子的时候烫伤了手指和脚趾，李奥莱斯没有参与观测，翁德尔一个人留在观测地。
翁德尔替李奥莱斯画上考勤，忽然觉得视野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激动地给李奥莱斯打电话，翁德尔说：“李奥莱斯，我看见一只兔子从灌木丛上飞了过去！”
“哪个灌木丛？”李奥莱斯放下给小李奥莱斯烫好的牛奶，回问翁德尔。
“十点钟方向最高最宽阔的那片灌木丛。”
“什么飞过去了？”
“一只兔子。”
“什么兔子？”
“灰色的矫健的耳朵像翅膀似的一只兔子！”翁德尔兴奋又小声地说。
“兔子在哪？”
“刚刚从灌木丛上飞了过去。”
李奥莱斯帮妻子换了一张创口贴，继续问翁德尔：“你十点钟看见灌木丛上有一只兔子长了翅膀？”
“不是，”翁德尔替自己辩白，“我看见十点钟方向的灌木丛上有一只耳朵像翅膀一样的兔子飞了过去！”
“不可能。”李奥莱斯轻轻拍着小李奥莱斯。
“为什么？”现在换成翁德尔发出疑问。
“耳朵不是翅膀，兔子不会飞，而且十点钟方向没有灌木丛。”
“是我的十点钟方向，不是你的十点钟方向。”翁德尔试图解释。
李奥莱斯叹了口气，说：“亲爱的翁德尔，你告诉我，十点钟方向是不是西北方向？”
“大概是吧。”翁德尔诚实地回答。
李奥莱斯接着说：“世界上有几个西北方向？你能说东方是西北方吗？你能说西南方是西北方吗？”
“不能。”翁德尔果断地回答。
李奥莱斯把目光从小李奥莱斯身上移开，走出家门，他看了看西北方向，对翁德尔说：“西北方向没有灌木丛，没有兔子，没有耳朵，也没有翅膀。更没有一只耳朵像翅膀的兔子飞过灌木丛。你真的看见了吗？”
“可能是我看错了。”
“那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李奥莱斯有点烦躁了。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是个骗子。”
“我没有骗你。”
“你说你看见十点钟方向的灌木丛上有一只耳朵像翅膀一样的兔子飞了过去，可是十点钟方向没有一只耳朵像翅膀一样的兔子飞过灌木丛。”李奥莱斯有点生气地说，“十点钟方向上什么也没有。”
“好吧，我是个骗子。”翁德尔垂头丧气地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