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是一个动词,意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说的具有一定的憧憬的话,一般是可以实现的。而处于社会关系中的我们,有着一般性,却也差异着彼此,所以承诺只是在那个特定情景里的情不自禁,也是过后所弃的包袱。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在南湖。
一过许多年,我看《致青春》时哭,看《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时哭,听二胡声我也哭,我用了很久来忘记,却好似学不会。
记得他说“在武汉一直有个传说,如果有一对一起走完长江大桥,他们注定会在一起一辈子”。在他离开民大后,我只身走了一遍长江大桥,风吹过耳边,仿佛听到了那声“小柏,你还在等我啊”,我想转头看看还是不是他,可是泪眼朦胧。然而,人的境遇是时刻变化的,就像他要去凤凰一样,没有任何东西是固定的、绝对的。
人间最美四月天,本来阳光明媚的,却陡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怎能不胡思乱想?我也会产生很多离奇的思绪。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坦诚相待,世人也必将坦承与我,情感也会如此,但随着生活的琐碎与工作压力的冲击,生命开始了经历第二次生成。
今年的燕子来的格外早,岁月磋砣,阳光依然静好,可惜他已不在。
“轻薄柳絮舞随风,无言杨花飞满城。柳絮纷飞,谨防过敏哦!”这是上月他发来的邮件,原来他的记忆里没有忘记这一段。痛恨过敏的我,那时候的总是裹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躲避着。可是他偏偏喜欢体验满天飞雪般的感觉,我笑他没有见过雪……
“来长安啊!”
后来他说:“小柏,我们回长安吧”!
“回哪?”
“长安啊!回你家”。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我信了。长安,可是我却没等到你。
闲来无事,在这懒洋洋的午后,不经意间翻开往日的邮件:“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愁是什么样的感受,却也没有体会过相思之苦,然而错过了的花期徒增几许惆怅。昨夜又梦见她了,不知为何,眼角总会打湿枕头,被角总是会沾染上了莫名的情绪,原来我从没忘记过她。”肖然说:“我们都在最没能力给别人承诺的时候遇见最想承诺的人,也在为了理想不得不前进的时候遇到最想留住的人。生活真的是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把人从梦里打醒,可偏偏你想要改变的却被别人改变了。
南方的小城出现了一个北方的姑娘,也许是宿命,或许是巧合。时过境迁,一晃数年,我们在十二月的流光里相遇,又在三月的木棉里别离,换过几站继续流浪。人生之所以美,却也包含遗憾,仅此而已。
他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知道他有一个梦,而我在与现实苦苦挣扎后,终究还是没有打破命运的桎梏。微风轻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啊,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却也不知为什么不曾让人忘记。此刻,我伸了伸懒腰,望向远方,分明看到……
他说:“末世未央,残情的尽头,看我哭花的脸,我们十指相扣,追寻千年的温柔。”此刻,长安城的影子,冗长冗长。我想说,“那夏,长安的蔷薇花开了,而你在哪里”?我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没想到你根本就不在我的计划里。你说的我信了,酒醒了,梦碎了。终归是梦一场,没有告别,我们就散了。凤凰应该很美吧?此刻,愿你安好。
不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樱》,二胡的幽怨清脆,钢琴的拨弄心弦,像你像我,像南方绵绵细雨的小镇,而我终究成了你的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淡墨时光,清幽丁香,愿现世安稳,你我静好。