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塞西莉娅一脚踹开位于十三区边境红灯区酒馆的大门的时候,除了满地腐臭的尸体和嗡嗡飞舞的苍蝇,一位靠墙站立的尸妓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是了,酒精麻痹人类的大脑,死于忘记了信念的瞬间连以丧尸形态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但谁又能说停止了思索达到的麻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红酒瓶被打翻在地上,桌上凌乱的空杯散发着龙舌兰和威士忌等烈酒挥发的酒香,混杂了食物和尸体腐烂的味道又一次在空气中发酵。
真恶心,塞西莉娅这样想着。她不是说现实中肯定弥漫了病毒的空气,而是说这群人在末日边缘最后有过的狂欢——乌烟瘴气,匪夷所思,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腐败。
那尸妓是恐怕在某种意义上是狂欢最后的延续,她裸身靠墙扭动着,口中呜咽,似悲鸣似娇喘。远远就能看出她手上拿着什么,正在毫不避讳的用那东西让自己爽——是性,她比醉生梦死的众人所多出的执念是性。
塞西莉娅厌恶的别过脸去,并不想耗时打扰那沉浸于自己欢乐的尸妓。她得赶快找到她那混蛋的死去的未婚夫丹尼的戒指,那里藏着至关重要DNA密码。
她屏住了呼吸,尝试在尽量不触碰那些腐尸的情况下辨认出丹尼尔因为腐烂而肿胀的面庞。但是不行,她有时不得不在堆叠的尸体中翻找。等她终于与丹尼尔那双爬满蛆虫的双眼对视时,她恼火的发现——他的右臂没了。
她翻找过尸堆,知道他的右臂不在那里,她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那一大截手臂在酒馆的其他地方。
令人惊奇的是,这时那尸妓竟好像情不自禁的呻吟了起来——只见她目光涣散,双唇微张,脸上的表情竟好像是一瞬间的快感造成的放松。由于丧尸的身体机能已完全丧失,所以那腐烂的红唇中溢出了尸液以代替涎水。她左手用力的抓住自己胸前因腐烂而失去弹性的软肉,留下凹进肉里的指痕;右手拿着一截显然因常年健身而粗壮的手臂,从手指到肘部塞进自己身体里抽送。
丹尼尔的手臂,戴着价值连城的戒指,藏着至关重要的DNA密码。
讽刺的是,目睹了此情此景塞西莉娅突然想疯狂的笑出声来,这不就是女人想从男人那里得到的全部——性与金钱与掌控整个世界的权利么?丹尼尔曾觉得他玩弄了这个女人吧?他有想过她才是真正利用完了他的全部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