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入秋的天气依旧保留着夏日的无常,坐在图书馆里,突然听见外面雷声大震,果不其然,不一会就飘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图书馆已经快要关门了,我们一群人躲在图书馆的楼下,不知道要怎么回去,突然就想起刚刚翻到你的空间,想起我们的初见。
也是一样的下雨天,也是被困在楼前,只是那次,还在旧街的小楼前,我们身边,还有各自的伴儿。
正好是周末,我和舍友出去学校外边购物,刚从超市出来就碰上了小雨,看着雨不太大就准备冒雨跑回去,谁知勉强跑了几步雨突然像冰雹一样打在身上,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停在一个可以躲雨的屋檐下,打算等雨小一点再回去。
你着着急急跑过来,脚下的雨水带起面前的泥,不偏不倚地溅了我一身,我刚想找你理论,你就又跑走了,还好我看到了你的胸牌,就向舍友打听你,舍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问我:“X班的XXX你都不知道?!她数学赛第一哎!天才吧。”
“数学赛考?上个月的那次?”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身为数学课代表的我利用职务之便把自己的名字从数学赛考名单上划去了,毕竟听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说赛考的题变态的可怕,我才不愿意花钱在这样的东西上呢。
“恩,没有赛考的成绩,不过前几天去老师办公室时听到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说的。”舍友一边打电话叫人送伞过来,一边和我解释着,“刚刚跑过去的那个就是,你没看见?她数学超好的!”
我不以为然的听着舍友念叨你的各种各种好,眼睛直直的盯着裤子上的泥印子,心里想着“数学好了不起呀?溅了我一身泥连句道歉都没有,刚换的裤子又要洗,真是没素质!”
再后来见你,已经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我在办公室帮老师批卷子,你正好闯进来,我以为老师会说你两句,谁知道你进来就坐在你们班主任的边上,和他解释着什么。你们班主任是全校公认的帅哥,据说是刚毕业就来咱学校教书了,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刚来就和班里的学生打成一片,特别宽容。
看到你和他那么亲密的聊着天,我突然就滋生了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想把你的真面目展现给别人看。我心里的暗黑情绪肆意生长,连你走过来都没有看见,直到你的脸被无限放大在我面前,我才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低下头。
“你是X班的XXX吧,我知道你,文章写的挺棒的!”你莫名其妙的夸奖让我当场红了脸,随即说出了后来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的一句话。
我说:“真巧,我也认识你,你数学也挺好的。”
你看着我低头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抬头望向你,不知道你在笑什么。直到后来熟了之后你才告诉我,第一次见到我时觉得我特别像地主家的小媳妇儿,乖乖的不怎么爱说话。
我三天没和你说话,也从来没和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座小楼前,自以为比你多知道了一件多么神奇的秘密,想着几十年后你得意洋洋的和别人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可以狠狠地堵你一下,然后看着你红着的老脸,自己在一旁笑个不停,那该有多幸福!
