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的地铁
终于每个人都有了座位
温柔的风
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吹
身边的姑娘 胖胖的她
重重的靠着我睡
我没有推 我不忍心推
她看起来好累
都在说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可是谁又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到什么程度呢?
我看见过女人在地铁上突然崩溃,眼泪滴落还拼命忍住;
我看见过医院的角落,男人蹲下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搓着;
我看见在夜市上,有夫妻在捡贩子扔下的菜,不顾旁人眼光,只是认真挑选;
我见过小区楼下凌晨两点车里亮着灯,我见过年轻女人有房有车抱着孩子在小区捡纸壳。
我见过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故事,许多人不同的生活。
现在,高房价,快节奏,让人们像上紧了的弹簧不停的旋转,一旦停下,生活就会倒下。
少数人敢于吐露自己的心声,而更多的人,所谓内心强大的人,不过是一个人悄悄的崩溃,在深夜零点以后,悄悄的和自己和解,第二天起床,依旧阳光灿烂。
歌词说:
我已疲倦了
这是我唯一不失眠的地方
沉重的 烫手的
在这里都可以暂时放放
等到了站 下了车
余下的路还有好长
十点半的地铁,每个人都是疲惫的,一天的疲惫,在这个陌生的,熟悉的,卸下防备,挑下责任的小小车厢,终于可以安然睡去。、
那些沉重的,烫手的,在这里都可以暂时放放,短暂的遗忘。
白天时,人们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时间去打拼,熙熙攘攘的地铁上,全是疲于奔命,或是被挤成沙丁鱼的打拼者,没人去关心地铁究竟有没有情怀,而是每天重复上演的拥挤的战场。
拥挤的早高峰、缓慢行进的队伍、漫长绝望的等待;追赶、拥挤、争吵、告别……有关地铁的画面,像大时代下的一幅幅小人物肖像,往往停留在最为挣扎和不堪的瞬间。
只有到了夜里,踏上回家的地铁,当车厢内不再拥挤,每个人有了自己的座位,精疲力尽的人便不再有力气去和自己较劲。
悲伤的,难过的,都由着它去,甚至对靠在陌生人的肩头,沉沉睡去的抗拒感都消失殆尽。
因为在深夜的地铁车厢内,藏着太多疲惫与孤独,对未来的迷茫和未知,这些感受就在走出地铁的一刹那,又被新的压力全部替换。
那句“等到了站,下了车,余下的路还有好长”刚落,多少人听了感慨万千,这可是曾经无奈又无力的心境,仿佛那里能暂且逃过现实能不管一切风浪,而出了站,梦想被夜风吹散,迫在眉睫的依旧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尝试体味这座城市的夜色,片刻间,它很荒芜,比以前老了整整一圈。
离家的游子,背负着梦想与希望,在异地他乡的街市里穿行着,晨起夜归,夜里十点半的地铁上,忙碌了一天的身影,望着车窗外的黑,不知看到了什么~
有的人唱歌,就像是在讲故事,用安静的声音述说着一个个悲欢离合,爱恨聚散~
有人觉得地铁里的风是冷风,但是人一多,感觉上还是暖风,并且一点都不温柔,野蛮粗暴效率高,所以常常眼睛会干。
胖胖的姑娘压着肩膀,矮下身子的时候,对面有个男人以为我会推,但是我小心翼翼的矮下去的,姑娘依然睡,那个男人的眼光却温柔起来,含着笑意。
这个城市的夜冷艳漂亮,她诱惑着我们,我们却只是她心上的过客,她不会为我们留意什么、慈悲什么,她的心其实也是我们的心——千疮百孔,所以,那个男人以为我会推。
初来乍到的时候,觉得城市的夜很美好,和爱人压马路,连第二天腿疼都觉得很甜蜜。
当生活剥去了表面的糖衣的时候,才能品味下面的苦涩。
我们欣喜于城市不夜城,却很少想到那些不夜城里工作的小弟小妹,她们下班的时候真的是末班车。
一车厢的人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睡着。
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惊叹于末班车的人多。
原本我以为,末班车一定是空荡荡的,地铁的时间那么晚,肯定是亏本的……
世界玲珑,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熟悉的那一面。忽然间瞥见其他的面,才知道所谓的幸福与苦涩。
所以,后来地铁上有空位置,只要自己不太累,我很少争着坐。大部分女性会觉得你傻,当然也有赶紧说谢谢的。
大部分男性会更容易感知善意,当然也有很多男的还不如女的,不仅靠身形的有利条件抢,抢到了以后还得意洋洋的笑。
我心里的鄙视大概连眼睛都关不住,最后他只好笑的也讪讪,大约觉得索然无味了。
佛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
很多时候并不是一首歌自身有多快乐或悲伤,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你的状态决定了你对这首歌的解读。
马頔曾经说过:我写过一首歌,叫做《南山南》,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
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侯,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所谓的感情,不过是我们在某个对象上对过往经历的投射,所以你会睹物思人,听歌流泪。
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来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