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笔下的女人,似乎一直世故清醒,好像从生来便知道人生取舍。喜宝亦是如此,也便有了“如果没有很多的爱就要有很多的钱,如果两者都没有,那就要有健康。”可喜宝还说:“富人不过是有钱的穷人。”这样矛盾又洞悉人情、知晓世事的便是喜宝。
我常想,假如喜宝没有和勖存姿交易,那么或许会过曾幻想的生活,嫁一个小职员,只赚三五千,四年下来,存的却是点点滴滴的真情。也或许她会遇上别的人,同样堕落,因为她羡慕聪慧、聪恕的日子,而她唯一能交换的,只有自由青春。可我终不是喜宝,有点天真,连自己的人生都马马虎虎……
我喜欢她真实洒脱的性格,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却没曾想她会爱上勖存姿,最后勖存姿撒手人寰,他的故事结束了,可喜宝的故事却是新的开始。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这是条没有回头的路。自己赚回的安全感是赌资,所有的赌局不过是博自己欢心,赢从容不迫,输云淡风轻。
大抵出身贫寒的孩子大多都太过敏感,又往往天资聪慧或才华横溢,而躯体中的一处空穴,对金钱的渴望怎么也填不满,一生都被这魔咒所操纵,喜宝残忍卑微的童年生活令她对金钱渴望,若珠光宝气,跻身名流,她便觉得安全。若幸福是目标,而金钱是通往目标的手段。当目标模糊时,通常会将手段置换目标。如果没有很多爱,就用很多钱来换。或许这是喜宝对幸福的追求。只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什么是钱买得到的,什么是钱买不回来的。
其实我觉得,喜宝不算纯粹的拜金主义。她拿钱是为了念书,并始终保持着旁观者的冷静,果敢倔强。分秒都在算计,都在衡量,谈不上贪得无厌,只要足够就好,高贵而低贱,有追求并堕落,自卑且高傲。最终,喜宝虽失去了勖先生,但她确实得到了很多爱,数不尽的财富,和健康的身体。得到的东西向来不是好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因为这些东西现在都垂手可得,品一杯红酒,咽下却是孤寂,大抵便是这种感觉吧!
做一个女人要像一副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喜宝在亦舒笔下,从始至终是情人,却有个看似还圆满的结局,赢了勖先生发妻、儿子、女儿的肯定,而她在大家庭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时,一定会有人感慨,做情人到这种地步,也算人生赢家了。可她从不快乐,人生本是取舍,从没有办法面面兼顾。如她在意的文凭一样,“女孩子最好的嫁妆是一张名校文凭,千万别靠它吃饭,否则也还是苦死。带着它嫁人,夫家不敢欺负有学历的媳妇。”淡漠且认真,从容并算计,薄凉而冷静。
事无大小,若非当事人本身,永远没法子明了真相,愿我们都能不诋毁不多言。一切属于缘分,一切没必要强求,该来的自然会来。愿你们都能够爱人与被爱,早晨的阳光淡淡地照在爱人的脸上,足以抵得钻石黄金,愿所有的你都可以找到属于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