2.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春天
什么时候意识到你是个蛮重要的人了呢,应该是初二的那个午后,在教学楼顶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和在一旁默默待着的你,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很熟了吧。
我的性子像夏日的天气,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总是叫人捉摸不透。不过也许是天生外向的缘故,总喜欢和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聊两句,打发一下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无聊日子。
而你呢,性子不温不火,脾气不急不缓,就连和别人说话这种事都要看心情,心情好了多聊两句,心情不爽就一声不吭,自己待在一旁傻傻的坐着发呆,也不嫌寂寞。
初二那个午后,是我从小时候打针之后第一次哭,也是我第一次哭的那么狼狈,那么无所顾忌。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中午是我最爱的土豆花生米盖饭,我吃了一口就跑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多问一句,只有你一个人找到了我,一声不吭地陪我站了一中午。
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死亡,面对亲人的离去。早上在教学楼听到那个消息,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泪水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噼里啪啦,我好像能听到它的声音,只是依旧听着课,记着笔记,没有想关于那件事的一分一毫。
中午抱着碗里的饭,刚喂进去一口白米肚里就直犯恶心,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思考一下,因为我好像突然想起来早上有个人风轻云淡地告诉了我一件令我难以接受的事情,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他说了什么,怎么说的。
你出现在我身后,我知道是你,却不想回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狼狈,也不想说任何一句话。你什么都没有说,走上前递给我一袋纸巾,然后站在一旁,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趴在楼前的栏杆上,也没有想过被看楼的老大爷发现会怎么样,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还有几天就中秋了,我却需要在灵堂度过这几天,没有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包括现在的我。
我不是一个习惯悲伤的人,即使很痛苦,有一个过渡的消化期就行。从那天中午之后,在整个奔丧期,我就基本没怎么哭过,只是也没怎么有想要说话的欲望,那是我最安静的时刻,没有之一。
等我回到学校,你出乎意料的带着我去学校外边的小吃摊吃各种各样的小吃,我看着一向小气的你居然也会这样大放血,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那种感觉就像两个精明的小会计突然忘记了要怎么算账,一本正经的谈起了感情,想想也是滑稽。不过因为是你,一切都变的那么正常。
3.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
朋友比恋人还死心塌地
我素来就是一个寡情的人,看电视会哭的稀里哗啦,却很少因为一些无聊的事而动多少感情,总觉得小小年纪不适合言爱,更没有义务分担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你呢,即使对别人不是那么热情,对爱情似乎有一种令我发指的痴迷,在大多数人情窦未开的年纪,你却像一个深谙情事的小大人,像模像样的谈起了恋爱,所交往的对象也是网罗各种各样的男孩。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像她这样滥情而又痴情呢,每一段感情都似乎全力以赴,每一段感情也都结束得莫名其妙,哭一场,笑一场,认认真真下一场,一切都像是一个死循环。
记得你被伤得最严重的那一次,抱着我哭了一整夜,看着你哭,我又难过又生气,只能一边任由你抱着,一边试图夺过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罐啤酒,毕竟在当时的我看来,啤酒就像鸦片战争中可恶的鸦片一样,应该被仁人志士焚毁掉。
那个男孩是外地来的打工者,皮肤估计是因为常年在外边奔走,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你曾经骄傲地和我炫耀,在茫茫人海中,你居然找到了一个“非洲黑人”谈恋爱。你每天和我说他是多么多么的幽默风趣,知道好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曾理性地分析过,也许正是因为他有你不曾有过的世界,你有他已然流逝的纯真,所以你们才走到了一起。我笃定你们走不了多久,你却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一样帮他收拾他那小得可怜的房间,每次送你去他那里时,都可以看到门口的绳子上晾着你洗过的衣服,还有前几天我陪你去买的洗衣手套。
学校里有人传言你已经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每次在学校里都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也有人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让我这个好学生离你远一点。可是,我是多么的相信你,即使你没有在那个晚上告诉我“你没有”。
再后来,男孩在这里的工作结束了,没有和你打招呼就离开了,你说你知道他会离开,你有女孩的直觉,可是你不知道他会一声不响地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看到你手里握着刚刚织到一半的男士围巾被房东阿姨从那间出租屋里赶出来时,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会相信我会遇到一个人,开心着她的开心,痛苦着她的痛苦,毫无怨言地分担着她的喜怒哀乐,只因她也一样。
后来你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不再流连于各种各样的爱情中,专心地开始上课学习,学校里还是会有男孩向你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只是我再也没见你开始过。你像一株仙人掌一样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可是即使你不说,我还是知道,你骨子里还是一朵红牡丹,曾风流开放,却也甘于平凡。
4.
你了解我所有得意的东西
才常泼我冷水怕我忘形
你知道我所有丢脸的事情
却为我的美好形象保密
我常常在想,姚若龙会不会是因为做梦梦到我们,才会写出这样一首歌,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在诉说着我们的故事。不过现在的我更想知道,远方的你会不会嫌弃我讲了这么多你的事,然后来向我兴师问罪呢?
还好,我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